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臨汾的施良飛這么多年一直覺得女兒不像自己,也不像妻子。他攜妻帶女一同到北京做DNA親子關系鑒定。結果令他大吃一驚:他們二人不是女兒的生物學父母。為此他們將妻子生產時的醫院臨汾鐵路分局中心醫院告上了法庭,要求返還親生女兒并賠償經濟損失及精神損害費。后來,施良飛得到了一份醫院提供的與其妻子同時住院者的名單,于是他便開始一家一戶地悄悄尋找。
一天,施良飛按照名單找到了一家小賣部,一眼就看到了女主人段香翠居然和自己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并且段香翠的“女兒”長得又很像自己的妻子。次日,兩個家庭的血樣送到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做DNA親緣關系鑒定。檢驗出來了:施良飛的女兒是段香翠夫婦之生女的相對機會為99.9999%;段香翠的女兒是施良飛夫婦之生女的相對機會為99.9999%,至此,案件的基本事實終于大白于天下。
撇開案件錯綜復雜的關系及結果不說,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為此案所作檢驗時利用了DNA的檢測技術。其原理是,人身上的每個細胞有總數約為30億個堿基對的DNA,每個人的DNA都不完全相同,人與人之間不同的堿基對數目達百萬之多,因此通過分子生物學方法所顯示出來的人的DNA模樣就會因人而異,人們就可以像指紋那樣分辨人與人的不同了;同時DNA還具有遺傳性,是負責遺傳特性的基本物質,人們可以利用這一特點來鑒別兩個人之間的親緣關系。施良飛雖認為段翠香的女兒長得很像自己的妻子,這并不能說明二人之間就有血緣關系。只有利用了DNA的檢測技術才能確認這一關系。
鑒定血緣關系或者是警方利用DNA技術破案僅僅是這種影響中的極小部分。DNA雙螺旋的發現對人類的影響實際上很難一樣一樣地數出來,就像電的發明對今天人類社會的影響一樣。
1936年最后一只塔斯馬尼亞虎死于澳洲的霍巴特動物園。塔斯馬尼亞虎是一種食肉的有袋類動物,身上有虎皮斑紋,后腿像袋鼠的腿,腹部有育兒袋,實際上更像狼,曾生活于澳大利亞、巴布亞新幾內亞和塔斯馬尼亞島。當200年前白人來到這些地方后,因其吃羊而大量捕殺,終于造成塔斯馬尼亞虎滅絕。
2002年5月28日,澳大利亞博物館館長邁克·阿徹在悉尼宣布,科學家從保存130年之久的塔斯馬尼亞虎標本中提取了DNA并復制成功,這只標本從1866年以來便泡在酒精中保存。他們希望在10年之內克隆出一頭塔斯馬尼亞虎。科學家認為,從死亡動物身上取得的DNA,并沒有“失效”,與從活著的動物身上取得的DNA一樣有效。如果克隆塔斯馬尼亞虎成功,就可以推而廣之到其他滅絕的動物。
這絕對是一個利好的消息。如果科學家克隆塔斯馬尼亞虎成功,就表明許多其他的絕種動物都可以克隆;從某種意義上說,絕種并不一定意味著永久消失。克隆技術也許會為絕種動物死而復生打開方便之門。關于克隆生命,爭議最大的恐怕就是克隆人了。但這不屬于科學問題,引發爭議的主要是它所帶來的倫理問題和道德問題。撇開了倫理道德的影響,又有多少人反對利用基因技術、克隆技術復活已絕種的動物呢?
假如你得了感冒到醫院就診,大夫會給開一些治療感冒的藥物,其實大夫給你治感冒開這幾種藥,給別人治感冒基本也是開這幾種藥。同樣一個心臟病患者到醫院就診,大夫給他開的藥與給別的心臟病患者開的藥也沒什么兩樣,可以說是看病不看人。但實際上人們對藥物的反應是不一樣的,有的藥對某人起作用,但對另一人可能就不起作用。
隨著現代生物技術的發展,這種治療方法肯定會改變。未來的醫學將是“個體醫學”。一個人得了病,可以根據他的基因特點設計幾種藥物,更有針對性和更少副作用地予以治療;當了解了你有某些能夠引起疾病的基因或是對某一疾病的易感基因后,就可以通過分子遺傳學的手段對你的基因進行更換,或者修正;或是通過治療使它不表達,使它沒有什么活性。
未來一個人的醫院病歷很簡單,就是一張CD盤,其中含有病人的全部遺傳信息,告訴你有多大的可能性會得心臟病,你對肝炎敏感性有多大,患高血壓的概率是多少,也能清楚你有多大的可能性不得這些疾病。將來還可利用基因“改善”人的健康狀況。當然這張CD盤不能做到讓你不得病,它只是告訴你有易患某種病的傾向,使你可以預防或有針對性地治療。可能通過轉基因食品,人們在填飽肚子的同時,也“嫁接”過來了許多預防或治療疾病的基因。
DNA、基因、一張CD盤、轉基因食品,我們仿佛看到人類未來生活的美麗的藍圖。肯定當年DNA雙螺旋結構的發現者沃森和克里克是想不到這些的。當然他們也想不到,就憑這一發現,1962年他們成為了諾貝爾獎的獲獎者。我們所展望的只是今天能想到的,同我們所不知道的相比,實為滄海一粟,未知的生命科學前景才是我們人類更大的福祉。
編輯/姚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