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進山城（外一題）

今年4月15日，我第三次來到重慶，借用一部老電影的名字，叫《三進山城》。我第一次來重慶是在1996年7月，住在重慶出版社招待所，時間很短，匆匆忙忙地只看了一條馬路和一座朝天門碼頭，印象中這兩個地方很老很舊，和我在電影里看到過的描寫20世紀40年代的重慶差不多，很有點時光倒流的味道。第二次來重慶是在2002年5月，住在重慶市政協招待所，那次也是來去匆匆，走馬觀花，對重慶也沒留下多少印象。第三次是我自己來，沒人接待，住50元一天的雞毛小店，不過這次倒是對重慶有了較深入的了解。

重慶是一座山城。江中有城、城中有江和山中有城、城中有山的山水地形，是重慶山城的特色。當地人是這樣來形容的：“好個重慶城，上下兩半城，山高坡又陡，走路累死人。”重慶的馬路與其說是街道不如說是山路，街道順著山勢忽上忽下，坡度陡得嚇人，因為路太陡，沒法騎車，所以，你在重慶見不到一輛自行車。街道兩旁的房屋都是沿著山坡而建，那些老樓房哪怕有七八層高，也沒有電梯，因為山坡上會有幾條小路通向同一幢樓的七層四層或者一層，也許住七樓的人比你住一樓的人還要方便。這次我住的旁邊就有一條街道，叫十八梯，顧名思義，走完這條街要登十八格臺階。我站在高處往下俯看，街道直上直下，兩旁的房屋像搭積木一樣搭了上來，讓人嘖嘖稱奇。

重慶除了有山城這個稱謂外，還有一個別稱，叫霧都。這是因為重慶地理和過去工業污染的原因，重慶長年罩著云霧，少見陽光。這次在重慶旅游，坐在車上，一個導游出了一個題目，讓我們辨認重慶的東南西北，我很納悶，怎么出了這么一個小兒科的題目。車上人很快辨清了，導游便很尷尬的說，對不起，今天重慶出了難得的太陽，于是，車上一片笑聲。不過現在重慶人自己不叫她為霧都了，怕影響形象，不利于招商引資。

說到重慶，就得說說重慶的解放碑。解放碑是重慶的象征。解放碑是聳立在鄒容路和民權路十字路中的一座錐形建筑，有外地人戲謔重慶人說，解放碑是重慶人第一雄性特征，是重慶人性格剛毅、堅強的表現。解放碑原來叫精神堡壘，在抗戰時被日本人用飛機炸毀，后來重建，現在的解放碑四周聳立著嶄新的高樓大廈，是重慶最繁華的商業街，它代表著重慶的過往及現在未來的精神氣質。有人說，不到解放碑就等于沒到過重慶。

重慶人自稱他們重慶有十張名片，哪十張，我沒仔細問，不過，依我看，有幾張倒確實是重慶的名片，值得一說。

第一張是重慶火鍋。重慶火鍋名氣很大，在國人中早已是家喻戶曉，人人皆知了，你可能不知道重慶，但你一定知道重慶火鍋。重慶火鍋的特點是麻、辣、燙。現在全國各地都能吃到重慶火鍋，但你要吃到地道的重慶火鍋還是得到重慶來。重慶火鍋店太多了，無論是富麗堂皇的“秦媽”、“小天鵝”，還是土色土香的老灶火鍋，反正滿街都是火鍋店，你一進入重慶，就會聞到火鍋的香辣味，走到哪里空氣中都彌漫著濃濃的火鍋味，讓你覺得整個重慶就像一座火鍋城。10年前在重慶我就吃過一次，是重慶出版社請的客，我是第一次吃火鍋，只見餐桌上，白色的毛肚，粉色的鴨腸，綠色的菜葉，還有各式各樣的生熟配料，擺放在火鍋周圍，火鍋里紅色的湯汁沸騰，讓人一看就胃口大開。我們一個個吃得滿面通紅，大汗淋漓，盡管嘴巴辣得直吸冷氣，但還是止不住手中的筷子直往火鍋里撈。那次吃火鍋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因為重慶火鍋實在太辣了，那個麻、辣、燙的滋味是很多南方人無法消受的，但這并不妨礙許多人對重慶火鍋的喜愛。有人說到重慶不吃火鍋等于沒來過重慶，重慶火鍋的魅力可見一斑。

第二張名片是重慶美女，這是重慶新亮出來的一張名片。2005年月11月14日，一條爆炸性消息在全國各地媒體和網絡上傳播，在全國引起了轟動，這就是重慶美女成為重慶十大名片之一。乍一聽，有點奇怪，再一想便覺得釋然，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反倒認為這的確是重慶市決策者們的一個成功的創意，是提高城市知名度、促進經濟發展的一個手段。一座城市靠美女揚名，經濟靠美女繁榮的例子很多，法國巴黎因香水和美女而成為時尚之都，意大利米蘭因服裝和美女而成為服裝之都。過去大家公認，中國的美女，北有陜西貂嬋，南有浙江西施，從沒有重慶女子一說，但重慶人敢想敢為，硬是把重慶美女當作一張城市名片推向全國。這幾年，市政府和一些大企業合作接連策劃了多起在全國有影響的選美活動，重慶美女漸漸得到了媒體和公眾的認可，現在美女經濟已成為重慶對外宣傳，招商引資，發展旅游的一個最成功最有特色的經濟形式。百聞不如一見，聽重慶人如此炫耀這里的美女，倒誘發了我的好奇，想一睹重慶美女的風采。導游告訴我們，要看美女就要到解放碑去，那里是商業區，是美女集中的地方，三步一個林青霞，五步一個張曼玉。結了婚的男士到了那里，一準要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早早的結婚。導游的話固然有點夸張，但重慶女子漂亮倒也是事實。正是陽春三月亂穿衣的季節，重慶女子尤其是青年女子，衣衫輕薄，款式新潮，身材窈窕，膚色美白，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傳神含情，看了之后，不由得讓人怦然心動。聽說重慶人對他們的美女經濟期望值很高，他們要憑借重慶美女這張名片，在不遠的將來，將重慶打造成時尚之都。

第三張名片是重慶夜景。重慶山城的夜景是很有特色的，同其他大城市不同，這些城市雖然也是燈火通明但燈光是平面的，而重慶卻是一座不夜城而且燈光是立體的，因而更顯得豐富多彩。我每次到重慶都要到江邊觀看山城夜景，這幾年隨著重慶城市化建設的推進，沿長江、嘉陵江兩岸又建了許多高樓大廈，重慶夜晚的燈光越來越亮，山城夜景也越來越壯觀。晚上，站在江邊，當然最好是坐著游船兩邊眺望，只見沿江兩岸萬家燈火，星光燦爛，層層疊疊，綿延不絕，似天上銀河灑落人間，卻比天上銀河更加輝煌。怪不得李鵬在觀看了重慶夜景之后，感慨地贊美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比不上重慶的燈火輝煌。

也許重慶還有好幾張名片可以說說，但我覺得最值得一說還是重慶的紅色旅游，也不知這紅色旅游是否在重慶十大名片之中。重慶的紅色旅游主要是兩個地方，一處是紅巖村，是抗日戰爭時期中共南方局和十八集團軍重慶辦事處駐地，1945年8月，毛澤東到重慶進行國共和平談判就住在這里。另一處是中美合作所舊址和歌樂山革命烈士陵園，是國民黨關押和屠殺共產黨員和進步人士的地方，1949年11月，國民黨在這里屠殺了300多名革命志士。1961年，一部根據渣滓洞和白公館的真實故事創作的長篇小說《紅巖》問世，已成為當代中國發行量最大的小說，它還不斷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戲劇、歌劇，幾十年經久不衰，感動依舊。它在讓人們記住了江姐，許云峰，華子良等英雄人物的同時，也讓人們記住了重慶，人們到重慶總要到這些地方緬懷革命先烈的感人事跡。所以，重慶的紅色旅游潛力很大，它應該會，也一定會成為重慶的一張最有影響的名片。這次，我到重慶，想再到白公館、渣滓洞去看看，不知怎么坐車，問了好幾個重慶人，居然都說不知道，無奈，我們只好打的去。去了之后，發現這兩處地方同我十年前來看到的沒有什么新的內容，便有些失落。

于是，我在想，繁榮經濟也好，推進城市化建設也好，甚至發展美女經濟也好，這些都是好的，也是人民的愿望，但是，我們在做好這些的同時，切切不可忘了在歌樂山下那些為新中國的誕生付出了鮮血和生命的革命先烈。紅巖的故事發生在重慶，是重慶的革命先烈忠于祖國、忠于人民的理想和信念鑄造了彪炳千秋的紅巖精神，激勵了一代又一代后來人，重慶人因擁有這么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而驕傲，所以我覺得，這紅巖精神是重慶十張名片中最有光彩的一張名片。

第三次入川

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夢想，等退休以后要騎著自行車走遍全國，覽盡名山大川。沒想到退休的日子這么快就到了，快得就像昨天剛剛做過的一個夢。現在想來，年輕時的想法并不狂妄，如今退休了，游遍全國的愿望反而比年輕時更強烈了。只是騎自行車去周游全國就顯得力不從心了。現在，交通這么發達，出行快捷方便，自己又有這個經濟條件，沒有必要騎自行車了。于是，我決定帶妻子一起走，坐飛機，第一站是四川成都。

說到成都，就想起一句老話，叫“少不入川”，“少不入川”是說四川是天府之國，成都位于四川平原中心，“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是對成都富裕的形象概括。成都人因為富裕，衣食無虞而變得貪圖安逸，不思進取，尤其不利于年輕人開拓創業，奮發圖強。即使是在工業文明高度發展，現代生活節奏日益加快的今天，成都依然是全國大中小城市中最為安逸的一座城市。用他們成都人自己的話來講，我們成都，好安逸喲！

我第一次去成都是1989年清明節前，當時我在寧夏固原地區文聯任職，因成都的一個書商欠了我們一筆錢，多次催討不還，無奈我只得親自入川，當一回“黃世仁”上門討債。從西安坐飛機，飛過秦嶺進入四川境內時，從空中俯瞰，四川盆地丘陵起伏，林木蔥郁，當北方大地還是殘雪遍地時，這里早已是陽春三月，春光明媚了。金黃色的油菜花，碧綠的麥苗，明鏡似的小水塘，將四川盆地裝點得生機勃勃，春意盎然。出雙流機場，驅車到市區要一個多小時，沿途都是農舍、農田，有的農舍還是簡陋的茅屋。進入市區，大城市的繁華方顯現出來。當時的人民路兩邊高樓林立，馬路寬敞筆直，就像北京的長安街，但綠化比長安街好，機動車道兩旁隔離帶，上有高大的雪松，下有繽紛的鮮花，這樣漂亮的馬路，在今天來看，也許微不足道，但在20年前，在全國也找不出幾條。第一次到成都對市容沒有引起特別的注意，倒是對成都的餐飲產生了強烈的好奇。雖說，事先就知道成都的小吃有名，但沒有想到有那么多。首先是品種多，什么麻婆豆腐、夫妻肺片、譚豆花、賴湯圓、擔擔面等等，多得你頭暈目眩，找不著北。其次是便宜。1989年全國通貨膨脹，物價大漲，而成都好像不在其中，我們在農貿市場轉了一圈，發現蔬菜肉類食品價格便宜得令人不可思議，我們三個人在飯店里吃了一頓飯，點了七八個菜，喝了五六瓶啤酒，一買單還不到20塊。“啊，真便宜！”我們不住嘴地贊嘆。付了錢之后，心里還過意不去，好像是白吃人家似的。第三是成規模。成都的飯店、小吃店一家挨一家，多得數也數不清，整條街整條街都是，且家家生意紅火，食客盈門。這大概就是我們現在很多城市正在蓬勃興起的小吃一條街吧。也不要以為成都只有低檔的小吃，其實高檔豪華的酒店有的是。那個書商在還了錢之后，請我們到一家高檔酒店吃飯，喝的是碧螺春，吃的是地道的川菜，其中一個菜叫清蒸甲魚，甲魚四周圍一圈大蒜，顏色黑白相間，味道清香可口，肥而不膩。說來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我對那頓飯至今難忘，還垂涎不止，自此對川菜情有獨鐘。不過，我也為吃川菜付出了代價，因為成都小吃的物美價廉，因為川菜的麻辣，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多吃貪吃的結果是把胃吃壞了，自此落下了胃病，但是我至今不悔，可見成都小吃的魅力。

第二次去成都是在2002年5月。這次我是隨寧波市政協代表團回訪蓉城。出了雙流機場，我第一個感覺是成都市變大了變新了。因為汽車一出機場就進入了市區，可見雙流已并入了市區，或者說市區已發展到了雙流。這次到成都主要是旅游，成都市政協的同志陪同我們坐著車游，五天時間跑七個地方，近處是杜甫草堂、武侯祠，遠處是九寨溝、黃龍、都江堰、樂山大佛、峨眉山，6個世界文化遺產我們就到了5個。可惜的是時間太倉促，只能是坐車看花，時間都化在路途上，對成都的變化不甚了了，印象也不深刻。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成都的旅游市場潛力很大，可看可游的地方太多了。

在離開成都前，市政協領導請我們吃飯，席間大家交流情況，無意中聊到了收入，當成都的同志說到他們一個處級干部年收入還不到兩萬元時，我們頗為驚訝，因為在寧波同樣級別的干部年收入六萬也不止呀。當然我們不能炫耀，只能很策略地說，“兩萬收入是少了點”。“不少，不少，夠用就行了。你們浙江人會做生意，能掙錢，但生活節奏太快，我們不適應。我們成都人收入是少了點，但生活舒適安逸，這一點你們不如我們。”談笑間，成都同志臉上輕松悠然的神態，讓我們這些“富有的浙江人”心生慚愧，羨慕不已。

今年4月8日，我第三次來到成都，同前兩次不同的是，這次純粹是私人行，自助游。沒車接送，沒人陪同，當然也沒人請我吃飯。不過這樣也好，使我能近距離貼近成都，感知成都，品味成都。

這次在成都住了四天，無事就坐了公共汽車滿世界轉，想尋找當年的足跡，可惜已經找不到了。同全國其他省會城市一樣，成都變大了，變漂亮了，比肩接踵的摩天大樓，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花草葳蕤的綠化帶，將蓉城裝點得像一座花園城市。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位于市中心的天府廣場，也是即將貫通的地鐵中心站。廣場大而寬敞，綠草鮮花相映成趣，構成不同的圖案，音樂噴泉細雨霏霏，水珠隨著舒緩的音樂斷斷續續地灑在游人身上，廣場中心有一圈欄桿，站在欄桿俯視，可看到已經落成的地鐵站，造型典雅華麗。廣場上游人三三兩兩，或坐或行，個個神閑氣定，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我環顧廣場四周，發現廣場里沒有一家商場，沒有商場也就少了許多喧鬧。看來這正是政府的愛民惠民之舉，政府建廣場的本意就是要為老百姓提供一個安逸休閑的場所，這一點值得其他城市學習。

外地人到成都，少不了要品嘗一下成都的小吃。我發現，成都的飲食文化比我第一次來時更得到了發揚光大。無論大街小巷到處是酒家飯莊小吃店，規模有大有小，檔次有高有低，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家家生意興隆，店店食客盈門。如何見得？你只要入夜時分到街上走一走，酒家門口停得滿滿當當的汽車和一長溜大排檔前吃得滿臉通紅、大汗淋漓的食客，你就能猜到這里的生意有多好。還有就是這里的茶館。喝茶是中國人的習慣，但愛上茶館喝茶卻是成都人的愛好，有錢沒錢，窮人富人，都愛到茶館去喝茶，而且一坐就是一天，一壺茶喝一天，店家也不會趕你，喝茶成了成都人生活的重要內容，喝茶也是成都人最主要的休閑方式。因此，成都茶館很多，可以說，在成都有多少家飯館就有多少家茶館，生意嘛，和飯店一樣紅火。你漫步街頭，到處能看到那些坐在路邊簡陋的茶館里，三五人圍坐，手捧茶壺，擺龍門陣的情景，那實在是其他地方難得一見的獨具蓉城風俗的靚麗的風景線。

這幾年，成都人的休閑方式也在與時俱進，呈現出時代的特色。成都人除了保持他們對吃飯喝茶的狂熱之外，又有了新的休閑內容，那就是回歸自然。成都人厭煩了城市的繁華和喧鬧，一到節假日，就往鄉下跑，到農家樂去，一家老少，親朋好友，品農家菜，打小麻將，其樂融融。也有往山上跑的，那是一些熱衷運動健身的人，節假日，他們一早開車來到青城山登山，出一身臭汗，再開車回去。我在青城山就遇到了一位老者，如此已堅持了數年，讓我心生敬意。

到成都的次數越多，住的時間越長，越能發現成都的舒適安逸。成都的富裕、舒適，成都人的自信、自足，使我對這座城市有了一種依戀，不知不覺竟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外地人尚且如此，四川人就更不用說了。那天，我在車上問路，一個成都人見我背了一只尼康80的攝影包，便主動同我搭話。下車后，他一邊給我指路，一邊同我閑聊，他告訴我，他是四川南充人，原先在市文化館搞攝影，后來南下到深圳淘金，經過創業獲得了成功，子女隨后也跟了過去。現在，他在深圳擁有好幾家公司，資產上了億，有房有車，但他老了以后把公司交給了子女，自己還是回到四川，在成都黃金地段買了200多平米的房子定居。我一臉驚詫，問他為什么，他說，深圳那個地方錢雖然好掙，但生活節奏太快，人的壓力太大，別看深圳人錢多，但他們不會生活，他們哪有我們成都人這樣輕松自由、舒適安逸呀。

這就是成都人，在這樣的成都人面前，我們這些自以為先富裕起來的浙江人再也驕傲不起來了。由此，我再次想起那句“少不入川”的老話。現在看來，這句老話是得改了，不是“少不入川”，而是“老要入川”。不是嗎？現在大家都在講幸福指數，關于怎樣才算幸福，有各種不同的說法，但有一種是共同的，那就是擁有財富并不等于擁有幸福。什么是幸福？比較認同的說法是，你自己認為自己這樣的生活方式是幸福的，這就是幸福。成都人是懂得幸福指數的。你看，成都人自得、自足、自信、自樂，以怡然自得、知足常樂的心態對待生活、享受生活，這難道不正是我們大家孜孜以求的一種積極的人生態度和快樂的幸福指數嗎？

當然，“老要入川”還可以進一步發揮，那就是，不光是老年人，我們中年人、年輕人是不是也可以“入川”，學一學成都人呢？

【責編 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