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外四章）
2006-01-01 00:00:00高星
含笑花 2006年3期
并坐在草岸上，望著前方。遐想像滇池閃跳的水波，連向遙遠。
我說：我是一葉扁舟，需要停泊的港灣。
你笑了，望著我，講著睡美人山的傳說：
多年以前……
新月像條船，劃向水域西面。夜風吹來，搖響垂柳。
我說：我是一棵青藤，要纏在柳的身上。
你笑了，望著瓦藍瓦藍的天空，講起牛郎織女的傳說：
多年以前……
星星在水里眨著眼。
冷。
想抽一支煙。
借火光想看清你。
可你還在講著：多年以前……
夢的追逐
閉上眼睛，你就向我走來。
微笑著，走進我的瞳仁，我的思念。
在故鄉起霧的山路相識；在求學跋涉的春天許愿……
該許諾的都已給予。
一分手，卻又天涯一邊!
任書信馱斷鴻雁的翅膀；任相思結滿苦怨。
年復一年。
但總在-相思，總在等待：在黎明，在黃昏，在幽會的月下，在送行的江畔，乞丐一樣地巴望，踽踽徘徊。
而明天，往往將人誆騙!
還是讓夢追逐。
一閉上眼睛，你就微笑著向我走來，我才有冬的太陽，春的紫燕……
無言
不見時，相思；見到時，無言。
藏起激情，藏起苦澀，藏起心海企盼的那株并蒂紅蓮。
——我說的，怕不是你想的；
——你許的，怕不是我望的。
任眼睛說話……
窗外的膏藤何時開始纏著桂攀援?
春雨細無聲。
釀造甜蜜的蜜蜂沒有文字語言?
期待
總盼著還有那個早晨。
逝去的早晨已經遙遠。只記得輕霧籠罩，相遇偶然——
橋上匆匆相遇。初會的眼睛不敢互視。
第二天，橋上又相遇，依然是晨霧彌漫。
“我們曾經見過。”她說。流出情，藏著愛。
“是的。昨天，我們見過一面。”
霧般的，又離散。留下回眸，一個久遠。
苦苦相思。多少次橋上等待，明知徒勞，還是企盼那個早晨再來……
逝去的早晨雖然遙遠，還在期待。
窗外
明亮的窗，仍沒打開。
窗外獨自徘徊。
真想變只青鳥，唱在她的窗前；真想變場春雨，叩響她的窗扇，讓她開窗歡跳：春天已來!
但我怕歌聲擾亂她的恬靜，雨點將嫩綠的窗簾淋壞……
總找不到打開的鑰匙。
苦澀捷足先登，哀怨無足而來。
我恨那緊閉的玻窗，關住了已蕩春潮的心海!
披著夜的禮衣，踱來踱去……
驚飛夢，黃鶯枝頭。半月西墜。
無論還需多久，我都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