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錦文,杭州人,1983年10月生。上海華東理工大學主修自動化。
獲獎經歷:2005年《同居狂想曲》北京大學生電影節優秀劇情片
作品:《城市對角線》《愛情37度半》《夢戀情游》《雙生》《TAL》《同居狂想曲》電視電影《老鼠愛大米》
時間:2004年12月22日16∶00-16∶50
地點:北京北四環某賓館
碧珊:新銳作家,評論人
出于熱愛而從影的人,那種表達自己思想的沖動更強烈
碧珊(簡稱‘碧)作為一個非影視專業的希望從事影像制作方向的年輕人,今后發展可能會比那些專業學習影視的人要難一些。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
蔣錦文(簡稱‘蔣)希望今后在電影方面發展,因為接觸這方面專業的比較多了。
碧你對現在年輕的影像作者是怎么看的?
蔣他們是典型的80年代下的蛋。他們處于一個比較獨特的階層,同上一輩比起來他們比較前衛,思想比較開放,但和90年代出生的人比起來,又多了一些老一輩人傳給自己的東西,因此我們這一輩是可以承前啟后的一代。
碧專指那些準備從事影像創作的同齡人呢?
蔣我定義這群人有兩派:一是學院派,一是我們這樣的自由影像派。學院派是有著學院派的教育背景和自身身份的影響。但據我所知,在這種專業影視學院里學習的人,混的居多。對于他們來說,做影視只是一種完成學業完成作業的東西,并不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自己思想內涵的體現。他們很多從藝校畢業后是去做了其他行業;但另一派是像張德托夫這樣的,自由影像派,我們這些人有個特點就是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影視教育,但從小或者至少是很久以前受到了國內外電影的熏陶,骨子里透露出一種電影人的氣息,希望用電影這種手段將自己的思想體現出來。
碧你在否認他們嗎?
蔣我并沒有否認學院派,只是覺得,學院派里強的人,有思想的人真的很多,但是從這一整個階層來說,我覺得像我們這種出于熱愛而從影的人,那種表達自己思想的沖動更強烈一些,更有活力。因為我們沒有受到學院派正規教育體制下的束縛,對于我們來講,電影是我們的工具,可以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表達出來。
碧那么你今后會一直跟組還是會去專業影視院校進修呢?
蔣我不太想跟組,現在(跟組)主要是為了積累經驗,多交朋友,因為這個圈子是一個朋友的圈子。進修是肯定要去的,因為我畢竟不是專業做這個的,雖然自己有很多的想法,能力也不差,但是畢竟還是需要一些理論上的知識作為自己工作的基礎。我是想能夠有一兩年的拍攝經驗以后有機會進北影,廣院這樣的專業影視學院進修。
碧你現在有沒有想過劃分你們這些從事影像創作的年輕一代呢?
蔣我覺得自己似乎還沒有取得被劃分的資格。我只能說我們是最新的一代,我們希望跳出以前的框框。現在第六代才剛剛起來,受到很多年的壓制,前景也并不樂觀。我們并不想步第六代的后塵。我希望我們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將中國電影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就把我當成張會軍,把你當成呂樂
碧你獨立執導的《同居狂想曲》開頭有點《花樣年華》的感覺,是不是很喜歡王家衛?
蔣對,我喜歡他。因為他屬于能夠把藝術電影和商業電影結合得很好的導演。他在香港電影最低糜的時候推出了幾部風格與其他港產電影完全不一樣的電影。
碧喜歡的攝影師呢?
蔣杜可風。并不只是欣賞他拍攝的東西,其實更欣賞他的一種生活態度。
碧我看過一本由張會軍和穆德遠老師編著的書叫《銀幕創造——與中國當代電影攝影師對話》,那么現在,如果把我當成張會軍,把你當成呂樂,問你一個書上面張會軍老師問呂樂的一個問題。你覺得攝影師、劇本還有導演三者之間的關系是怎樣的?
蔣劇本是所有電影的精髓,其他的都是為了表現劇本的內容服務,包括導演以及攝影。
碧我看《同居狂想曲》時覺得攝影好像有點兒太穩了些,特別有一個鏡頭還用上了軌道。所以在后面看到男主人搖晃的鏡頭時突然有點兒不適應了。
蔣對。那個宏偉在通道里走的畫面當時就是根據劇本的需要,處理得很虛幻。嚴謹的攝影是我一貫的風格。所以(攝影)和《同居狂想曲》的劇情有點脫節。
碧色彩呢?我看里面色彩也蠻鮮明的。
蔣《同居狂想曲》的色彩在拍攝的時候已經考慮了,打了比較昏暗的光,后期的時候又調的比較黃一些。
碧不覺得那色彩的反差太大了嗎?
蔣不。我們當時就是要用色彩的反差來營造兩個不同的世界。里面是溫暖、曖昧,外面是現實的。我們在大銀幕上放過,那種顏色就是很實際的反映了低色溫光在那個氛圍的狀態。

好好用好手中的設備充分發掘其潛能
碧你認為自己是唯美派還是唯設備派?
蔣唯美派。我拍東西就憑感覺。設備只是一種工具,《同居》就是用很普通的Sony85E拍的。我不太迷信所謂的專業設備。我的原則是好好用好手中的設備充分發掘其潛能,盡可能地使其達到自己所需要的效果。令人震撼的是你拍攝出來的畫面,而不是用于拍攝畫面的機器,即使你用的是ARRI535,你拍攝的家庭錄像依然只是家庭錄像。
碧你自己做片子的后期,那么技術上比如CG動畫的運用你是怎么想的?
蔣我個人不是非常看重。因為它跟設備一樣,就是一種手段一種工具。如果用得不好,不用也罷。我覺得完全不需要把電腦特技當成革命性的東西,那只是一種工具,電影主要還是為了講故事。
碧你怎么看待現在的中國以DV為主要設備的影像制作呢?
蔣現在中國的DV是越來越普及了,可以說投身拍攝DV作品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不過有一個不是很樂觀的(現象)開始出現,就是作品的整體質量開始下降。真正用心去把它當作“電影”來做的人少了,更多的是一些急功近利,或者純屬玩票的人,作品也是如此。
碧有人說DV就是DV,不要把它同電影等同起來,你怎么看?

蔣我不是很同意這句話。好多著名人物都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我并不這么想。DV只是一個工具,并沒有被附加上“非電影”的標簽。如果你說膠片才是電影,我覺得這完全是一個很狹隘的概念了,這樣的話,我可以去磁轉膠。我想這里的DV兩個詞更多的是代表一種平易近人,一種低門檻,一種隨性,一種記錄,一種真實,這些因素是由于DV的成本和體積決定的,但是我并不認為那就是DV的實質和全部。
2005年8月4日,蔣錦文從西藏回來。第二天早上六點他還要趕去一個電影劇組。他目前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他說他現在狀態很好,剛剛向MV導演邁進了一步,又接觸了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