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算來,與《四川文學》結緣正好三十年。這三十年里,不管人生有幾多悲喜與變遷,唯獨《四川文學》始終伴我枕席。遇到工作和生活的煩惱的時候,我就翻開她,一進入這間質樸而清新的文學殿堂,一切的煩惱和惆悵都拋之腦后,心靈在這里得到慰藉、安寧和凈化。
說起《四川文學》,我總忘不了兩個小故事。那是1982年,當時我還在鄉下作民辦教師,離鄉鎮很遠,很少上街。8月30日,全鄉教師開會,我想趁早把《四川文學》訂了,就把錢交給郵遞員。誰知他竟忘了。到領書的時候,他要退我的錢。我不干,我堅持要書。兩人爭執不下,鬧到書記那兒,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找書記解決問題,書記說,鄉村偏遠,有個好讀書的人不易,這事由郵遞員負責。后來,我拿到了《四川文學》,至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樣給我弄到的。
再一次就比較隱私了。高中畢業后,由父母牽頭,給我介紹了個對象。 我們耍朋友已五六年,在一起說話的時間卻總共不 到半小時,而且還有奶奶那只“燈泡”在中間亮著。結果可想而知。與她分手前,我倆大吵了一架,她認為是書在我們中間橫亙著。于是,她把隨手抓到的書抓過去撕了個稀爛。那其中,最多的竟是《四川文學》。看著一地的《四川文學》粉身碎骨,我的心滴血樣痛。一咬牙,便和她一刀兩斷了,再沒了半點回旋余地。我一頁一頁地拾起《四川文學》,又費了好些功夫把它們精心地粘好。現在這些書還整整齊齊地在我的書柜里放著。
1990年,《四川文學》(當時為《現代作家》)第一期,發表我的小說《窗外,蕭蕭落葉》,使我在小鎮上獲不小的聲譽,從此,我更覺得《四川文學》親切而溫馨。
在文學的創作中,我不敢奢望有什么成績,但對《四川文學》而言,我可以肯定,她是我一生的最愛,因為她是我心靈的港灣,我疲憊的心靈之舟需要她的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