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出事故 保險公司不管
郭曉光經營著一家運輸公司。廣州經濟環境好,因此,運輸市場特別大。郭曉光的晨光運輸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錢賺了不少。為了減少損失,郭曉光為每輛車都保了車險。
進入9月份,晨光運輸公司開始忙了起來。商家都想趁著十一黃金周大賺一筆,因此早早地搶時間布貨。業務一多,最累的人就是司機。這天,一輛大型實力牽引車出了交通事故,把一個騎自行車的人撞死了。經法院判決,晨光運輸公司賠償死者家屬共計75042.53元。
多虧給車上了保險! 于是,晨光公司根據該判決書及相關票據,向保險公司索賠67538.33元。可沒想到,保險公司勘查現場后,拒絕了賠償請求,理由是保單上約定的免賠條款。
花了保險費,出了事兒卻沒人管,郭曉光把保險公司告到了法院。
雙方各執一詞
郭曉光稱:保單上已經記明了該車為“實力牽引車”,該車的掛車與車頭是一體的,保險公司對此是知道的。投保時,其工作人員既未明確告知,也未提醒須分別購買保險,沒有履行其明示責任。如果投保人知道只買車頭的保險,出了事根本無法索賠,那誰還會只買車頭的保險呢?而且,一般保險合同條款下都空有一欄讓投保人簽名,以確定投保人已經詳細閱讀并理解了條款的意思,保險公司的保險合同上的明示告知一欄只有一行“詳細閱讀所附保險條款、特別是有關責任免除和投保人、被保險人義務的部分”的小字。這行字根本不能說明保險公司已經履行了明示的義務。
投保過程中,雙方還簽訂了一份《補充協議》,其中就有一條“集裝箱車輛在行使過程中,因集裝箱牽引車與拖架制動不同步,造成集裝箱碰撞牽引車的,屬于保險承擔責任范圍。”該約定的內容表明:保險公司是許可運輸公司將投保的車輛用于牽引裝載集裝箱的掛車的;既然牽引車拖帶拖架的集裝箱車輛在牽引車與拖架制動不同步情況下,造成集裝箱碰撞牽引車的事故也屬于保險事故的,則牽引車拖帶拖架的集裝箱車輛在制動正常狀況下,在行駛過程中發生的事故就更應該屬于保險事故范圍,因為在此種情況下并沒有加重人民財保公司的保險責任。就這次保險糾紛而言,沒有證據證明所投保車輛在行駛過程中出現超過牽引車與拖架制動不同步以上的故障,所以,也就不存在加重人民財保公司保險責任的情況。
此外,保險公司曾有索賠先例。在2003年,同樣是運輸公司投保的機動車,發生交通事故后,保險公司進行了理賠。
保險公司稱:郭曉光的公司向保險公司批量購進62臺機動車的保險,投保47萬多元,加上其他費用,大約60萬元保費。其中,保險公司出具了一份《機動車輛保險單》給晨光運輸公司,表示同意承保該公司營運的實力牽引車的車輛損失險和第三者責任險,保險費為10017元,其中第三者責任保險限額為50萬元。
運載集裝箱的實力牽引車包括車頭、掛車以及裝載貨物的集裝箱三個部分。人民財保公司依照雙方簽訂的保險合同中約定“機動車輛拖帶車輛(含拖車)或其他拖帶物,二者當中至少有一個未投保第三者責任險”的情況下,不論任何原因造成保險車輛的損失或第三者的經濟賠償責任,保險人均不負責賠償。因此,保險公司認為出事故的實力牽引車未投保第三者責任險。根據雙方簽訂的《機動車輛保險條款》的規定,保險公司有權予以拒賠。
以往相關案例的賠付并不必然導致這次理賠的發生。而且,隨著保險公司制度的不斷完善,保險理賠標準的逐步統一,任何支公司不得違反保險條款的規定自行決定是否予以賠付,應該按照保險合同條款來執行。
法院判決保險公司承擔賠償責任
《補充協議》屬于非格式條款合同,《機動車輛保險條款》則屬于格式合同。《合同法》規定“格式條款和非格式條款不一致的,應當采用非格式條款”,法院采用了《補充協議》的約定。
晨光運輸公司不同于一般的投保人。公司經營集裝箱運輸,其經營管理的汽車是用于拖帶裝載集裝箱的掛車進行經營,保險公司對此是知道的。晨光運輸購買保險是批量進行的,目的是希望在發生保險事故時其損失能得到彌補。如果保險公司在簽訂保險合同時堅持其免責權利,依照誠實信用原則,就應當向集裝箱運輸公司進行充分明確的說明。但在本次保險糾紛中,保險公司僅在其提供的格式合同中對免責條款進行標明,而這種標明僅是針對于一般的投保者而言,沒有證據證明保險公司已通過其他形式、針對運輸公司這種特殊的投保人履行了對相關免責事由的進行了明確的說明義務。
若如保險公司所述,則運輸公司所購買的第三者責任險在簽訂合同日起,就不可能達到合同的目的,這就等于保險公司在其無須承擔保險責任的情況下,仍然接受運輸公司的保險費,這顯然違背誠實信用原則。
據此,法院判決保險公司向晨光運輸公司支付保險賠償款67538.33元及該款利息(自起訴之日起計至判決限定支付之日止,按中國人民銀行規定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