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他開墾的土地,已經沒有那么肥沃了,原來住過的房子都變成了平地。只有他們當時栽的兩排白楊樹還在那里,默默地守候。但是,王梓木知道,他收獲的東西,已經傾注在了自己的血液里,永遠都在流淌。
早上天不亮,幾個人干完活兒往回走,眼睛都睜不開,好像隨時都能睡著。走著走著,王梓木突然發現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只能隱約看到遠處有幾點燈光。順著燈光,他走了很遠很遠,終于到了個小村子,迷迷糊糊地走進了一個小院子,對主人說是“迷了路”,躺在人家的火炕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華泰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梓木對記者回憶起這段經歷時,臉上有一種無法言表的情緒。
“香甜滿人間”的背后
五七干校所在的那座山里,有很多椴樹。
王梓木所在的多種經營連,什么都有,唯獨還有一項能夠做的事情沒做,就是養蜜蜂。渴求新鮮,敢于迎難而上的王梓木,抱著極大的興趣自愿報了名。
當時,他和另一個五七干部一起到了黑龍江省延壽鄉,買了四十箱蜜蜂回來。路途遙遠,兩個人只能一箱一箱地把蜜蜂箱扛出來,走過蜿蜒的山間小路,再運到馬車上,轉到汽車上、火車上,一直運到五七干校的山里。”
路上還是兩個人,運到山里的時候就只剩他一個了。蜜蜂“不饒人的嘴”把他的同伴蜇跑了。在那兩年中,王梓木被蜜蜂蜇了無數次,起初,臉上挨了一針,半個臉腫得像饅頭似的,好在山里見不到別人,不礙觀瞻。
最n2ARDxaheMaFKj/2YB6P7Suq2NG5CwQ1b14kCotheqY=驚險的一次是,他抱著一箱蜜蜂打算在山坡上給它挪個地方,不小心一腳踩滑,人仰箱翻,惹怒了成千上萬只蜜蜂,頓時手臂上,兩腿上,都是蜜蜂,渾身疼痛難忍。幸好他臉上戴了面罩,咬著牙,忍著劇痛爬到自己蓋的小土房里面。在蜜蜂的鋼針下度過了一段痛苦的時期,總算過了“疼”這一關。
隨著技術的熟練,他挨蜇的次數越來越少。幾年的養蜂經歷,讓王梓木感觸很多。2005年,華泰保險特地將公司的LOGO換成了蜜蜂標志。他認為,蜜蜂精神適合保險公司的特征,團結協作,積累奉獻。蜜蜂釀蜜,是為了積累。在沒有花開的冬天可以過冬,這與保險的本質是非常相似的,“香甜滿人間”,這也是華泰保險努力的方向。
“時代的弄潮兒”
每一項工作的轉換,王梓木都抱著極大的新鮮感,積極地去迎接。
后來,他離開了蜂場,調到了營部,又去了校部馬列教研室當教員。1975年,王梓木作為工農兵學員被推薦到吉林大學讀經濟,畢業以后到了黑龍江省委黨校教政治經濟學。在那里,他給省里的高級干部們講過課,這鍛煉了他的思維和口才。
講課很有思想,分析問題深刻,在當時他也算小有名氣,甚至他的妻子—中央電視臺著名節目主持人敬一丹也曾偷偷跑去聽他講課。但是,王梓木覺得自己的知識學歷不夠,又考取了中央黨校第一屆研究生,畢業以后,很多領導希望他留校做教員。
到底要不要做教員呢?知青時代,培養了他敢于嘗試新鮮事務的性格,雖然很適合做教員,如果做下去也會非常成功,但是,在研究生畢業時的留言簿上,王梓木卻寫了“時代的弄潮兒”這句話,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離開。
畢業后,他被分到了全國人大研究室從事立法研究。但是做研究畢竟是理論性的東西,他希望離改革和經濟建設更近一點兒。于是,在1991年,王梓木又調到了朱基擔任主任的國家經貿委,在那里工作了四五年的時間。
我到底還能干什么?還能干好什么?王梓木在人生的每個階段都在不斷地問自己。在政府工作了幾年后,他又萌生了籌建華泰財產保險公司的想法。
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朱基把王梓木叫去了,讓他匯報自己的想法,“為什么要棄官經商呢,年紀輕輕的,放著好好的政府(工作)不干,去搞國有企業,拿著那么多企業的錢,你不怕把它搞丟了?不要等出了問題想起找我來!”王梓木至今對這段話記憶深刻。然而,面對詢問與關切,他也把自己的理由一道來:“中國的保險業發展得很不夠,中國的現代企業制度需要有人來實踐,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走出一條可行的道路來。”
這就是他的誓言。而華泰保險今天的成就也算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每一步的嘗試,都是他無悔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