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一場暴雨降臨到這座城市。我駕車載著妻子穿行在雨中,空氣里有一種沉悶,我和妻子也很少說話。結(jié)婚以后很多時候我們都是這樣,話少得可憐,這讓我懷疑我們的愛情是不是已經(jīng)過了保鮮期。
停車場距離我的家有幾百米的距離。停車時,雨小了很多,已經(jīng)由暴雨變成連綿細(xì)雨了。
我突然想起車?yán)镞€有兩盆名為滴水觀音的花,那是妻子的哥哥送給我們的。
我撐開雨傘,撐開一個沒有雨的空間。我和妻子仿佛商量好了一樣,每個人彎腰拎起一盆花。
我們在雨中相互依偎著慢慢前行。我左手打著傘,右手拎著花盆的沿兒,妻子雙手抱著花盆。花盆雖然不大,但畢竟裝滿了土,一會兒工夫,我的右手便有些招架不住,感覺到了吃力。
“你換手嗎”,耳畔傳來妻的聲音。妻子用左手拎著花盆,騰出右手準(zhǔn)備接我手中的雨傘。我順從地把雨傘遞到她手里,把右手的花盆交到左手,然后又用右手接過雨傘,我們互換了位置繼續(xù)向前走。左手的力量相比右手來說,力量小得多,我正在感嘆“百無一用是書生”時,又飄過溫柔的一句“你換手嗎”,我扭頭和妻子的目光撞在一起,這是一種特別讓我心動的感覺。
在妻子一句句“你換手嗎”的關(guān)切聲中,我們順利回到家,把兩盆滴水觀音擺上了家里陽臺最顯眼的位置,翠綠的葉子在雨水的撫摸下跳起了舞蹈。
剛才的一幕像電影一樣從眼前閃過,我將妻子攬入懷中,輕輕地說:愛情其實就是相互依偎,就是在泥濘中找到家,就是在我手最累的時候你的那一句“你換手嗎”。
妻子會意地笑了,我心中一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