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海市楊浦區政府創新管理模式,實施“政府業務流程外包”計劃,把“不擅長”的事務委托給有公信力的社會中介組織來運作,在培育主導產業上與中國工業設計協會合作,在提高國資監管效績上與上海立信長江會計師事務所合作,在拓展服務領域上與上海國際交流協會合作,在降低行政運營成本上與攜程網合作,使中介組織成為協助政府解決公共問題的重要力量。(3月11日新華網)
按以往的“常規”思維,政府幾乎無所不能。現在,要把一些原來由政府承辦的事情向外“轉包”,似乎是“丟人現眼”,自我否定。其實不然。楊浦區政府把“不擅”事務“外包”是在優化自身職能,合理地轉變、改善自身職能,是促進公共行政管理的明智選擇。
社會中介組織處于政府與社會之間,具有較強的專業性,它能有效調節政府與社會之間的關系,為社會提供各方面的服務。從公共行政管理的角度來說,現代政府在職能轉變過程中,在管理社會公共事務和自身運行等方面,應增強公共管理的開放性和互動性,借助社會力量,集中社會智力資源,培育政府委托中介提供優質公共服務的民間市場,把自身不能干、干不好的社會管理事務,交由中介機構辦理。這樣,政府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行使主要職能,在宏觀決策、市場監管和公共服務等方面下工夫。
應該看到,隨著社會公共事務和民眾服務要求的日趨多元化、復雜化,現在一些地方的政府部門仍在包攬一切,舍不得放權,結果力不從心,有時會造成決策的失誤、管理服務水平的下降,事倍功半,乃至“添亂”,不僅讓民眾不滿意,而且給政府的信譽、形象帶來負面影響。因此,應當有更多地方的政府部門像上海市那樣,將不擅長做或做不好的事務“外包”給中介機構,卸掉包袱,輕裝前進,不斷提高公共管理質量,為民眾提供更優質、更便捷的服務。
“讀書無用論”是反智主義的變種□文/謝濤
改革之初,知識分子地位還不高,賺錢也不多,使得“讀書無用論”在上個世紀80年代喧囂一時。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結構不斷發生變化,產業轉型要求更多的知識階層參與國家建設,知識的魅力越發顯現出來。可是,近年來,不少中國人在觀念上卻開起了“倒車”,“讀書無用論”又重新主導了他們的思維。此種情形,農村尤甚。
根據《長沙晚報》對益陽某村的實地報道,該村今年4名大學畢業生,有3名苦苦尋覓不到工作,這樣的例子使得這個本來就沒有幾個大學生的村莊形成一種共識:“讀太多書沒用,初中就夠了,關鍵是要能賺錢。”這些話反映了一個沉重的社會問題:在我們自認為科技高度發達的信息時代,為什么還會有如此明顯的反智主義?
反智主義(anti-intellectualism),是一種存在于文化或思想中的態度,它可分為兩大類:一是對于智性、知識的反對或懷疑,認為智性或知識對于人生有害而無益;另一種則是對于知識分子的懷疑和鄙視。回溯歷史,崇智和反智從來都是中國社會并行不悖的兩條思想路徑,尊崇知識的思想觀念雖然是主流,而且也支撐了華夏數千年的悠久文明,但是,反智主義的陰影卻不時浮現于世,釀成了“焚書坑儒”、“文化大革命”等人間慘劇。
對于現在流行于農村的“讀書無用論”,社會輿論一致認為,這是高校擴招政策和就業市場不公造成的惡果。其實,這只是表象。在很多國家,包括像歐美這樣的發達國家,大學生就業問題(像就業難、機會不均等)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真正解決。在美國,畢業即失業通常很普遍,人們將此事看得很淡,大多把原因歸結于自身能力的欠缺。公民即便有對社會制度的抨擊,也是極為理智的就事論事,像中國這樣將矛頭指向知識本身的極度例子,可以說是絕少的。在我看來,“讀書無用論”究其根源只不過是反智主義的一個變種而已,它長久以來便隱伏于國人的思維方式之中,現在不過是利用由于公共政策失誤和教育體制弊陋而產生的社會不滿情緒趁機爆發而已。
由“讀書無用論”聯想到一年前的“芙蓉姐姐”,再聯想到風行一時的以“反專業、反精英、反權威”為思想核心的“無厘頭文化”,反智主義正慢慢侵入我們的主流思想,如果不抵制這種傾向,其禍害必將是無窮的。當前的中國,全民素質不是太高,而是太低,知識精英不是太多,而是太少,農村尤其如此。《天下無賊》里有一句經典臺詞:“21世紀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那么,21世紀人才最需要的又是什么呢?毫無疑問,是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