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殺人

神秘的欠條

當紅影星艾麗參加完新片的開機儀式，回到家己是深夜，第二天睡到中午還沒有起來。夢中，她聽到有人在拼命敲門，起來開門一看，原來是經紀人普克拉急匆匆來找她。普克拉把一張有艾麗親筆簽名的欠條復印件遞給她，艾麗一看，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這是怎么回事？我沒……沒欠人家錢啊！”她腦子里突然一個閃念：昨晚開機儀式結束走出會場時，成百上千個影迷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非讓她簽名不可……

“你說這張欠條是昨晚簽的？”普克拉驚訝萬分，說著他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個信封，交給艾麗，“這是和欠條復印件一起送來的，你看看。”

艾麗打開一看，只見信上這樣寫著：“這樣的欠條以后還會有很多！我是希姆，我想見你一面。”

“希姆？”普克拉一聽這個名字，恨得咬牙切齒。希姆是和艾麗齊名的女影星詹妮絲的經紀人，為人十分陰險狡猾，去年一部投資上億美元的大片已經定了女主角是艾麗，可希姆為了讓詹妮絲爭得這個席位，居然雇人綁架影片導演的兒子，迫于無奈，導演只好把艾麗換下來。不少經紀人都曾栽在希姆手里，可因為沒有證據，只好吃啞巴虧。如今他又使出這種卑鄙的招數。

普克拉本想報警，可再一想，希姆手里還握有艾麗親筆簽名的欠條。真要打起官司來，難保能贏；況且眼下新片剛開機，這個時候的負面新聞可能使艾麗又當不成女主角。

“那該怎么辦？”艾麗急得哭出了聲。普克拉心想：絕不能被希姆牽著鼻子走。他腦子飛速轉動起來，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街頭電話鈴響了

兩個小時之后，艾麗給希姆打電話，說如果希姆能交出所有的欠條，她愿意放棄現在新片中女主角的位置。希姆一聽立刻哼著小曲，向艾麗家走來。

經過街邊一個電話亭的時候，希姆心里一動：得先向詹妮絲報個喜，邀個頭功！他走進電話亭，剛要拿起話筒，突然電話鈴響了起來，他好奇地拿起話筒，里面傳出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先生，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街頭電話會無端地響？”

希姆一愣，正琢磨著，只聽電話里的聲音在繼續：“哈哈，先生，要知道，我正等著你哪！我敢打賭，如果你現在離開這個電話亭，馬上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種街頭游戲誰會相信？希姆罵了聲“無聊”，正要掛掉電話，誰知對方一聲猛喝：“且慢！”然后是悠悠的聲音：“知道嗎？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是嗎？”希姆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他故意抬起左手，一邊撓自己的耳朵，一邊對著話筒喊，“那你知道我現在在干什么?”

對方笑了，說：“你在撓耳朵。”希姆心里一驚：難道他真能看到我？他轉身四下看，沒發現什么異常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只聽電話里的聲音顯得非常得意：“希姆，你鬧不明白了吧？要不為什么皺眉頭！”

“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希姆一邊說，兩只眼睛一邊四下掃射，可除了電話亭外有個小伙子在等著打電話之外，來往的人都在各自走路，什么異常情況也沒有，希姆心里不覺緊張起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更得意了：“你別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我知道你現在害怕了，是嗎？”

“害怕？”希姆朝著話筒吼起來，“告訴你，我對你這種游戲不感興趣，我會馬上報警，讓警察來懲罰你這個可惡的家伙！”

希姆本想立刻掛斷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卻突然沒了聲音。希姆不甘心地捏著話筒喊了一句：“怎么，你也害怕……”誰知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就連珠炮似地發出聲音來，說的都是希姆以前做下的骯臟事。希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你不要誣賴人，你拿出證據來呀！”

你今天很不走運呀

這時候，等在電話亭外的小伙子不耐煩了，不停地敲著電話亭的玻璃門，大叫著：“先生，這是公用電話亭，你已經打了這么長時間了，請你快點出來。”希姆心里正火著呢，于是轉過臉厭惡地掃了小伙子一眼，說：“這里又不是你的家，你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小伙子一聽勃然大怒：“你再不出來，我就殺了你！”

說著，電話亭外的小伙子竟真的動了怒，用身體猛撞玻璃門。希姆不覺有點心虛：要真打起來，自己肯定打不過這個蠻小伙子。

眼看玻璃門就要被撞開，電話那頭突然傳來親切的聲音：“希姆，需要幫忙嗎？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呀！”希姆此刻已經沒了轍，于是就慌慌張張地問：“你怎么幫我？”對方說：“只要你點頭，我可以立刻用紅外線手槍殺了他。”

希姆不信，而且再生氣也不至于要殺人吧？可就在這時候，玻璃門被撞開了，小伙子沖進來，一拳頭就朝希姆胸口砸來。希姆招架不住了，一轉頭，對著話筒喊了聲：“好!”“好”字剛出口，就見小伙子猛怔了一下，一頭仰倒在電話亭門口，血從他的肩胛處汩汩地流出來，直朝亭子外流去。

希姆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顫抖著身子朝電話里喊：“你為什么要殺他?”

“你看到我殺人了嗎？”電話里說，“明明是你自己殺死他的，你敢不承認？街上的人可是都看到了啊！”果然，路人發現小伙子倒在地上，都圍了上來。

難道電話也會殺人

“你……做……你這么做……什么意思？”希姆氣得話都說不連貫了。

“很簡單，我要你自己把以前做過的丑事統統說出來。”

“不可能!”

“你已經沒有選擇了，警察正在向你包圍過來。”希姆兩眼向亭子外一掃，果然有十幾個警察，已經拿著槍向他逼近過來。“你威脅不了我，我手里沒槍，警察會相信我的。”

“咔嚓！”電話里傳來拉槍栓的聲音，“難道你也想感受一下這支槍的威力？看一下你的胸口，有個小紅點正在那里游移，只要我這里輕輕一按槍機，你就會像他一樣立刻倒地。”

希姆趕緊低頭看，真的有個小紅點在他胸口處游移，霎那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充滿了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按我說的做，你現在不能放下手里的電話！”

此刻，警察已經到電話亭門口了，希姆嚇得趕緊喊道：“你們不要進來，我在接一個非常重要的電話。”

警察不信：“這個時候你還在接電話？你在和誰通話？先生，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如果不馬上把槍交出來，那我們今天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身上沒有槍，都是這該死的電話！可我現在不能出去，如果我一出去，馬上就會被殺掉，真的！”

希姆剛說完，電話里的聲音又來了：“你的借口太可笑了，難道電話也會殺人？你說你沒槍，那你頭頂鋼板夾層里的東西是什么？”

希姆伸手往上一摸，不得了，果真摸出一把手槍。

失魂落魄的希姆抬起頭來，正要對警察說什么，卻看到亭子外，所有警察手里的槍都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頓時他的臉色死一樣慘白，手里的槍和電話筒都“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希姆哭著朝警察跪下來，說：“求求你們，別開槍！我做過很多壞事，但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把我做的都坦白出來，求你們給我一條活路啊……”

希姆剛結結巴巴地把自己做過的壞事都說完，突然他看見剛才已經被殺死在地上的小伙子，居然伸了個懶腰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驚恐地大叫道：“啊，怎么你沒死？不對呀，警察先生，他沒有死！我沒有殺人啊，你們怎么能說我殺人了呢？”

警察“呵呵”一陣冷笑：“是的，他沒有死，這只不過是一場游戲，是普克拉特意為你‘量身定做’的，我們都是警校的學生，只不過是應邀參加這個游戲而已，不瞞你說，這些槍其實也都是假的。當然，普克拉自己倒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因為如果你死不承認的話，他就將會遭到各種罪名的起訴……”

希姆的臉色頓時由白變青。

（裴明哲摘自《故事會》2006年7月下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