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電視劇《別了,溫哥華》后,著名女作家常琳和知名導演趙寶剛再次合作,隆重推出了電影懸疑小說《迷失在多倫多》,故事即將搬上銀幕,本刊在第一時間精縮了整個故事,以饗讀者。
飛機嗚咽在半空中,看著遠去的飛機,不禁想起21天前剛下飛機時的喜悅心情,柳香香望著此情此景不禁黯然神傷。謝明怎么就蒸發在空氣里了?謝明假如現在出現,柳香香就先擁抱他狠狠地吻他,再狠狠地臭罵他。
10月6日是柳香香一生難忘的日子,那天她拉著可愛的女兒小乖站在多倫多的機場上,想象著丈夫謝明帶著她鐘愛的馬蹄蓮,緊緊地把她和女兒擁在懷中,一家人團聚樂融融的樣子,那一刻她陶醉了。婚后他們還是第一次分開這么長時間,想著想著就回憶起他們從小到大水到渠成的安定生活,可謝明居然沒有如期而至。
在人群中只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著一束馬蹄蓮,手里的小紙上寫著“柳香香”,她走過去才明白,原來此人乃謝明的代理接站人田建設,他說謝明去美國出差了,后天回來,不由分說,便帶她們來到陌生的家。這里是一棟二層小樓,樓前一片綠瑩瑩的草坪,這種房子在北京叫“別墅”。偌大的房間,典雅的家具,布置的格調完全超乎柳香香的想象,做夢她都沒夢見過能擁有這樣一個家。屋子里的照片全部都是她和女兒的,謝明在哪兒?柳香香抓起電話,可沒想到電話被干脆地掛掉了。
田建設望著這樣一對母女,在心里想,這二奶還真是有福氣,不僅長得漂亮身材好,還有王后一樣的待遇,當這樣的二奶也值了。回憶起田建設那種鄙視的眼光,柳香香恨謝明恨得紅了眼。
回憶起那些幽暗的日子,柳香香一直不敢相信那都是屬于她的生活!真正的后天來了,柳香香幻想著與謝明久別重逢的場面,這場面已經在她頭腦里浮現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小乖都從幼兒園回來了,外面也像關掉了燈的黑屋子一樣,這一夜柳香香安靜地睡去,期待著謝明回來時可以吻醒她。第二天醒來,發現空空的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她儼然成了這棟豪宅的女主人,身上穿著華麗的袍子,可上面卻爬滿了令她不安的跳蚤。
一天一天,已經是柳香香來到多倫多的第八天。大清早起來,她就硬把田建設叫來,對于田建設來說,柳香香是他眼球的天堂,卻是他心靈的地獄。從第一天見到柳香香,田建設就心存好感,在以后幾天的接觸中雖然柳香香是個喜歡下命令的女人,卻也的的確確是個善良的好女人,可是她已經貴為人妻了!雖然如此,田建設卻禁不起美女的誘惑,還是從被窩里爬起來了。
原來柳香香打通了謝明公司的電話,謝明在幾天前就辭職了,柳香香只好去他工作過的地方找找線索。他們來到謝明的公司,不僅聽到了同事們對謝明的種種表揚,也得到了重要的線索,原來謝明臨走時忘了拿走一只相框,相框在同事田蓉那。柳香香如獲至寶一樣,也許這就是謝明留下的線索,因為幾年前謝明就曾經把情書藏在相框里,讓柳香香結結實實地浪漫了一把。他們馬上前往田蓉家,開門的是一位先生,說起田蓉就嘆氣,原來兩天前,田蓉出了車禍,目前昏迷,雖然如此,柳香香仍不依不饒地要求看田蓉的東西,結果一無所獲。
第二天,柳香香一大早就捧著黃菊花去醫院看田蓉,護士告訴她田蓉搶救失敗,昨天就去另一個世界了。柳香香覺得生活好像跟她翻了臉,本來她一直生活在丈夫的庇護下,突然這棵一直支撐著她整個生活的樹消失了,她無法接受這夢魘般的生活,她不相信謝明會丟開她,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走了。她決定報警,她相信謝明一定是出事了,一個個可怕的猜想從潘多拉的盒子里跳進柳香香的腦海里,他被謀殺了,被綁架了,受傷了,失憶了……
看到警察算是見到親人了,用她不那么流利的英語把整件事情講了出來,丹紐偵探正式接手這件離奇的失蹤案,柳香香總算可以放心了。次日,見到了舞蹈團的親密隊友格格,在格格和田建設的幫助下找遍了所有醫院,在網上發布了尋人啟事,還經歷了一次又驚又險的認尸,幸虧田建設紳士般地攬住她的腰,讓她依偎著,使她不至于暈倒。晚飯后柳香香還是老樣子堅持著去謝明出現過的地方繼續尋找,他們來到謝明曾經住過的地方,聽房東說謝明和他的同屋邵宏宇關系甚密。
10月20日好不容易才找到邵宏宇的家,到了那里柳香香傻了!可能是被命運捏住了喉嚨,喊也喊不出來,邵宏宇家是一片燒毀了的廢墟,聽鄰居說邵宏宇現在下榻在精神病院。第二天柳香香在外面沒有獲得任何線索,就開始在家里找線索,房子是一次性購買的,汽車也是一次性購買的,連格格他們都非常驚奇,格格夫妻到這里比謝明時間長,還擠在公寓里,謝明哪里來的錢?可以一次性購買房子和汽車,家里還有存款,密碼寫在信用卡旁邊,水、電費都已經交過,牙醫醫保卡都好好地放在那里。牙醫!柳香香前往牙醫診所,護士告訴她,牙醫已經去世了,“去世”一詞如閃電般瞬間插進柳香香的心臟,怎么所有跟謝明沾上些關系的人都統統遭遇不幸!柳香香突然感覺生活失控了,剛走進家門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是謝明?!再一次失望,一個叫菲利普的男人告訴柳香香,謝明現在美國養病,他在街頭遭遇不幸,被誤傷,昏迷中,生活突然給了柳香香一個光明的出口。
第二天田建設再次中了柳香香的美人計,誰讓他就見不得美女落難,誰讓他就聽不得柳香香溫柔的話,只得免費做義工,早早就來送錢了。柳香香拽著小乖,包里放著重金急急忙忙地踏上了探夫征途。途經尼亞加拉大瀑布時,柳香香帶女兒買東西,菲利普去加油,柳香香還沒等買完東西,只見田建設跑進來拉著她就往外跑,原來菲利普是個騙子,幸好田建設一路跟蹤過來,及時報了警,而那一沓鈔票也是報紙化裝成的。回到家又是一陣電話鈴,一位熱心的女士自稱是謝明的同學,曾一起排練過節目,她的名字叫林鴻眉,興許她能幫上些忙?
10月22日,這是柳香香來到多倫多的第16天。她見到了電話里的林鴻眉,這是個典型的臺灣小女生,嗲聲嗲氣地說同學們對謝明的了解是這樣的:8個月讀完碩士,幽默、熱心,眾多師妹喜歡找他幫忙,但沒有任何緋聞,非常幸運,一畢業就找到工作,特戀家,聽說他老婆是跳舞的。柳香香仍然一頭霧水,卻對過于熱心的林鴻眉頓生敵意!愛必然和嫉妒共存,正如失望和幸福總是相伴而來。
經丹紐偵探的一陣理性推理后,得出了一個更令人震驚的答案:謝明是故意躲開大家!柳香香開始胡思亂想,這時從樓上臥室里傳來了小乖哼哼唧唧的聲音,她一直睡不安穩。柳香香上去,給她蓋被順手摸了摸她的頭,天啊,怎么燙手了?小乖一發燒就容易抽風,一抽風,柳香香就發抖。她立刻慌了神,翻箱倒柜找退燒藥,家里像遭了賊一樣,一片退燒藥也沒找到。
寂靜的街道上,一個女人背著小孩往診所跑去,女人發瘋一樣地砸著門,可是里面根本沒有人。女人又抱起孩子到電話亭打911,卻說不清楚現在的所在位置。漆黑的夜空,慘白的月亮,墳墓一般的四周,柳香香就是這個凄慘的女人。身邊的小乖都燒迷糊了,柳香香擦掉落在小乖臉上的淚水,把自己冰涼的手放在小乖的額頭上幫她降溫。她剛要把小乖搭到肩膀上,小乖就已經開始抽風了,她又坐到地上,強忍住內心的戰栗,用力掐住小乖的人中,這時救護車神兵天降,兩個男護士七手八腳地把小乖抬上了車,經過搶救小乖穩定下來。救護人員告訴她是個男人打電話告訴他們她所在的準確位置的,這男人是誰?是田建設?不可能。是謝明嗎?一定是。
次日,小乖出院了,格格正好要回國去操辦弟弟的婚禮,柳香香決定把小乖送回去。臨走前小乖看著柳香香問,“是不是爸爸不要小乖了?”柳香香強忍住淚水安慰著女兒,同時交待小乖不能泄露半點關于爸爸的事。
10月26日柳香香約好了田建設前去精神病院看望邵宏宇,那個男人看起來并不像精神病患者,長相帥氣,雖然穿著松松垮垮的沒有個性特征和絕無美感的病人服,但還可以感到他骨子里的那種紳士氣質。他一直重復著“我在等甜甜,謝明讓我早點把甜甜接到身邊來著。”又是一個不幸的人,他的女兒甜甜被她母親反鎖在屋子里燒死了。柳香香再三啟發,邵宏宇無論如何就只記得甜甜。在這種無望的日子里柳香香只得暗示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并不是真的。回到家發現床頭多了一束馬蹄蓮,一下子整個身體軟了下去,是他來過,一定是他!柳香香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折磨,她瘋了一樣收拾東西,打算結束這個惡毒的夢魘,回國去。
10月27日是柳香香來到多倫多的第21天,在回國的飛機即將起飛時,她又把過去的21天狠狠地回憶了一遍,在心里暗想:不行,不能就此饒過謝明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跟他離婚,立即離婚,想罷,就下了飛機。
在飛機場她深深地回憶了這個不堪回首的經歷,不經意間卻看到了林鴻眉扶著一個老女人,明明走過她身邊卻跟沒看見一樣,幾天前的熱情蕩然無存。柳香香撥通了田建設的電話,一路跟蹤到林鴻眉的另一個家。敲開門一個菲傭出來待客,柳香香理直氣壯地說,我找林鴻眉,菲傭說沒有這個人,再追問下去也還是同樣的答案,接下來就是閉門羹。柳香香確定這個人肯定有問題,謝明一定是被這個女人軟禁在豪宅里了,她的熱情只是向我示威!帶著問號回到家,想起前幾天林鴻眉提供了一個叫肖歌的女人也突然失蹤了,怕是跟謝明有些關系。肖歌的丈夫賈先生長期使用家庭暴力,這個男人能給肖歌所有物質上的東西,卻自私地占有了她的自由。柳香香突然回想起這個細節,就大膽地找上門去。
開門的男人俊朗、清秀,這位賈先生是學表演出身的,所以外表具備一定素質。他用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柳香香,柳香香幸好是與田建設同行,幸好她見過色狼,幸好這時她只能顧得上尋找謝明,幸好……賈先生聽說謝明失蹤義憤填膺得像是在演戲。他說,一定是謝明帶走了他的肖歌,他們早就有問題,他如何如何火眼金睛早就知道他們的丑事,然后紳士地把柳香香請到一邊,誠懇地邀請柳香香跟他一起去歐洲散心。這場荒唐戲以柳香香的果斷質問結束,“你是不是殺了肖歌?”
謝明到底為什么不回家?是被林鴻眉軟禁了,還是跟肖歌一起遠走高飛了?還是被賈先生謀殺了?柳香香蜷縮在樓上浴室的一角,用小刀扎破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不斷地把血從破口處擠出來,瘋狂地自殘有一種報復的快感。田建設在每天的朝夕相處中,漸漸愛上了這個瘋女人,這個為愛癡狂的女人,心疼她不該經歷這樣一個奇怪的夢,想給她幸福,擺在他面前的卻是謝明特有的姿態——隱身的常勝將軍。這讓他永遠都有必要保持著一個失敗者的自尊。
11月4日,這是柳香香到多倫多的第29天。柳香香終于想通了,棄婦也好,寡婦也好,她再也經不起這些突發事件了。訂好了后天的機票,一個人在房間里喝酒,醉倒了,朦朧中聽見有人對她說:“先別走,你很快就會接到我的信,帶著小乖好好過日子。”然后那人親了一下柳香香的臉。柳香香雖酒醉但終于反應過來,這人知道小乖的名字,她一把抓住那人,那人卻甩開她就跑了。柳香香自己都無法相信這到底是夢還是……床頭柜上的馬蹄蓮靜靜地告訴她真的有人來過,是謝明,他來干什么?難道真要跟我離婚,有了別人買這棟樓來補償?離婚就離婚吧,為什么要三更半夜來說這事?是鬼魂?只有鬼魂才能在夜里游蕩到人間。他為什么就不見我?來這前還在電話里說想我!越想越生氣,氣急敗壞的柳香香踹開了壁櫥,可憐的壁櫥成了她的假想敵謝明。踹了兩下突然掉出來一個牛皮紙信封,她馬上撿起來,拆開一看,一張銀行卡附有一張小紙條兒,上面打印著“密碼是××××”簡單的幾個字,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
不是說要給我一封信嗎?前天晚上是做夢?那床頭柜上的馬蹄蓮是誰買的?田建設說是我買的,想象成是謝明送的,我已經瘋了?沒有。謝明非要把我折磨死不可,“謝明,你這個王八蛋!”柳香香捶著門大喊著,不行,不能讓他得逞,非把他逼出來不可。
她馬上開始行動了,打扮一新,然后在客廳的茶幾上留下一封信,信封上夸張地寫著“謝明”兩個字。
謝明:
如果你想讓小乖沒媽的話,你就別來找我。我順著11號公路往北開,第一站是A市,我會在留言機里告訴你我住的旅館的。
柳香香
11月6日是柳香香來多倫多整整一個月的日子。凌晨,人們都在酣睡著,沒有駕照,柳香香一個人開著車上路了。道路兩旁的路燈莊嚴地站著,好像在向她敬禮!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著讓哈姆雷特都為難的問題,是生存還是死亡?對她來說現在生與死都已經失去了探討的價值,她最后只想知道謝明為什么要如此對待她。她先到了A城,在那里徘徊等待,又到了B城,在那里希望幻滅著,再到了她的終點C城,撥通了家里的電話,田建設在電話的另一邊焦急地等待著她的訊息,他已經找了她N天了。“謝明,在這片林子里,只有我一個人,真靜,真美,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可我累了,我要睡了,雪會慢慢把我的車掩埋,變成我的墳墓。你不用來了,太晚了。”田建設放下電話,飛車趕到C城,卻看見市中心一個非常明顯的中文標語,上面寫著“謝明在133號房間”。他心里用最惡毒的話謾罵著謝明,又祈禱柳香香千萬不要死,要是早點看到這個,她也不會走這一步。
放下電話,柳香香對著車上的鏡子,把頭發梳理整齊,往嘴上重新涂了唇膏。她坐在后座上,拿出那把折疊小刀,把刀刃壓在左手手腕上,用力一劃,血就流出來了……30年來,她一直生活在欺騙中,原來謝明從來沒有愛過她,本以為謝明跟別的男人不同,原來只是善于偽裝而已。愛是她生命的源頭,沒有愛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那一刻柳香香無法捕捉自己真實的感受,只能自慰般地告訴自己人生本來就是一個漫長的愚人節,而這個愚人節就始于一個最愛的人——謝明。
柳香香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松軟的床上,白色的枕套,白色的床單。這里是天堂吧,謝明在這里嗎?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走過來喂她湯,“好喝嗎?”柳香香微笑著點點頭,然后淚水就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起來……兩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在散步時救了她。
幾天后田建設來接柳香香,臨走告別時,柳香香像告別自己的父母一樣依依不舍。回到家里,柳香香平靜地接受了一切,漫不經心地翻來信,突然發現一封署名是“謝明”的信,種種猜想即將得到解釋。
(預知詳情請注意收看即將隆重播出的電視劇)
(責任編輯/張慧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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