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景:北京時間4月9日凌晨王治郅回到中國,他將在闊別4年的北京家中進行短期調整。
王治郅表示:“由于當時的年輕和幼稚,思想上不夠成熟,因此,做出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這次回來我要用實際行動改正我的錯誤。”
大郅,不只是一塊木板
賽沃雷
說大郅之前先說說阿羅約的事情。
雅典奧運會上的美國隊是夢六,那天晚上他們第一次亮相是對鄰居波多黎各。其實波多黎各與美國的關系根本就算不上鄰居,美國人根本就把波多黎各看成他們的第51個州,搞笑的是,波多黎各人自己也這么看。所以,誰也沒把這場比賽當回事。美國人沒想到自己會輸,波多黎各人也沒想到要贏。
但那天有一個小于改變了這一切,他叫阿羅約。
阿羅約當時還在NBA隊打球,是弱隊猶他爵士的先發后衛,但位置也不是特別穩固,在整個聯盟里基本上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中游偏下的球員。
阿羅約那天特興奮,練球時就是一副球隊老大的做派,與夢六的每個人都打招呼開玩笑。球一開打,他火得簡直要瘋掉,美國人每個人的弱點他似乎都知道,而且他一點也不在乎那些大腕,更不要說怯場了,那場子簡直就像是他家后院,奧運會簡直就像是他自辦的大Party。
后來的結果是波多黎各贏了美國人20分,而阿羅約一戰成名,NBA開賽前成為美國《體育畫報》賽季特刊的頭號特寫人物,賽季開始后轉到了衛冕冠軍活塞隊。
再來說大郅。王治郅與阿羅約雖然位置不同,但是在NBA的地位應該是半斤八兩。阿羅約有一夜成名的經歷。大郅也同樣有這種潛質。要知道,一支球隊有一個人在NBA打球,還是有兩個人在NBA打球,是完全兩個概念。
實事求是地說,從人力資源角度看,籃球要比足球簡單得多,籃球畢竟只有5個人,湊齊5個人總比湊齊11個人容易一些。
中國男籃已經有一個姚明,這一個人就可以當兩個人使,接下去再找三個點就差不多齊了,就不會像在雅典那樣玩兒崩潰。但無論是孫悅、劉煒。李楠,還是朱芳雨、杜鋒、易建聯,都有怯場以及被對手打蒙的先例,而且靠一個姚明,似乎還不足以扭轉他們的場上狀態。如果再來一千大郅當大前鋒,就有把握得多。有了他們兩個,中國男籃這只五塊木板拼成的水桶,就完成了至少一半。
當然,還可以在更高的層次看待大郅的歸來,中國籃球的掌門人李元偉說,北京奧運會確實重要,但是“和諧籃球”更重要。 他說的是對的。
要寬容不要對峙
風刀雪槍
大郅滯美引發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國家男籃需要他。換個電影演員或者導演,跑就跑了,逃就逃了,愛歸不歸,省得國內觀眾看他們制造那么多爛片。
現在大郅回來了,眾怒似乎也平息了。沒人跳著高罵了,也沒人奔走相告地歡呼,本來就像尋找一個走失的孩子,結果權當他走了一回親戚。曾經被觸犯的眾怒,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大家收起喊破的嗓子,熄燈,睡覺,鉚足精神準備看新一年的“超女”。
大郅回歸的最大價值,不在于國家男籃的陣容可能由此變得更強大了,而在于它向我們展示了社會的另一面:其實我們這個社會還是變得越來越寬容了。
在唾沫星子亂抹的互聯網上,王治郅一度被冠以“叛徒”、“叛國者”、“逃兵”的罵名。沒錯,這多少代表了人們的憤怒情緒,王治郅的行為,無法不讓人們表達這樣的憤怒。但要細追究這些罵名的準確性,又確實值得商榷。大郅沒有攻擊過自己的國家,沒有宣布脫離自己的軍隊,也從來沒有說過永不回國的話。嚴格來講,或許可以用相關紀律規定給予處分,但很難用法律條文去給他定罪。
即使如此,王治郅的行為如果放在舊的時代,既要驚天,又會動地,很可能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今天網民們的憤怒,很可能就是當年法官們的宣判。新舊兩重天.時代變了,觀念也變了。
我們還應特別注意到李元偉的表現,他從涉足籃球第一天起。針對大郅事件就傳遞了“和平解決”的強烈信息。若干日子里,李先生耐心等待,低調處理,直到等來了親自赴美說服大郅的時機。終于,撥云見日,陰霾散盡,王治郅的一場孩子脾氣,原來的確沒什么大不了的。當下,有的官員不作為.有的官員胡作為,李元偉是有效作為吧,值得關心籃球的百姓鼓掌叫好。
當然,一切來自我們的社會學會了寬容,就讓李元偉代替一個寬容的社會領這份掌聲吧。
責編/馬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