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味建筑 感受萬象

初到老撾首都萬象時，很難把它和一個國家的首都聯系起來。它甚至算不上一個像樣的城市，更像是一個鄉鎮。沒有擁擠不堪的高樓、川流不息的汽車和紛繁嘈雜的噪音，路上行人不多，穿行在狹窄的馬路上的大多是載著人的摩托車。

到了萬象一段時間后，漸漸對它有了一些了解，各種感受盤旋在腦海中——自然的、和諧的、質樸的、落后的、熱情的等等，而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莫過于萬象的建筑。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生活狀況總是在建筑中凝固、沉淀得最深厚，一棟棟不同風格的建筑，會像年輪一樣展現歷史。

萬象是老撾的佛教圣地，與其說是首都，還不如說佛都更適合。老撾舉國信佛，廟宇數量非常多，在首都萬象更是如此。在我住的地方，方圓200米范圍內就有5座不同式樣的廟宇。這些廟宇呈塔形或長方型，有著斜度很大的坡頂，檐角高高翹起，遠看非常富麗堂皇，以金色為主，間以白墻紅瓦，在熱辣的陽光下，便如王冠般耀眼，顯得非常大氣。

萬象眾多的寺廟、古塔中，市區東北的塔鑾最為有名。塔鑾坐落在塔鑾廣場東側，始建于1560年，歷時6年才完成。現在的塔鑾是一座磚石結構的佛教建筑群，共有3層塔基，在第二層塔基上有30座高3.6米的小塔，在每個小塔內，還設置有一座小金塔，保存有金貝葉等。主塔聳立在半圓形臺座上，總高45米，臺座周圍有24瓣大型蓮瓣形飾件圍襯。整個建筑群占地8400平方米，是個杰出的佛教藝術品，被視為老撾的國寶，也是老撾佛教徒和民眾頂禮膜拜的中心。塔鑾廣場是萬象最大的廣場，其規模僅次于北京天安門廣場，每年11月這里會舉行盛大的塔鑾廟會。

在萬象，即使是大型酒店，也不過五六層，這主要是人少地多的原因。老撾總人口只有500多萬，而萬象才50萬。前幾年，老撾進行了土地私有化改革后，普通萬象人可以自己買塊地皮，在上面蓋房子（老撾基本沒有開發商這個行當），常常是沿街而建，底樓做生意，二三樓住人。如果再跑到更鄉下一點的地方，房子的背后就是自家的一塊自留田了。

老撾的房子很少見細致的雕刻，而多以圓弧修飾。窗上、門上，經常可以看到各種弧線相互疊加勾出的圖紋。佛教的廟宇，從小到大的每一樣東西，如塔樓、圍墻、路燈、屋頂、拱門等等，都被圓修飾著，但細看又不覺重復，錯落間，有神靈的氣息。我沒有問過專家，或許南亞和西亞有類似的建筑風格是因為建筑材料或其他方面的原因，但在我看來，更多的是表達人文的獨特。圓是自然，而方是人工，圓比方更神秘、更宗教、更原始，更顯示輪回和綿綿不休。

當然，曾經是法國殖民地的老撾，同樣也有西方建筑的氣息。最著名的是萬象中心的凱旋門，它與法國的凱旋門非常相似，老撾人又在凱旋門的上部增加了圓塔形頂，把西方和東方的建筑氣息自然地融合在一起。

其實萬象整個城市建筑都是如此的東西兼容，金頂紅瓦的廟宇間，西洋風味的小樓錯落其中，別有一番風味。在我住的對面，就是幾個風格獨特的歐式酒吧，淡咖啡色的小窗加木制的矮圍墻，周圍滿是熱帶植物，多得甚至不能落腳，蒼老而又斑駁的路燈在風中搖曳，配上旁邊時不時停著的老式甲殼蟲小汽車，讓我感覺就像到了地中海的古老小鎮。來一大杯現榨的果汁，看著夕陽西下的湄公河，波光瀲滟，東西方建筑是如此的融合，令人感嘆。

【責任編輯】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