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大學時代的田鵬,相貌英俊,性格活潑開朗,但他卻因家境貧寒而屢屢受挫,深陷自卑之中。然而,一次邂遁使田鵬的命運得到“轉機”,他與一位年長自己15歲的漂亮富姐擦出了情感火花,并接連又結識了兩位事業有成、風姿綽約的女士。自此,表面上他似乎已走出了自卑的心理,然而實際上卻走進了更可怕的欲望誤區……
2006年5月底,田鵬突然在某豪華酒店客房中喪命。隨后查出的個中原委更是讓田鵬的家人、朋友和同學們唏噓不已,簡直難以置信——
遭遇致命邂逅
時年21歲的田鵬身高1米83,長得魁梧帥氣,是華東某學院體育系的一名大三學生。田鵬學習成績優異,還是學院模特隊的主力隊員,為此受到不少女生的青睞。然而,當他向自己心目中的女同學表達好感時,卻遭到了對方無情的譏諷。原來現今的女大學生擇偶觀相當挑剔,她們所要求的“一輛車子,兩所房子”的“一二三四五”理論把家境貧寒的田鵬無情地淘汰了。
2005年7月的一個周末,一家經營外貿服裝的公司招聘業余模特來搞促銷,田鵬在應試中過關斬將,如愿登上了T型臺。挺拔的身姿、俊朗的面容,田鵬積蓄已久的表演功底此刻都派上了用場。模特隊登臺表演的第一天,田鵬贏得了觀眾席熱烈的掌聲。此時,參加這場名為“動感酷夏?時裝發布會的一位貴賓始終將目光落在田鵬身上,她就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高琳。高琳37歲,丈夫常年在香港經營外貿公司,內地的幾家企業則交給妻子來掌管。她極富經商頭腦,短短幾年時間就把手中的企業經營得紅紅火火,總資產業已突破千萬。
田鵬中場休息時,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很欣賞你的才華,相信你在這里會大展宏圖,演出結束后請來商務會館2樓7號臺面談,高琳。“老總?老總竟然知道我?!”田鵬驚喜萬分,匆匆更衣如約而至。
淡紫色的燈光下,一位衣著華麗、優雅的女士正悠閑品著咖啡,看見田鵬落座她輕啟紅唇:“你好,你的表演很優秀,愿意畢業后來我的公司發展嗎?”高琳開門見山,透著干練的氣質,“你如果有意向,可在對外貿易部效力,明天就可到我公司簽合同。”上帝!田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沒畢業就找到一份好工作,真是太幸運了!”
第二天,田鵬欣喜地簽下了合同。根據合約,田鵬可兼職,主要負責該公司在山東等地促銷業務及展覽商會。自從有了這份5000元薪水的兼職后,田鵬立即變得揚眉吐氣,穿名牌、下館子,一下子出手闊綽起來。
2005年9月30日晚,出差歸來的高琳約田鵬在一家酒店里見面。席間,高琳問田鵬是否會開車。“我不會。”“那我教你,怎么樣?想學嗎?”田鵬的眼中閃出了狂喜。那個晚上,在郊區的蔓林大道上,高琳手把手地教田鵬,而田鵬更是展現出學性正旺,那輛黑色的凌志車在田鵬的手下緩慢地蹣跚而行。“哎呀,我的背好酸,你幫我捶捶。”田鵬欣然領命。但5分鐘之后,高琳就鉆進了田鵬的懷中。那一刻,田鵬的心由尷尬變得忐忑,既而又變成曖昧的沉默……
田鵬傍上了“款姐”后,高琳經常帶他出入高級賓館開房、泡吧蹦迪、洗桑拿做按摩,還介紹他參加富豪聚會,這一種從未有過的“全新”人生讓田鵬對自己產生了重新的審視。這段時間,田鵬很風光很愜意,一掃往日壓抑的自卑心理,就連晚上做夢也總是自己飛翔在湛藍的天空中,他打心眼兒里愿意為“琳姐”做任何事情。
絕望后徹底放縱
然而,令田鵬意料不到的是表面風光無限的琳姐其實內心也會有“煩惱”。12月14日傍晚,田鵬收到高琳發來的短信:請速來老地方,有急事。田鵬不敢怠慢,火速趕到。
原來,高琳的公司剛簽下一筆利潤很高的加工定單,可她前幾批定單的資金尚未回籠,因而無法購進原材料,眼看工期將至,如不能按期完成合約不僅信譽受損還要支付高額的違約金。幾周來,她跑遍了數家銀行,卻一分錢也沒有貸到。
無奈的高琳只有找到兩位有錢的朋友,硬著頭皮向她們說明來意。但任高琳磨破嘴皮,兩位“富婆”還是不表態,一副難以捉摸的樣子。臨了,其中一位“富婆”拋了一句話意味深長。“阿琳,上次你帶來一起打保齡球的那個私人助理挺帥氣的,有空一起打球啊!”
“阿鵬,今天你任務重大,我能不能借到錢就看你了,趕緊去換身衣服。”此時田鵬知道了自己今天的真正角色,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去換球衣。
15分鐘后,田鵬和高琳走進“羅馬假日”三樓的保齡球室。不一會兒,一高一矮兩位衣著華麗、穿戴夸張的40多歲女人走了過來。四人落座,高琳趕忙向田鵬介紹:“這位是布藝中心的老總——方燕妮。”那個面孔圓潤、有著胖墩墩身子的女人伸過來一只豐滿的手。
“梁彩鳳,廣告公司的老總。”這個帶著秀瑯鏡架的矮個子女人優雅地遞過靈巧的小手,嫵媚地沖著他微笑著說:“聽說你是在校的大學生啊!不錯,阿琳的眼光還蠻刁的!”隨即四人品過茶水,相互說笑著玩起了保齡球。
兩個小時后,方燕妮和梁彩鳳滿身大汗,她們提議在客房部開兩間貴賓房輪流洗一下熱水澡,然后再搓會兒麻將。“好,好啊!”高琳打趣道,招來服務生殷勤地安排了一通。
當方燕妮身著粉紅色的絲綢睡衣,一邊品著紅酒一邊打著麻將時,梁彩鳳撫弄著濕漉漉的秀發說:“小鵬,今晚從現在開始,你每喝一杯紅酒,我就給你的‘琳姐’借款5千,兩杯就是1萬,覺得怎么樣啊?”“好主意啊!也算我一個。”方燕妮沖著田鵬拋了個媚眼說。
田鵬一直低著頭,他身知今天任務頗重,只得咬緊牙關任人擺布。
那晚,田鵬給高琳掙足了面子。但是醒來后的他卻覺得胃里非常惡心。“昨晚我吃了什么?”“好像是二片淡藍色的藥片,然后做了什么?和那兩個老女人………”“天啊!可惡!”田鵬忍著欲裂的頭疼,憤怒地給高琳打去了電話。聽著電話里田鵬憤怒及委屈的忿訴,高琳知道對方給田鵬吃了偉哥。“阿鵬,受累了,姐姐謝謝你幫了大忙,你好好休息吧,應該沒有什么大事。”
2005年圣誕夜,一身新裝的高琳興奮地開著她那輛凌志來接田鵬一起過圣誕夜。在同學羨慕的眼光中,田鵬跨上了高琳的坐騎。那晚,在紅酒的燃燒下,在寬敞的凌志車里,高琳很興奮,她和田鵬纏綿著、瘋狂著,葡萄酒染紅了她的雙頰……當平安夜鐘聲響起的時候,高琳仍然意猶未盡。她提議兩人再去酒店開房。事后,高琳叼著香煙打開坤包拿出一疊錢來,隨即扔了過去。“你幫了我那么大的忙,這點是酬金,拿去花吧。記著,只要聽話,這些僅是零頭。”
魂斷欲望不歸路
自此,田鵬開始周旋在三位有身份的富婆間,用他年輕的身體換取著眩目的“資本”。因精力有限他上課時總打瞌睡,成績也一落千丈,而且常常夜不歸宿。班主任雖幾次找他談話提醒,田鵬對此卻不以為然。
2006年5月29日傍晚,在宿舍休息和田鵬再次收方燕妮的短信:晚上8點去羅馬假日酒店。
當田鵬像往常一樣走進客房時,高琳、方燕妮與梁彩鳳同時出現在他眼前,三人已經叫好了一桌子的酒菜在等候了。原來三人共同合作成功一筆大生意,今天高興,破例玩通宵。隨即,四人推杯換盞,邊吃邊頗為興奮地聊著天。
“多日不見,甚為想念,今天小鵬的話怎么不多啊?”梁彩鳳的語氣酸酸的,像南方陰雨天的楊梅。一段問候,萬段心思。田鵬當然明白梁姐的心思,他二話不說就跟其進了包房。
15分鐘后,房間中傳來梁彩鳳大笑的聲音。接著,門開了。被三人灌了酒的田鵬隱約覺得門縫中又閃進二個人。
“這是什么?你們別喂我吃那個,我不想吃。”田鵬感覺有人又在撫摩他的頭。
“別怕,小伙子,那可是逍神丹啊!”“別忘了你的任務!!!”
一陣難言的寂靜過后,房間里傳來了震而欲聾的音樂聲,隨即屋里的燈全部熄了,幾條人影瘋狂地開始舞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音樂聲、喘息聲、狂笑聲全部停止了,四周靜得得讓人發毛,一個可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他——好像沒氣。”“哇!老天!”眾人慌忙四散而去。
“火,火焰,似乎已吞沒我的肉。體;似乎激發出我原始的獸欲;似乎使得我魂魄出竅……事后,她們才告訴我這種藍色的小小藥片名字叫‘萬艾可’。我以前只從報紙上知道過,卻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它,它讓我口干舌燥,幻覺不斷,渾身跟散了架一般。”這是田鵬以前出于害怕曾向高琳闡述服用偉哥后的感覺,而如今高琳想起這些話卻感到萬般地恐懼,她明白是自己淫虐的作風害了田鵬。“唉,他還那么年輕。”
事發后,高琳、梁彩鳳及方燕妮都很緊張,但只有高琳匆忙把田鵬送往醫院搶救,最后醫生的診斷是:心臟猝死。整整兩天,高琳一直沉浸在恐懼和后悔中,第三天的清晨,她顫抖著通知了田鵬的學校。
由于田鵬死亡原因排除了他殺,所以此事并未驚動當地警方,而高琳的內心卻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在對待田鵬家人賠償上,她和梁彩鳳、方燕妮一下拿出一張驚人的支票補償對方,以抵愧疚之情。2006年8月初,喪子的田玉梅與其達成了賠償協議。
處理完田鵬的后事,田玉海無限凄涼地離開了這個曾經令他傷心不已的城市。他婉言拒絕了高琳提出的送他上火車的要求,獨自一個眼含熱淚地默默離去……
當年輕的生命逝去時,總能引發人們無限的深思。記者也就此走訪了相關社會學專家:“當前,大學生中有一種傍富心理在悄悄蔓延。大學生努力追求好的生活質量和生活品質并沒有錯,但是通過‘傍富’來改變命運的方式是盲目短暫的。只有通過自己的奮斗和努力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自己才是人生的主人。作為大學生,在物欲橫流、浮躁失衡的社會中,如何保持志向、潔身自好,認真完成學業,扎實走好人生的每一步很值得我們思索……
(文中人物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