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5年前,老伴的脾氣越來越壞,并且睡眠不好、食欲減退,一檢查說是心肌缺血、心律不齊,大夫說到了“更年期”。沒過多久,我也開始心情煩躁、思想不集中、工作上也丟三拉四。開始我以為自己是神經衰弱,后來發現血壓高、心肌缺血,醫生告訴我說也是到了“更年期”!這時我們的感情生活降到冰點,既然“性冷淡”,也就用不著故意加溫,我和老伴好說好商量,干脆就“家庭內分居”。
記得三年前的國慶節,老伴在書房里擺上一張單人床,成了我的臥室。我想,失眠我就看書,也不受開燈的限制了;就是呼嚕變成雷聲,也不會挨掐了。我戴上老花鏡,看了一段報,覺得乏味……我閉了燈,卻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如此,一夜夜、一月月,我苦苦地熬了三年。盡管白天一如既往,外人眼里這對老鴛鴦好合如常,可那夜間的孤獨、凄苦有誰知?
說也怪,昔日的冷淡變成了饑渴,我強忍著饑渴。然而,我們劃河為界、楚漢對峙的約定,似乎更加重了兩不相讓的毛病:食欲都在減少,睡眠都在變壞,特別是心電圖顯示著兩顆“病心”在走下坡路。最后,一位老年心理學專家,點破了癥結所在:這是“情壓抑”、“性饑渴”助長了“更年期魔怪”,正欲毀掉兩顆“更年心”。他給我們開了個處方:“同床好合、重度蜜月。”
是夜,老伴臥室的門重新開放,放在雙人床中間的一條被挪到了一側,在我洗澡時,單人床上的那條被也搬了家。我靦腆地上了那久違的雙人床,比當年第一次入洞房時還羞澀。老伴說了聲:“還裝什么相!”接著她隨手關了燈……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這兩顆多慮的心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卻似乎得到了久旱甘露的滋潤,從孤獨寂寞中獲得新生。可能是共振、共鳴與距離有關吧,兩顆貼近的心都甩掉了各自的失常,走向了規律的諧振。好合后的半年來,讓我們越來越體會到,“更年心”并不畏懼藥物,卻渴望晚情,唯有情的慰籍、愛的撫摩,才能醫好那衰老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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