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參加工作要不要夾著尾巴做人?應該是忍氣吞聲還是據理力爭?為了相安無事,就得磨平個性?夾著尾巴做人,就可以不講原則,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好好先生?
大學畢業后,我躊躇滿志地來到這家房地產公司,從事行政工作。但我很清楚,剛剛走上工作崗位,必須夾著尾巴做人,更何況與我同年進去的大學生有八個人,競爭十分激烈。于是,我決定低調行事,非常聽話勤快。我的上司有兩個,剛好一個姓“鄭”,一個姓“付,”更奇妙的是,前者是副經理,后者是經理,所以我們這些“菜鳥”都得全稱呼他們的姓名與頭街。我自己更是小心翼翼,如果路上碰見他們兩人正談話,我總是投機地說聲“早上好”或“下午好”,至于目光則停在空中,誰也不敢得罪。
但鄭付兩位上司是“面和心不和”,勾心斗角,拉幫結伙,他們也曾分別對我示好,但我總覺得這不太好,我討厭那種明爭暗斗的伎倆,只想一心做事,保持中立。但很快,我成了這個單位的邊緣人,仿佛成了職場孤兒,奶奶不疼姥姥不愛。
苦差事總忘不了我,而好處我從未撈到。因為我計算機方面有專長,所以付經理就為我配了一把鎖匙,隨時可以進他的辦公室,我成了他的電腦保姆,實際上有點兒像秘書,因為諸如煮咖啡等瑣事也是由我去做的,他老人家不近女色,因為他的對手“鄭經理”這方面特別有名,經常換女友,所以在付經理看來,這是自己的一大優勢,可以以此來攻擊對方。就這樣,我不知不覺地成了“付經理的人”,也莫名其妙地遭到了鄭經理派系的人的嫉恨。其實我也是鄭的電腦保姆,只不過,他沒有給我他辦公室的鑰匙。
突然有一天,付經理神秘地關上辦公室的門,扶著我的肩讓我坐下,我受寵苦驚,但又心跳加快起來,莫非要讓我去殺人放火?他放開手,緩緩回到自己那張高高的真皮沙發上,慈祥地語重心長地說:“黃,我待你不薄吧,你看連我辦公室的鎖匙,你都有了……”渲染鋪墊差不多了,付經理氣憤地亮出一張單子,說是某某人去電信局打回來的報告單,里面記錄了他辦公桌上的那臺座機通話情況,有不少是打到美國去的越洋電話,三個月下來,這臺電話就花了近兩萬的電話費,公司總裁已知道了這件事,他處境很不妙……最后,他問我:“小黃,你說這該怎么辦?”
我有點兒不知所措,便傻傻地說:“你就說是公務需要……”還沒等我說完,付經理打斷了我的建議:“不行,我們只做本地區生意,要不,你替我背這個黑鍋,我會給你補償的,除了金錢,還有就是機會,對,會給你許多機會……”我被嚇得目瞪口呆了,付經理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表示安慰。情急之下,我沖動地答應了,也許這真的是一個轉機,畢竟他這么信任我,而且我處境一直不好,也許從此可以揚眉吐氣了。劇情由付經理一手操縱,我水到渠成地成了“私打電話的人”,罰款三萬。當然在付經理的“好說歹說”下,沒有讓我走人。很快,付經理給我3.5萬元,他偷偷地說那另外5000是給我的“勞務費。”我最后收下了。以為過了這道坎就是陽關大道,結果我賭輸了,付經理收回他給我的鑰匙,“想開了”,也換了一個女秘書。我再次成了單位邊緣人,孤軍奮斗,付經理見到我更是如坐針氈,因為我是個“知道太多的人”,他時時地防范我,連我卑微的笑容,也會被他解讀為“嘲諷”。我郁郁寡歡,每況愈下,實在呆不下去,半年后自動離職,自食其果,滿心悔恨。現在,我才明白,自己低下頭,只有兩種結果:被人騎和請人騎。從此,我學會了挺起腰桿做人,我必須為自己負責,但決不無謂地替人“負罪”。
如果你是個“夾著尾巴”的新人,不妨把以下幾點當做心靈雞湯收藏:
1.人都有欺生的毛病,而“先來者”有時“出格”的表現只是因為他們自卑,怕新人小瞧自己,怕既得利益為新人所瓜分,所以很多時候,他們可能只是一種自我保護,不一定真的想欺負你,所以我們應該以更高的姿態看待這一切。那么,即使暫時夾著尾巴也不再是很痛苦的事了。
2.人際關系有時像“一地雞毛”,你怎么去爭去辯,只會越攪越混,所以,只有用時間去證實自己的為人,也就是說,所謂“夾尾巴”可能只是一種與人磨合的過程。
3.一個人的工作能力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協調力,也就是情商。所以適當妥協是一種美德,也是一種智慧。在人口密集、比較注重人際關系和諧的國度里,夾著尾巴做新人是一種務實的生存策略,也是一種為人處世的藝術。
4.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發展,競爭機制的不斷完善,夾著尾巴的機會就越來越少,甚至沒有必要了。總之,乖孩子最后會輸給有個性的孩子。
5.“夾著尾巴”是一種相對被動的行為,所以,如果你愿意心甘情愿向前輩學習,就真誠以對,內心快樂,虛心請教,慢慢從“希望被人認可接受的”角色,轉化為一個“被人欣賞尊敬”的人。
責編/范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