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游戲
總是在深夜寫詩
要么被激情充滿
要么被絕望掏空
要么被一段半路走失的愛情
再次襲擊
要么被一種說不清的力量
折騰得無法睡去
一支香煙 半杯咖啡
手指被幻覺洗得干干凈凈
左手捂心 右手提筆
用舌尖與感覺稱量配料:
名詞二錢 動詞三兩 習慣用語九克
個性一匙 才華半盅 情感和理性適量
與時光 萬物的氣息調兌……涂在紙上
涂成首首必將廢棄的詩
詩里潛藏著自己的倒影
以及 未曾覺察的命運
陽光含淚(寫給一個傳說)
1
陽光 秋的氣息 婆羅門教的音樂
在屋里聚攏 流逝
把玩蓍草的女子 推測著與你
相遇的時辰哽咽無聲
“從未見過你 卻已愛上你”
親愛 目睹了這個場景
你離去 還是叫出她的名字?
你,拒絕看到這一幕 甚至不愿相信
她真的存在 并在刻意的等待你
你在具象的事物里轉身 于回聲中
懷疑:這空穴來風的愛情
過早的預知了未來 她必定
忍受磨難 在煎熬里等待
那必將到來又還未到來的相遇
2
上帝把你們種植在人群之中
斷然背過身去 刻意隱瞞
彼此的存在 卻把你們終將相愛的秘密
昭示給星空 大地和一切通靈的物質
她 背對喧囂與寂靜相依
青稞地里 聞到你的氣息
父輩的汗液里 看到你的辛勞
大漢的歷史中 估量你可能的雄魂
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的模樣
想弄清你降生在哪里
她的禱告聲 總是傳不進你的耳里
為找到你 她劍走偏鋒
子時靜坐墓地 與幽冥的事物同體
用雪水凈身不觸碰香水和族人
某夜她雙手捧心 身體沉入無序
一晃幾月 她成為
擁有占卜手藝的女先知
3
對她的存在 你一無所知
你從不相信命運 卻在自己的命運里
無限淪陷——你四處走訪
到達現實最黑暗的底部
道德的淪喪 民眾的疾苦
這被你目睹又必將修改的殘酷
使你把目光投向 深不可測的天空
沒有人知道 你背負了怎樣陰影和痛楚
你疑心今生的使命:是否將現實全部托出?
攤開不堪負重的紙頁
你夜以繼日的寫作
一支筆承擔不起民族的興衰與重負
一顆心卻預知了 民眾的需要上層的游戲
為人們虛構希望 是你夢醒時分的決定
你歸依現實又刪改現實
苦難眾生 于你的文字里
找到公正 崇高和 凈土……你被奉若神明
聲譽把你抬舉的比虛無還高
而你觸摸到的現狀 把你
寒冷的比寒冷還冷
4
那個黃昏 你走出無休止的官方會議
厭倦替代了臉上的裝腔作勢
寧靜的余輝和最真實的自己 與你同在
你揣摩 世俗的榮耀到靈魂的距離
她的電話 闖入這個時刻的裂縫
你散淡的聲音 真實的話語
成為她日后心醉的回憶
你的一生中 這樣的時刻屈指可數
她悉心的肢解你光環之外的孤獨
用圣潔的心情和虛設的陌生
與之對恃
5
不敢輕易提起你的名字
不敢輕易講述 對你的愛情
只為著更深的愛你
你注重名聲 輿論 地位
不容它們蒙上半點灰塵
而你比誰都清楚 這世俗的勛章
本就是塵埃
太多的責任 太多的沉重
讓你獻身 你不相信
風花雪月的事情
不同的場合下 你講著不同的話語
僵持的微笑始終如一
你,不再是自己——一個成功的符號
公眾的愿望把你解構的模糊不清
夜半你把辛酸講述給自己傾聽
6
她被你拒絕在生活之外
絕望的像一堆殘骸
7
你們會相愛的秘密
被她泄露
這違背天意的舉動 使她
在每個睡著和醒來的時辰
疑心:她必然遭到懲處
你充當了上帝懲罰她的工具
你的冷漠 不可捉摸
令她質疑 你們并未到來的愛情
以及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
三次之后 她的占卜手藝
全部失靈 她成了人間最平凡的女人
她隱名埋姓 茍活于這個塵世
8
數年后 你們相遇
她一度負載愛情的身體
浮動在人群里 像一個虛擬
你一眼看出 這個不曾蒙面的女子
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相處一生 你都沒能覺察
被你疼愛的妻子 正是你
拒絕接納的一段情感中
那個備受漠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