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過那棵開花的梨樹
某一天,作為一個獵手
匍匐在這片樹林里
我知道,在我手中的弓
拉滿了以后,飛鳥認識了我
靠著一棵樹,背后和眼前都只是午后的風
香氣飄過的時候,拉弓的姿勢我更趨于好看
一只眼睛在瞄準那一朵梨花,另一只
飛走了,逃離了殘破的春天
花早已經落了,地面上沒有雪
只有窒息時的掙扎
春天也許要過去了,他們說
這里不會有成熟的果實
因為急切,所以這里最好只有花
一朵一朵的湮滅,和我拉弓的姿勢
我神情凝重,松開左手的時候
我的夢在這棵梨樹下圓寂
猜測
很想記錄現在的心情
其實,你的猜測和我無關
一片云和另一片云擦肩而過
或許會有雷聲,驚魂未定
光和電的宇宙,只是因為我們都是
帶電體。僅僅如此,我粉身而落
你也一時宣泄,僅僅如此
在老槐下,一杯普洱濃烈
環繞一層霧氣雨在不遠處伺機而動
雷聲漸漸逼近,河水泛濫
我猜測又是一陣瘋狂,同樣與我無關
等著可以被雷擊中的高度
慢慢生長,想起遠山和可以養壺的
溪水,端流
抿一口陳了三十年的老洱茶湯
足以寫下遺囑:一切都與我無關
淡煙疏雨:生活在城市和邊緣的人,很多時候都是緘默的。詩歌對我來說就是游戲,因為我只是個孩子。現實里,我是一個石油工人,倒班,有自己吃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