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余,屬馬,名逢伯。說起我這名字,不得不提到韓愈的“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或許受韓老先生的啟發,父親給我這個屬馬的小子取了個“逢伯”的名字。
可是先前我并未能領略個中真諦,直到有一天老師將《馬說》呈現在我面前時,我才有了茅塞頓開的感覺:父親盼著我在將來的人生道路上能遇著伯樂,助我一臂之力,以一展宏圖!在為父親高超的駕馭文字能力傾倒,感動于父親殷殷期盼的同時,深深地折服于韓愈的深刻。
古往今來多少曠世英才,不為人識,郁郁寡歡,抱憾終身。君不見“馮唐易老,李廣難逢”,君不見李白“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非蓬蒿人”,君不見蘇軾“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想那馮唐若早遇武帝,也不至于虛老百歲;如果李廣幸逢伯樂,也不至于身懷絕技,不封而終;唐皇如果有雙慧眼,李白也不至于徒抱一腔愛國豪情;宋朝倘若有位惜才的貴人,蘇軾也不至于空白了一頭黑發……
真乃“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伯樂不遇,千里馬便落得與駑馬為伍,在拉磨耕地的平庸里消磨奔馳的意志,在秋風苦雨間悲嘶而終!
不是嗎?假如沒有蕭何月下追韓信,韓信只是名在各陣營疲于奔命的小卒;假如沒有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只是個隆中的田夫;假如沒有齊桓公不計前嫌,管仲只是個等死的階下囚;假如沒有拿破侖的不分貧賤,一代名將繆拉只是個貪酒的商販……受人賞識的機遇對一個人的命運竟然產生了如此大的影響!三生有幸,遭遇貴人,偉業得以成就。
但我不由想到,劉邦部下逃兵豈只韓信一人,隆中村夫定非孔明一個,齊國監獄里的囚犯不計其數,法國酒鬼比比皆是;為何蕭丞相獨追韓信,劉備只請諸葛,桓公釋放管仲,拿破侖看好繆拉?難道事出偶然?當然不是,是韓信的驍勇令蕭何器重,孔明的滿腹經綸讓劉備屈尊而臨,管仲靠雄才大略打動了齊桓公,繆拉以勇敢無畏給拿破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樣看來,我們在期待受人賞識的時候,該牢記這樣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機會只屬于有準備的頭腦!
特定的時代,他人的提攜扶持確實能產生無與倫比的作用;然而,在今天這個競爭發展到熾熱化階段的社會,恐怕就不能僅憑哪個伯樂一句“說你行,你就行”了吧?你能上場替姚明,還是能上天換費俊龍?別說你去頂劉翔,恐怕扮一扮李宇春也是難上加難!當然“超人”總是有限的,那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可是即使平常的工作,也有一技之長。就算當一名售票員,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像李素麗那么好。
那就用不著耗費光陰枉自空嗟嘆,反思自己有沒有千里馬的實力,當你果真是匹日行千里夜馳八百的駿馬,伯樂也就循聲而至了——不是有句俗話說“是金子在哪都發光”嘛!
對了,我突然有個新發現:韓愈的《馬說》該改為“世有千里馬,然后有伯樂”!
這樣說來我得將自己鍛煉為一匹千里馬不成?老爸,原來你用意如此!哎,有壓力!不過我有信心——誰讓我叫余逢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