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點火就著的夜晚
“這球打得這么差,你們教練組有責任!”12月16日,主場兩分惜敗上海隊之后,遼寧盼盼俱樂部董事長韓召善在休息室里爆發了。事實上,早在比賽進行到第三節,遼寧隊被對手狂砍41分的時候,韓召善就忍不住了,他沖下看臺來到遼寧隊替補席旁,當著正在布置戰術的蔣興權的面,對隊員們大聲指責,這讓老蔣很難堪。事實上,在此前兩天兩人會面時,韓召善就對蔣興權下達了“必殺令”:“兩個主場,對江蘇可以輸,但對上海必須贏!”
但在休息室里,當著所有隊員的面受到嚴辭質問,老蔣臉上終于掛不住了。“我們有什么責任?”老蔣反問。“打成這樣你還跟我瞪眼睛?”韓召善也不讓步。“是你先跟我瞪眼睛的!”蔣興權也沒服軟。
韓召善火更大了:“怎么我還不能說你啊?我是俱樂部董事長兼總經理,我是你領導……”這下蔣興權火也斗起來了,反問“你是我領導啊?”在老蔣眼里,俱樂部和遼寧體院是合作關系,而非雇傭關系。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僵持起來,局面有點恐怖,所有的人都不敢吱聲了。兩人的對話連隔著休息室門的外人都能聽到。郭士強等人趕緊站到中間,把兩人隔開。
短暫的沉默后,門響了,俱樂部工作人員來叫老蔣去開發布會。余怒未消的老蔣突然蹦出一句:“我不去了,我下課了!讓他們倆去吧!”
在工作人員的勸解下,老蔣走出休息室去開發布會了。但休息室里的風波還在繼續。“聽見沒,他說下課了。小崔,你敢接不?”韓召善越想越氣,把目光轉向了教練崔萬軍。“蔣導都不干了,我怎么干吶?”崔萬軍尷尬地說,顯然崔萬軍想緩和一下氣氛,說:“韓總,球隊打成這樣大家都有責任,而且外援的水平大家也都看到了,外援頂不住我們的隊員壓力就大,技術上的缺陷就暴露出來了……”不料這再次激怒了韓召善:“選外援的時候我是在場,你不也在嗎?”
午夜到凌晨,對抗升撮,孫永言緊急斡旋
回到賓館,韓召善派俱樂部的副總經理鮑志榮前往蔣興權的房間,請他在解約的合同上簽字,反而得到了教練崔萬軍和郭士強同時提出辭職的消息。處在激烈對立之中的韓召善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立刻針鋒相對召集所有隊員開會。韓召善向隊員們通報了消息,并讓副總經理鮑志榮和隊長岳鵬飛在特殊時刻承擔起責任來,一旦新教練不到位,做好帶領隊員訓練、甚至臨時指揮周日晚比賽的準備。
幾乎是韓召善為隊員開會的同時,省體育局局長孫永言得到了消息,并分別給蔣興權和韓召善打了電話緊急斡旋。老蔣同意留任,火氣漸消的韓召善也表示可以接受。“我應該過去調節,但沒辦法事情太多。當時分別給兩個人打電話了,但就少說一句話,結果兩個人誰都沒找誰。”兩個人誰也沒找誰,兩個性格耿直又倔強的老人似乎走進了死胡同,這直接導致了蔣興權的離開。
教練組不辭而別,66歲總經理帶隊訓練
讓韓召善措手不及的是,17日上午,老蔣和兩名教練集體“失蹤”了。早晨8點半,他們就踏上了返回沈陽的道路。蔣興權在返回沈陽后接受了采訪,表示之所以離開營口返回沈陽是因為去意已決:“昨天我已經在辭職書上簽字了,簽字就是生效了,所以現在我不是遼寧隊的教練了我當然得回家了。如果他們還想讓我回去當教練,那是另外一碼事,應該是他們來找我,而不是孫永言局長來跟我說。”
教練組的集體離隊讓球隊處于無人管的狀態,上午的訓練只好取消了。隨后,俱樂部副總經理鮑志榮分別給年輕隊員楊鳴、谷立業、李曉旭和盧偉,以及老隊員開了兩次會,分別給予安撫。他提出了讓隊長岳鵬飛帶隊訓練,但被岳鵬飛委婉地拒絕了:“今天上午我的電話都打爆了,人家都問我怎么代理教練了,我都蒙了。我再帶著練媒體更誤會了……”于是下午,又是的志榮帶領隊員進行了簡單的訓練。66歲的鮑志榮,和蔣興權不相上下的年紀。
看著恩師的宣傳畫,楊鳴哭了
在11日上午給四個年輕隊員開會時,四個由崔萬軍帶出來、并在近兩個賽季得到出場機會拼進步很快的小隊員們就表示在感情上難以接受。下午的訓練開始,鮑志榮提出“快樂籃球”的概念,希望活躍氣氛,但局面依然沉悶。
在隊員們換衣服訓練的時候,楊鳴獨自坐在主席臺貴賓席下的位置,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發呆。紅運體育館的頂棚上掛著從主教練到隊員的巨幅宣傳畫,一手提拔楊鳴的主教練蔣興權和從小就帶楊鳴的教練崔萬軍的宣傳畫就在正中央。看著看著,小楊鳴的眼淚唰唰流了出來。
見到小師弟哭了,隊員們趕緊過來勸。穩定了情緒,楊鳴終于和全隊一起訓練了。整個下午只進行了慢跑、跑籃和投籃練習。“這是我打籃球以來最輕松的一堂訓練課了”,恢復了情緒的楊鳴樂觀地說道。
二次斡旋失敗,李戈充當救火員
就在教練組已經返回沈陽后,已經認為風波趨于平靜的韓召善才知道教練組離隊的事情。他緊急與省體育局領導商討主教練人選事宜,省體育局局長孫永言也親自到蔣興權家里溝通,但既然離開球隊,老蔣顯然去意已決。在體育局再次斡旋無效的情況下,遼寧盼盼俱樂部只好接受省體育局的建議更換教練。17日晚上19時50分,終于敲定前遼寧男籃教練李戈成為代理主教練,帶領遼寧盼盼暫時征戰聯賽。22小時,一場換帥風波過去了,上賽季帶隊制造了從降組到北區冠軍神話的老帥蔣興權結束了自己在遼寧盼盼15個月的執教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