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中國首位利用互聯網向全球求救的病人,一次離奇的“鉈中毒”,11年前美麗的清華女生朱令被硬生生拖向深淵。如今,朱令“鉈中毒”事件因最大嫌疑人孫維首度公開辯解而再起波瀾。時至今日,我們無意追究其間是非對錯。因為這些,對經歷十年病痛折磨,智商退化的朱令來說,已無太大意義。而中毒事件對已承受過喪女之痛、視朱令為唯一希望的朱令父母造成的創傷,更是無法彌補。而在網友的口誅筆伐下,一度被認為是投毒最大嫌疑人的孫維,不得不首次公開辯解。這位曾經朱令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卻因朱令的中毒而背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鎖。可以曉見,不管孫維是不是真正“兇手”,她的生活都將因朱令而變得并不輕松。
朱令:“鉈中毒”事件徹底改變她的一生
朱令,中毒事件主角。1992年朱令考上清華化學系,1995年,離奇的“鉈中毒”事件徹底改變了她的上一生。
“她的優秀自外及內”
朱令的班長張利這樣回憶朱令:“她的優秀是自外及內的,是全方位的,迄今為止,我還未曾見過如此完美的人。”1992年,、朱令考上清華化學系,學習成績相當突出。她多才多藝,自小學習鋼琴和古琴,并成為清華大學民樂隊主力隊員。據清華民樂隊的同學回憶,朱令在音樂上相當有靈氣,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彈奏民族樂器阮,而且彈奏得相當悅耳,流暢,使指導老師和樂隊同學全都刮目相看。朱令出事前高大勻稱,身體非常健康,據說她在運動場上的颯爽英姿曾使具有田徑二級運動員水;隹的同學也自嘆不如。此外,她還是游泳高手,曾經在清華的校運動會上多次得到名次。許多同學對她的評價是:聰明美麗,舉止高雅,近乎完美。
中毒改變一切
然而,離奇的中毒事件徹底改變了一切。1994年底,朱令出現了奇怪的中毒癥狀:秀發脫落、面肌癱瘓、發音含混、四肢無力,被送往醫院,醫院束手無策,沒有采取主動的治療而延誤了病情。此時,朱令高中時的同學、北京大學力學系92級學生貝志誠和幾個同學將朱令的病癥翻譯成英文,通過Internet向世界發信。他們收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回信1500多封,其中不少回信認為她是“鉈”中毒,后經專家診斷證實。但是確診并沒有使她的病情立即好轉:昔日相貌秀美、聰慧可人的女孩幾乎變成了植物人。
朱令近況
現在,朱令的腰部肌肉已能支撐背部,但平衡控制功能差,重心稍有偏離就會跌倒。坐在輪椅上,可將雙腳輪流抬起離地,連續做百次以上。但不能控制腰至膝部的活動,所以站起來,躺時翻身等動作均無力獨自完成。右手可拿杯子喝水,拿勺子吃飯。坐在輪椅上時,可以敢于將肘關節離開扶手揮動指點了。右手能在鋼琴上彈出歌曲旋律,手的姿勢和手法很好,但有時會發抖。雖坐在輪椅上,但雙手不扶椅子把手,還是控制不好平衡,
坐不穩。控制左手指的能力差些。1994年以前已學到的一切,經過的事情,同學姓名等記憶清楚,仍能背誦不少唐詩,宋詞等,雖然看不清鋼琴鍵也能彈出曲調,視力很糟,看不清電視。
案件回放
朱令是誰:1973年出生在北京,1992年考入清華大學化學系物理化學和儀器分析專業。1994年冬(約12月份)和1995年春(約3月份)至少兩次攝入致死劑量重金屬鉈鹽;第二次中毒后昏迷多日,幾近植物人。1995年5月經對癥治療后得救。但因為誤診時間過長、治療中的失誤,肌體受到嚴重損失,并因輸血感染丙型肝炎。至今生活不能自理,由她年邁的父母照顧。
多年來一直為朱令籌款募捐的國內國外同學會也在近日再次發出呼吁,希望社會重新關注這個不幸的女生。
吳承之夫婦:“我已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朱令。”
吳承之、朱明新,朱令的父母。原本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婦,兩個女兒分別考取北大和清華,大女兒意外身亡,小女兒離奇中毒。花甲夫妻承受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原本幸福的高知家庭
如果沒有一系列的意外打擊,這的確是一個令人羨慕的高級知識分子家庭。朱令的父親吳承之,是上海人,1959年考入中國科技大學地球物理系,退休前是國家地震局高級工程師。夫婦倆共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吳今,朱令是他們的二女兒。兩個女兒都特別爭氣,先后在1987年和1992年考入了北京大學生物系和清華大學化學系。吳今開朗活潑、善于思考,朱令則天生麗質,舉手投足間帶有貴族氣質。兩個女兒一直是吳承之夫婦的驕傲。
北大女兒意外身亡
然而,夫婦倆卻遭遇了別的父母無法想像的苦難。大女兒吳今在考入北大后第二年的一個周末與同學春游時失蹤,3天后在一個懸崖下找到了她的尸體。大女兒意外身亡后,母親朱明新祈盼厄運到此為止,然而她并不知道,這僅僅是開始。不幸隨后又降臨到二女兒朱令身上。現在的朱令,上床,下床,坐輪椅,站立等等都需有人抱。而吳承之、朱明新則雙雙進入抱不動她的年紀,只能依靠保姆。看著因鉈中毒而變得沒有了意識的朱令,朱明新只有一個想法:“我已失去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這唯一的一個了。”
清華女兒中毒撲朔迷離,重新站立遙不可及?
11年后的今天:朱令鉈中毒的真正原因仍舊撲朔迷離,也許確實存在著——個“幕后真兇”,也許沒有。但是,一個現實的情況卻是,朱令的病情正在一天天惡化,她的家庭也因為巨額的醫療費陷入了窘境。“我們也沒辦法陪她一輩子,總有一天我們都要離開她,等到了那一天,癱在床上的她該怎么辦?”朱明新的聲音哽咽了。
如今,吳承之全部的希望是讓女兒能早一天從輪椅上站立起來,哪怕這一天遙不可及。
孫維:我是清白無辜的,我也是朱令案件的受害人。
孫維,朱令曾經的室友,也是她曾經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孫維卻以朱令”鉈中毒”最大嫌疑人的身份深陷事件的中心而無法自拔。
我被無辜卷入朱令中毒案件
1995年4月底,北大的一名同學來到我們宿舍告訴我們說朱令被確診為“鉈中毒”。1997年4月2曰,我突然被公安局14處以“簡單了解情況,只是換個地方”為由從實驗室帶走訊問,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要求我在印有“犯罪嫌疑人”字樣的紙上簽名。在經過了8小時的連續突審后,他們通知家人接我回家,從此他們再沒找過我。 1998年8月,公安14處宣布解除對我的嫌疑,他們承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和朱令中毒有關。
十年我過的并不輕松
“學校曾扣發我的畢業證書,我和家人曾要求學校將緩發畢業證書的決定盡快以書面形式通知我們并加蓋公章,學校堅持不給書面通知。朱令家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認定我是”兇手”并曾對我進行恐嚇。我一直認為,這些在網上傷害我的人大多都是善良的,他們并不是存心要傷害我,只是出于義憤希望懲治兇手而被各種真假難辨的流言所誤導。”
孫維:除了朱令家人,沒有人比我更希望早日破案了!
我的愿望:
1、公安機關盡早破案!讓兇手受到應有的懲罰!
2、愿朱令早日康復。
3、希望大家客觀理智地對待網上的各種傳言。
4、我和家人希望過上平靜而普通的生活,不被打擾。
除了朱令家人,沒有人比我更希望早日破案了!
十年間,一樁離奇的中毒懸案被一再提起。然而,其間的是非曲直至今又有幾人能夠理得清?如今,朱令的父母均已退休,每個月5000元左右的治療費對于這個依靠父母退休金來維持的家是一筆巨大的負擔。經過十年治療,朱家現在早已家徒四壁,捉襟見肘。靜下心來想想,相比無休止的爭論.每個人奉獻自己的一點愛心,盡些綿薄之力,用實際行動盡量撫平一系列不幸給這個家庭帶來的巨大創傷,或許是一個更為現實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