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外地剛要上飛機的時候,在機場給女人打了個電話,說3小時之后就能到家。那時女人剛剛醒,正睡眼惺忪。女人隨口問:我要的禮物都買好了嗎?男人說當然買好了,主人要的禮物還敢不買?女人笑了。
女人收拾了一下屋子,去超市買回了菜。然后坐在沙發上等她的男人。男人已經出差半個多月了,臨走前,因為一些小事,他們吵了架,男人是氣呼呼地走的。男人一個人去了機場,她既沒有去送他,也沒有提醒他把她要的禮物帶回來。
她要的禮物并不多:一件當地的蠟染長裙,一套木質的首飾,一個有3種顏色的太陽鏡。其實這些東西在他們這個城市都可以買到,但女人偏要男人從外地一路背回來。女人覺得這樣就在女伴面前有了招搖的資本,她會得意地說,這是我老公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的正宗貨呢。
女人看一下鐘,男人該回來了。她踱到窗口張望,不遠的甬路上,兩位老人正顫巍巍地相互攙扶。女人有些著急,她拿了墩布把剛拖好的地又拖了一遍。她再一次坐在沙發上,像小孩子盼過年似的盼著她的男人。她想男人該回了啊,都過了10分鐘了,女人的心里有了緊緊的慌,她給男人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關著機,自動提示音把她的不安猛地放大了。她再一次踱到窗口,兩位老人已經坐在小區的石凳上,手挽著手安詳地打起盹兒來。女人想難道飛機誤點了?難道他在機場遇到了麻煩?
女人不安地等著,心慌意亂。時間過得很慢,每一秒鐘她都要把男人想上幾十遍。女人再撥男人的電話,提示音卻仍然是“對方已關機”。女人開始在沙發和窗子之間徘徊,她想了很多很多,卻不敢去想車禍或者飛機失事。女人念著你快回你快回吧,我不要太陽鏡不要首飾也不要蠟染裙子了。女人開始忐忑不安地祈禱,如果有神,女人愿意馬上給神跪下。
4個小時過去了,男人仍然沒有回來。女人最后給男人打電話時,他的手機仍然沒有開。女人恐懼到極點,她匆匆鎖了門,頭也不回地往外跑。現在女人什么也不想要了。只要他能出現在自己面前,女人想,她愿意拿所有的東西交換。女人慌慌張張地在路上跑著,她摔了一跤,磕破了膝蓋上的皮膚。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爬起來又接著跑,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路上她遇到了男人。男人從出租車鉆出來,提著兩個很大的紙袋。男人看著她傻呵呵地笑,她卻一身狼狽地哭著撲到男人懷里。男人說你怎么了?女人不說話,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地落。男人說你不看看我給你帶的禮物?女人說剛才我把什么都押出去了。男人不解地問你說什么呢?女人繼續掉著眼淚,只是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死活不撒手。
幾天后男人跟女人道出了實情。他說他確實忘記給女人買禮物了,那幾天他忙昏了頭,還好在機場時,女人提醒了他。所以一下飛機,他就直奔超市,急忙尋找女人要的那幾件東西,連手機沒電了都不知道。女人說,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看到你西裝口袋里的超市小票了……不揭穿你就是。男人不好意思地笑,女人說其實在哪兒買的都一樣,那天,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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