信息安全衛士

提起劉杰的名字，一般人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提起中國的殺毒軟件，從早期的AV95和行天系列產品，到現在的金山毒霸、江民殺毒王，這些響當當的品牌，知道和使用的人就多了，劉杰是這一系列產品的主創人員。在網上搜索這個名字，總能看到這樣的字眼：國際知名反病毒專家，中國反病毒領域公認的最年輕、技術水平最高、反病毒經驗最豐富的專家等等。

在一家軟件公司的辦公室里，我們見到了劉杰，現在的他是這家名為“日月光華”的新企業的領頭人，他妻子幫他一起打理公司。這位看上去三十出頭，頭發豎立著蓬松得像獅子一般的年輕人，很難想象他參與了中國殺毒軟件發展的全過程，并在其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與劉杰聊天，開始時他還會臉紅，常常說幾句就靦腆地笑一笑，完全沒有咄咄逼人的殺毒軟件專家的形象。

劉杰講話，平實而嚴謹，少有激動的時候，就那么輕描淡寫的講述他的經歷和工作。可能，他更習慣用殺毒程序來向世界表示他自己。

殺毒第一人

河南商丘，是一座有著深厚文化底蘊的古城。劉杰上高中的時候，學校就在宋代著名四大書院“應天書院”遺址里面。

小時候的劉杰和其他孩子一樣貪玩，受科普熱潮的影響喜歡鼓搗無線電。他上初三時，當地購置了第一臺計算機，由此改變了他的生活。劉杰憑著和管計算機人熟悉的關系，一頭鉆進去，開始是打游戲，覺得挺神奇的，為什么各種奇妙的動畫、聲音，能從電腦的顯示器、喇叭里出來，而且能隨著自己的控制有所變化，他慢慢了解到這是計算機程序具備的各項功能。

劉杰開始對控制計算機產生濃厚的興趣，想著如果自己寫一些程序，來實現一些功能或者填充一些內容，該多有意思啊，于是他把能找到的關于Basic編程的書反反復復看了個遍，然后自己嘗試著寫了一些具有實用價值的程序，他為學校設計出學生成績名次統計程序，為林河酒廠設計出工資發放程序，大大簡化了學校和酒廠的工作。這在十幾年前的一個小城里不啻于神童創造了奇跡。

這樣，劉杰在高考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計算機行業，1988年他考入鄭州大學計算機系。 劉杰在大學里如魚得水，很快嶄露頭角，得到老師的關注，成為機房里的常客，幫助老師處理一些日常事物。

當時在中國影響比較大的第一例病毒是“小球”病毒，如果中毒了，在使用計算機時就會經常看見惱人的白色小球在屏幕上跑來跑去，讓人不得安生。

劉杰主動去研究這種病毒，學習它的工作原理，結合看一些匯編語言的書籍，在搞清楚之后，他竟然迷上了這個病毒，覺得它寫的特別好，構思非常巧妙，盡管個頭不大，卻具備自我繁殖和定時發作的功能，還有一些動畫效果，它都實現得很巧妙。

劉杰最初用手工來處理這個病毒，后來病毒感染的越來越多了，他就寫了一個小程序放在軟盤里，交給老師說：以后再有這樣的問題就運行一下這個程序。這是他的第一個殺毒軟件，只是他當時沒意識到，更沒想到會為之奮斗一生。

這個程序很快就在機房里傳開了，鄭大的學生人手一份，一旦出現這種病毒，就運行殺一下。不久武漢大學的一個學生慕名跑來找劉杰，拷貝這個殺毒程序，并且帶來一個叫做“石頭”的病毒，向他救助。劉杰拿到病毒樣本之后，連夜研究，找到殺死“石頭”的辦法，擴充了殺毒程序，使得它能夠多殺一種病毒，這個學生非常滿意的回去了。

劉杰覺得這是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一方面自己像獵人一樣和病毒的設計者作高智商的對抗，他的聰明才智得到了充分張揚；另一方面他以前從沒有想過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能夠迅速傳遍學校，甚至到武漢等地，有這么多人迫切需要它。

從此以后劉杰開始留意收集各種病毒，擴充自己的軟件功能，同時，許多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給他送來形形色色的病毒，請他診斷，與他探討，互換資料，交流經驗。等到1992年劉杰大學畢業時，他已經能夠解除100多種病毒了。

劉杰畢業后不久在鄭州和同學一起創辦了一家軟件公司，主要研發銷售各種應用軟件，工資系統、庫存管理系統以及銀行儲蓄聯網系統等等。這時病毒并沒有離開劉杰的生活，他把收集病毒、解除病毒當成業余愛好，做出的軟件一直免費提供給別人使用，很多人用了之后都很喜歡，但是劉杰可沒想把它變成一種產品。

直到93年的時候，病毒作亂已經不僅局限于校園，經常會有用戶辛苦幾個月的工作資料付之東流。在這種情況下，市場慢慢有了需求。94年，劉杰和同伴整理了軟件的殺毒功能，并且加上使用說明，開始慢慢產品化，這就是后來登上連邦軟件排名第二的AV95。公司也由此進入了快車道，不到四年的時間，銷售額近1000萬元。

隨著產品的不斷發展壯大，以及用戶的增加和對產品功能的需求，劉杰慢慢意識到河南在軟件行業的局限性，中國軟件的核心和技術力量基本上都在中關村，都在北京，軟件的批發和經銷也是以北京為中心的。

97年，劉杰帶著這樣的想法來到北京，開始創辦自己的企業——北京時代先鋒軟件公司，推出行天98殺毒軟件，這款軟件立刻轟動了整個殺毒界，但可惜曇花一現，很短時間內達到了自身的輝煌，然后也就消失了。

行天98在北京科委的科技成果鑒定中，經過測試和國內外相關軟件同比，獲得專家認可，被認為是目前世界上查解病毒數量最多、功能最完善的病毒防治軟件，并且在殺毒、防毒等方面有獨到的功能和技術。

這款殺毒軟件也引起了公安部的注意。他們找到劉杰，請他作為第一起草人，草擬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安全行業標準《計算機病毒防治產品評級準則》，劉杰因此獲公安部科學技術二等獎。

十分可惜，劉杰首次創業的時代先鋒公司雖然有著技術上的突破，但還是難逃中國小軟件公司資金不足和管理混亂的命運，公司在一年之后關閉了。

劉杰索性回到河南老家，全身心地投入到病毒研究中，收集新的病毒，做更好的程序，就這樣在家里待了兩年多。在這期間，劉杰的家門口都快被各個殺毒軟件公司給踏破了，邀請他去加盟。

1999年劉杰應邀到金山卓越網絡公司擔任技術總監，一手創建了卓越網站，后來成為中國電子商務的第一品牌，同時劉杰在金山毒霸的研發方面起到了比較關鍵的作用。

2001年，上海創源計算機信息安全有限公司，他們的經營理念和相關管理人員讓劉杰有一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覺。于是劉杰決定出山，到創源做了一段時間的技術顧問，幫著他們組織開發新的產品——安全之星XP，這款軟件同樣在業界引起極大反響。

與此同時，王江民為他的江民軟件尋找技術總監的兩年歷程，在劉杰這里劃上了句號。2002年，劉杰到江民公司任技術總監兼副總，帶領隊伍開發產品——江民殺毒王和殺毒王網絡版系列，掀起了國產殺毒軟件的又一次輝煌。

經過多年給別人打工的經歷，劉杰痛苦地認識到其中的局限性。

在很多情況下，各種軟件產品的推出和有關技術工作明顯受到市場和經濟效益的制約。經常為了推出一個新產品，劉杰帶領團隊加班加點地開發一些軟件功能，有可能在功能還沒有完善的情況下就匆忙推出了，也可能是為了銷售的需要，一些對用戶不太重要的功能，劉杰他們添加上去僅僅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從大環境上講，中國的軟件行業還很不規范，規模化也不夠，軟件的設計、管理到對知識產權的尊重，還達不到基本的要求。很多工作不是為了軟件的發展而發展，更多的是為了眼前的利益，過于看重市場推廣，概念的提升多于技術的提升，而對于技術研發和管理沒有足夠的重視。

在越來越多的不可控制的狀況面前，劉杰多想用自己的技術力量真正做出為信息安全解決問題的產品啊！最后劉杰決定還是自己出來二次創業，做自己喜歡的產品，也為計算機用戶提供真正完美的防毒、解毒服務。

2004年3月，劉杰創辦了北京日月光華軟件公司，在三個月之后，推出了光華防病毒軟件，這個軟件在技術等各方面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在兩個星期之內有20萬的下載量，也獲得了同行和許多計算機高手的認同，但是由于產品剛剛推出，受到品牌等各方面影響，把它做好做大做強還有一段較長的路要走。

在這里，我們還要提到關于劉杰的一個細節。周五，劉杰和他妻子趕來和我們匯合吃晚飯，剛剛吃完劉杰就要走，說是還有工作必須今天做完，我們再三挽留也沒能留住他們的腳步。十多年來，數千個日日夜夜，劉杰每天堅持把從世界各地收集來的幾十個病毒進行分析研究，從個體分析轉向對整體走向掌控，從作品對抗到思想對抗。至今，他積累的病毒樣本已達12萬種之多，在反病毒領域無人可比，堪稱中國殺毒第一人。

軟硬件受制于人

劉杰在談到計算機技術的時候，話匣子就打開了。他侃侃而談，向我們講述了他甘心放棄優厚的待遇和工作環境、自主創業的又一個深層原因。

計算機和網絡的使用，已經普及到人們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變得異常重要。計算機有兩個最基本的部分。

一個是操作系統，在這方面，美國處于全球壟斷地位，微軟公司出品的Windows操作系統，基本霸占了所有的個人電腦，雖然也有一些Linux操作系統來競爭，但比較弱勢。一直和微軟操作系統相抗衡的蘋果系統只在印刷業處于壟斷地位，在我們日常應用領域基本上不用。

要打破這種壟斷，需要自主開發獨立的操作系統，或許我們國家可以集中各方面的人力物力，投入幾十億或者更多，開發出一個操作系統，但是這個操作系統上的相關軟件，比如數據庫、網絡鏈接等等，不可能自己來做。因為眾多的應用軟件和廣泛的支持，是多年積累的結果。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另一個基本部分是硬件，硬件有一整套工業標準和規范。比如說，電腦主板上都有PCI插槽，只要符合這個標準的，無論聲卡、顯卡或者擴充計算機功能的各種電路板，插上去就可以使用。符合這種工業標準的硬件產品能夠被普遍使用在各種計算機上，如果你的產品不符合這個標準，那么對不起，沒法用。

現在計算機硬件最核心的CPU技術掌握在美國intel公司手里，除此之外各國基本上沒有與之抗衡的CPU生產商，即便有，比如說AMD公司，它是完全遵守intel公司8086指令體系并在上面有所發展的。

在這種情況下，硬件標準是人家制定的，我們想在硬件上取得突破，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從目前國際上軟硬件形式看，我們需要的不是從根本上改變現行的操作系統或者硬件設備，而是仿效歐洲通行的做法，使用美國的硬件和操作系統，同時又使用自主研發的保密系統或者安全系統。

我國的信息安全產品市場正經受著來自世界各國產品的沖擊，我們需要國產獨立產品來占領這個市場，劉杰希望能貢獻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獨立產品必要性

劉杰從國防和民用兩方面為我們講述國產獨立軟件的必要性。

在軟硬件核心技術都掌握在美國公司手里的情況下，擁有獨立的信息安全產品是非常重要的。在自己構架的信息防護墻里，我們可以放心地使用國外的軟硬件技術設備。

目前世界各國都非常重視病毒防治、黑客預防，像歐洲很多很小的國家，在這方面都有自己獨立的產品，我國和他們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中國需要有自己特色的、或者由自己企業獨立開發的產品，同時培養一支技術專家隊伍。

在發生國家級沖突的時候，通過黑客或者病毒手段發動信息大戰，使對方的整個計算機系統包括金融系統、通訊系統、軍事指揮系統癱瘓，將成為未來戰爭發展的一個方面。這種癱瘓所帶來的破壞作用，可能比真刀實槍更為嚴重，給敵方以更致命的打擊，也包括取得敵方的機密軍事情報，可能會對戰爭勝利起決定性作用。所以中國要有自己民族的專家隊伍、技術力量，來確保國家安全。

拋開國防安全的角度不談，目前計算機病毒早已成為嚴重困擾大眾的事情。

從公安部在天津設立的中國計算機病毒防治產品檢驗中心和國家計算機病毒應急處理中心最近三年的檢測結果來看，雖然計算機用戶的防毒意識和防毒軟件都有了長足的發展，但感染病毒的概率仍逐年增加，85％以上的計算機都感染過病毒，2/3以上的用戶會經常碰到計算機病毒。

計算機病毒近兩年來逐漸具備了一些新的破壞作用。最近一年出現的新病毒，有一半以上都具有黑客的功能。因為現在寫病毒和放病毒進行破壞的人，目的不光是控制別人的計算機，而是轉向竊取計算機里信息。這些信息包括各種文檔、用戶對計算機的操作，通過記錄敲擊鍵盤的全過程，可以獲取用戶的網上支付信息、網絡游戲甚至電子郵件的密碼，以及郵件內容。

現在的信息傳播一改以往的通過光盤、軟盤拷貝的傳統方式，通過網絡能夠迅速廣泛的普及。用戶對網絡下載、電子郵件和QQ等網絡即時聊天工具的大量使用，使信息交換變得非常方便，也使得病毒的泛濫變得非常嚴重。

這種情況下，以前用戶們首先想到很多國外成熟的殺毒軟件，比如諾頓，嘗試后發現它們有明顯的問題，好像“洋醫生治不了中國病”。很多病毒，比如“武漢男孩”、“上海一號”、“廣外女生”，之所以具有這樣的名字，是因為它們在武漢或者上海等地被造出來，這些是有中國特色的病毒，如果使用國外的殺毒軟件，可能這些病毒很難被清除，很難被他們重視到，這樣的話，我們更需要有國產的殺毒軟件來解決這個問題。

信息安全市場前景廣闊

在電子政務系統中，政府機關的公文往來、資料存儲、服務提供都以電子化的形式來實現，在提高辦公效率、擴大政府服務內容的同時，也為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提供了通過技術手段竊取重要信息的可能，而且從技術角度來說，這種竊取可以是跨國網絡犯罪，打擊難度很大。

因此，除了個人計算機外，金融、政府、電信等重點行業是信息安全產品更為廣闊的市場。計世資訊（CCW Research）研究表明，2004年我國信息安全產品市場增長迅速，市場總量達到28.7億元，比2003年增長31.1%。政府、電信、金融等部門和行業對信息安全投入加大成為推動市場的主要動力。而制造、能源等行業的安全投入增長迅速，為安全市場打開了更為廣闊的空間。

隨著用戶安全意識的逐步提高，預計今后幾年安全市場仍將保持較高的增長態勢，2005年我國信息安全市場將達到38.3億元，增長率將為33.4%。2003至2008年信息安全市場的年復合增長率將達到31.3%，市場規模將從2003年的23.57億元增長到2008年的93.2億元。

國家的政府、金融、安全等重要部門，需要自己的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安全軟件系統來保護，而目前在入侵檢測、漏洞掃描等技術領域，國內都沒有特別強的企業和技術來和國外企業競爭，基本上都是國外企業在競投標、搶項目。中國的軟件企業也有責任有義務占領國內這個領域，自己的國門終究要靠自己來守衛。

與國外企業相比，中國的軟件企業現在只具有市場渠道上的優勢，而技術優勢相對較弱。隨著國外企業的不斷滲透，競爭的加劇，渠道方面的優勢會進一步受到擠壓，國外企業在技術研發、人力和效用管理方面的優勢會逐漸顯示出來。

在反病毒領域中，用戶惟一認可的就是技術能力，沒有強大的查、殺、防毒能力，再高舉民族軟件的旗幟也沒有用，而一旦中國反病毒軟件消亡，中國計算機的國防將面臨什么樣的考驗是每一個中國人不言自明的事情。

劉杰希望自己能夠做一個真正代表民族軟件的公司，把中國的信息安全行業發展到一個更高的水平，他的路很艱難，但是他在堅定地向前走。

小貼示：妻子石劍平談劉杰

其實他給別人打工賺錢挺多的，還不用自己全盤操心，比自己創業對個人生活更有利。但是他總想做出自己理想的產品，讓很多人用上最好的東西，至于能不能掙錢，他沒想那么多。他不夠商業化，這其實是缺點，在商言商嘛。他這人特別理想主義，要是給別人做，覺得對產品的方向不能完全把握，可能人家公司以追求最大利潤為目的。他要做出最完美的產品，覺得產品對社會有多少貢獻，有多少人用，價值就體現在這里。

小貼示：劉杰談程序員年齡

很多人認為程序員是吃青春飯的，平均年齡不到30歲，我也接觸到一些大學生不愿意做程序員，因為干不長久。可是實際情況并不是這樣的，我已經35歲了，每天還在寫程序，我還認識不少三十多歲的外國編程高手。不可否認一些年輕的程序員很優秀，但更多關鍵的大項目，是由年老的程序員來主持的。因為這涉及非常多的技術資料、知識積累和多年的經驗，那些年輕的程序員很難具有這么廣泛的知識面，很難具有很多類似軟件的編程經歷。年輕的優勢，其實只在一點，就是他們特別能熬夜。如果認為年輕人寫程序寫得比老程序員好，我覺得是一種誤解。年輕人可能是體力好一些，老程序員真正的優勢在于多年的點滴積累。

小貼示：劉杰談編程風格

計算機編程就像寫作一樣，作家寫作要有豐富的生活經驗和閱歷，否則很難寫出好文章。計算機編程也是這樣，一個特別的靈感、優秀的算法，必須是你經歷了很多挫折或者苦苦的思索之后才能得到，不是靠熬夜、靠拼體力拼出來的。編程深入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是一種創作，寫程序都有自己的風格。我們公司的成員，有一個人是想到哪寫到哪，實現的算法非常巧妙，但是整體的段落稍顯零散，所以他寫的程序讀起來像一首詩；而像我寫程序，我是寫了很長時間的，寫的時候就會想到，日后我修改這個程序時，必須讓它容易讀懂，為我日后的工作做好鋪墊，所以我寫出來的程序，一段一段結構很清晰，看起來可能更像散文。不同人寫程序都有自己不同的風格，就像文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