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普京

關于普京的６個問號

他是權力狂嗎？

目前關于普京最大的懸念，是他會否參加２００８年的總統競選，并為此修改憲法——普京雖一再表示，修憲是非常慎重的大事，不能輕易為之，但從去年底開始，他已經著手對權力機構作出重大調整，而最為引人注目的是，總統辦公廳主任梅德韋杰夫離職出任政府第一副總理，而國防部長伊萬諾夫在保留原職的基礎上兼任副總理。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猜測：“彼得堡幫”和克格勃勢力正在繼續壯大，普京為２００８年后繼續掌權的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但普京個人曾幾度否認自己在謀求任何建立在個人崇拜上的權力，３年前他在接受法國《隊報》采訪時說：“對于我本人并不存在個人崇拜。個人崇拜在俄羅斯已不復存在，我本人對此也不贊同。只是公眾有時會對我個人格外地關注，這不可避免。”

他是否如傳說中的那樣坦率正直？

去年１２月，俄羅斯《事務》雜志披露，比普京小半歲的堂弟伊戈爾·普京于去年５月棄官從商，到薩拉油罐場出任該廠董事會主席之職。這家油罐廠的客戶都是大公司，包括尤科斯、ТНК、蘇爾古特，有專家猜測伊戈爾在這里的年收入可達到２０萬美元——這在俄羅斯是一個金領職位，但和眾多發家史可疑的俄羅斯富豪相比，區區２０萬美元還不夠打一場高爾夫的花銷。后來，這個堂弟又躋身政壇，去年８月末正式加入俄羅斯政權黨——“統一俄羅斯”黨，并且立即入選黨代會主席團。

無論伊戈爾·普京怎樣解釋，輿論總是把他的發達和普京總統拉上關系，而對于外界的各種猜測，克里姆林宮方面拒絕作出任何表態。“不說廢話”符合普京一貫的作風，任憑外人去對個中真相作出各種猜想。究竟這是商界大亨伊休克布下的陷阱，還是普京授意進行的內幕交易，恐怕只有時間才能做出回答。

他是工作狂嗎？

普京曾說：“在我不工作時，我還是在工作。”這么繞口的話是什么意思？普京自己解釋道：“我的時間支配很嚴格。早上７點半起床。用過早餐后，去健身一個小時或一個半小時，然后就開始工作，不在克里姆林宮，就在總統官邸。就算只有１分鐘空閑，我也會去健身房。我有一匹馬，我會去灌木叢中散步，但這種情況很少。睡覺時往往已經是清晨１點半或２點了。”普京的休假內容也很能說明問題：第一天，造訪修道院；第二天，參觀一家木頭建筑博物館；第三天，與一群喜遷新居的居民座談；第四天，回老家圣彼得堡，與市長和地方官員會晤——其中到底有多少時間是在工作，多少時間是在度假？

他喜歡當偶像嗎？

普京已經是大眾偶像，而人們紛紛以為偶像的偶像是彼得大帝，因為他的作風、做派無一不和那個鐵腕統治者相似。普京自己卻不認同，他曾說，“我十分尊重彼得大帝，但他所說的并不總是正確，也曾經有一些錯誤的見解，比如號召臣民喝咖啡或吸煙。不管怎樣，我不贊同他的‘俄羅斯想要得到尊重，就得先讓人畏懼’的觀點，俄羅斯只有不斷發展，躋身民主國家的行列，才會受到尊重。我們不需要人們對我們充滿畏懼。”

對于葉利欽選擇了自己作為接班人這件事，普京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他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那個時期，俄羅斯的精英分子打入權力核心，組成利益集團，相互明爭暗斗。新聞媒體也成為他們公開欺騙國家的地方。斗爭持續了近１０年，這些集團因為互相傾軋，最終消亡。我相信，俄羅斯第一任總統葉利欽期望的時刻到來了，他找到了我，一個與這些寡頭毫無牽連的人。”普京拒絕對葉利欽的方方面面進行評價，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他只是說：“葉氏家族的某些人在各大公司獲得了可觀的利益。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去評判歷史。葉利欽曾是俄羅斯革命性轉變的領袖人物，其功過歷史自有評判。我該做的是解決遺留問題，兌現我對國家的承諾。”

他愛當俄羅斯的００７嗎？

有這么一則關于普京的經典笑話：

公共汽車上，一個男人被鄰座狠狠踩了一腳。幾分鐘后，他決定干涉：

－對不起，先生，別為我的問題感到不快，您是圣彼得堡人嗎？

－不是。

－曾經有幸為克格勃效力嗎？

－也沒有。

－那么，請收回你的腳，白癡！

當法國記者把這個笑話講給普京聽時，他并沒有勃然大怒，甚至說“這個笑話還算文雅”，不過對于他喜歡拿熟人的傳聞打趣的說法，普京則辯稱，這種說法有失偏頗：“追隨我的一些同僚來自圣彼得堡，我很了解他們，也了解他們的工作。這樣的用人方式是存在的。至于說到克格勃，我得提醒，克格勃１０年前就已經不復存在。一些特殊處室的人通常不適宜擔任政府職務。”

他多情？

作為大眾偶像，普京的愛情故事一度成為最熱門的八卦談資。

據普京夫人柳德米拉說，她與普京交往三年半時，有一天，普京神色嚴肅地對她講：“我說朋友，你知道我的性格，總是很壓抑。現在，你應該做出生活的抉擇了。”柳德米拉說：“當時我的心一下子涼到了極點。我似乎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要結束了。”于是，柳德米拉就對普京說：“你知道我的選擇。我需要你。”普京馬上回答說：“既然這樣的話，我正式向你求婚。我愛你。你同意嫁給我嗎？”柳德米拉回答：“是的，我同意。”普京如釋重負，最后說：“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咱們３個月后舉行婚禮。”一切都像談判，嚴肅而高效。

普京式言論：如果一個人對事事都感到滿意，那他就是一個白癡

莫斯科大學語言學講師亞歷山大·沃爾科夫說，普京用他個人的方式重新定義了克里姆林宮的話語方式。在他的前輩中，斯大林有濃重的格魯吉亞口音；勃列日涅夫挺絮叨，中風后這個毛病更嚴重了；戈爾巴喬夫滿口村話；葉利欽雖然一副平民腔，可喝多了伏特加就會口齒不清。與上述領導人相比，普京的說話藝術已經上了一個檔次：“他是第一個我們可稱為職業演說家的總統。”沃爾科夫這樣評價道。而一個選民２００４年投票時則把他描述為“俄羅斯最像正常人的領導人”，因為他能最準確地使用俚語。

資深普京研究者、《莫斯科時報》撰稿人米歇爾· Ａ·貝爾蒂，在“東歐和俄羅斯未來論壇”上說：“如果要找一個詞來形容普京說話的方式，那么‘正常’這個詞最合適。他總能說出你正在想的話。而且，他和我們大家一樣，管鐵鍬叫鐵鍬，而不是自己弄出一個新名字。”

就是這些管鐵鍬叫鐵鍬的大白話抓住了人心，以至于有崇拜者甚至據此出了一本名為“普京曰：總統語錄收編”的小冊子。

２００３年１１月，在與前蘇聯加盟共和國領導人會晤時敦促他們努力工作

不要年復一年地嚼鼻涕！

２００３年６月２０日，談“鐵腕”

證明“鐵腕”的最簡單方法莫過于用馬刀把敵人的腦袋砍下來。

２００３年６月６日，關于俄羅斯人才流失問題

這是一個好開始，這證明了這些“好”確實是“好”，如果這里的所有人都是蠢人，那就不會有挖墻腳的事情了。

２００３年５月１１日，在羅馬的一次新聞發布會上回答記者關于俄羅斯出兵伊拉克的問題

對，我們就是這么蠢。

２００３年４月１１日，接受意大利記者采訪，談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問題

你必須一直遵守法律，而不是只是在他們抓住你的蛋的時候。

２００２年１１月１３日，在奧斯陸會見德國大臣后的新聞發布會上反駁對方觀點

我不想說你的觀點就是放屁，盡管這確實是放屁，但我們會帶著善意聽取你的意見。

２００２年１月１５日，對一家波蘭報紙談俄羅斯將軍

這些人都是聰明人，不比任何國家和他們干同樣活的人笨。

２０００年１２月２４日，談完美

如果一個人對事事都感到滿意，那他就是一個白癡。一個健全的人應該擁有一個不那么完美的記憶。（摘自《南方人物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