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5日下午3時,瑞雪紛飛。記者一行三人懷著對禪畫大師李智先生人品、畫品和藝術成就的崇敬心情,在鄭州市金水河畔先生居室,采訪了這位響譽國內外的“活達摩”。
中國報道:李先生,畫界贊譽先生為“活達摩”咱們就由“達摩”說起。先生的儀表頗如外界評論,真如達摩重生。先生自我感覺如何?先生獨樹一幟的畫風,起源與此有何關聯?
李:南北朝時期,印度菩提達摩飄洋過海赴中國弘揚佛法,棲止少林,九載面壁,創下“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禪宗頓教。1993年,我以中國嵩山少林寺佛教文化訪問團禪畫大師的身份赴臺訪問,當眾演畫,反響強烈。且我儀容酷似達摩祖師,故媒體報道稱“活達摩”。后少林寺建寺1500周年時,趙樸初大德親為我著《少林達摩禪畫集》(香港國際版)題寫書名,“活達摩”稱謂由此傳了開來。但我又怎敢與達摩道功德相提并論?只不過是鏡中見我太多了,越畫越像我。心想達摩太多了,越畫越像他,胡子多了,頭發少了,是禪也是緣。50多年前,作為一名小文工團員,因工作關系我久住少林。當時,那里雖是斷壁殘垣,荒草閉目,但那精美的建筑、歷代名家留下的碑刻、石雕、壁畫以及佛教禪宗達摩的傳說,卻在我心靈深處產生強烈的震撼。就是這段禪緣,競成了我一生繪畫的主題。四十歲后,重返嵩山,我決心以少林祖師達摩為表現主體,復興由于社會、政治的復雜原因而衰落的禪畫藝術。1983年,與佛緣久的我正式拜在了少林寺三十二代方丈釋行政門下。法名永智。
中國報道:先生真言道白,我很受感悟,請問,先生作品深刻的禪意,是否是要向世人說些什么?
李:我畫禪畫以達摩為主。禪即心,禪畫即心畫,禪畫游佛于畫,以畫悟禪,無古無今,不生不滅。佛心禪心、善心孝心乃人性之本。抑惡揚善是佛學永存的根本。我在日本訪問期間,見到他們把達摩畫(塑)成“不倒翁”禪像,我看后認為:所謂不倒,應是真理不倒,正義不倒,禪心不倒。達摩是人,不是神。他也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思、悟等七情六欲的。達摩所代表的佛法,其實更多的則是一種哲學。我的畫體現他走下靈壇,融入尋常百姓。以平常人的形象與廣大群眾交流則更有利于這種禪哲的普及和宣揚,也正是趙樸初大德所一貫倡導的“人間佛教”。這由我出訪港澳臺,日本和東南亞等地講學所受到當地政要和普通民眾的歡迎可以看出。他們普遍反映我畫的達摩更具有“人情味”,是第一個把達摩畫“笑”的人,是“正宗少林達摩樣”。后來,日本禪畫學院特讓我為他們編繪了“中國達摩畫法教材”。因此,我是通過畫筆來表達自己對禪的理解和對“達摩”的理解。
中國報道:畫界評論先生在中國禪畫藝術界另辟蹊徑,人(達摩)與物相融為一體,用筆獨匠,創意蒼然,嚴如山岳高聳,謹涵博大之人生感悟。請先生談談您對畫界這些評論的看法?
李:外界過譽了。其實,禪就是佛與自然生態環境的和諧統一。禪宗,是印度佛教與中國本土文化結合后的產物,是中國佛教,是佛的革新派。所謂禪畫應是亦畫亦禪,水乳交融,表現達摩與生靈對話和萬物交友,置達摩于佛武、禪、石、水木為一體,有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又是山的禪哲,也溶匯了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道家思想。使觀者如當頭棒喝,頓悟菩提,進而致力于畫中有禪,禪中有境,境中有法的新路。
中國報道:我想問先生另外一個問題。過去外界對先生熱衷社會公益活動而好評如潮。如今更是老而彌堅,為社會公益事業作出了很大的貢獻。請問先生您在該方面的作為是否基于佛界的“緣”字?更想請先生談談作為一個藝術家,您如何看待當今社會的公益事業?您對現今公益事業又有何好的倡導?
李:禪學講的是普渡眾生與人為善,佛法更講一個緣字。其實,這種善緣是無處不在的。“眾生是佛、百姓是佛”則是這種理論的具體體現。作為一個畫禪、畫佛的藝術家,也許我個人的力量很有限,但我終生相信,即便我是一塊磚一條木,也要對國家、對社會、對普通百姓和弱勢群體有所貢獻。在臺灣,在日本,在東南亞的義賣(僅作品《達摩渡江圖》就在臺義賣22萬新臺幣),以及國內每年的賑災、資助教育和失學兒童等,甚至包括多年來我以人大代表、政協委員身份對政府所提的建議,這都是我一個省慈善書畫院特約畫師、市慈善總會常務理事所應該做的。我們國家正處于飛速發展的時代,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有局部、有個人受文化素質和自然環境的制約而貧困、落后和發展緩慢。這就要求以政府為主導的社會各界人士共同伸出愛心之手,把社會的公益事業做好。也正是在這社會進步的過程中,我國公益事業的有關制度、條例也在逐步完善。我認為最重要的是怎樣做好宣傳工作,配合政府喚起社會個界共同關注公益事業,從而在我國國民心中形成積極參與公益事業的共識。今后,可我會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也希望有更多的書畫家和我一道用我們手中的畫筆廣結善緣,宣傳慈善,為社會公益事業獻出更多的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