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喆有首歌叫《小鎮姑娘》,大意跟《小芳》一樣,都是曾經在歌者落難的時候給過他溫暖,一旦他出人頭地又把人家甩了。若干年后,當歌者靈感枯竭時,又被拿來再用一遍。小鎮姑娘、小芳,逃不出始亂終棄的命運,是因為她們的格局小,即胃口小,視野小,膽子小,無論有多天生麗質也會被浪費掉。
我上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班花就是從江南小鎮來的,漂亮雅致,讀書還老拿第一,成為全系男生的目標。她卻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她交往的都是有分量的男人:畫家、青年企業家、港臺同胞、華僑等等。那時候(上世紀80代末90年代初),她是我們女生中的一面旗幟——她是第一個擁有浴袍的人,第一個擁有信用卡的人,第一個吃過美國開心果和紅提的人……我們緊跟她的時尚步伐,第一次知道了平跟鞋比高跟鞋更高級。某次,她在樓下傳達室打電話,電話是撥盤式的,她戴著黑皮手套,不肯脫下來,用一支圓珠筆費勁地撥號碼——帥啊!她的將來將是如何輝煌啊,我們不敢想。
臨近畢業,卻發現她愁眉不展,那些不一般的男朋友們都跟她失之交臂。她留在了南方,成了中國早期的小白領。我去了美國當窮留學生。偶爾聽她說起每天去打網球,擁有了高級健身中心的卡什么的。沒多久,突然聽她說結婚了,典型的綠卡婚姻。認識一個月,大她10歲的“老”華僑,住在美國鄉下,做點兒小生意,除了老婆孩子,此生再也沒有其他追求了。班花為人妻為人母,原本想讀碩士的計劃一直拖到三十多歲。拿到學位,卻發現因為從來沒有在外面工作過,很難找工作,還是回家幫老公吧。當我們再見面時,她異常平和,并教育我維持婚姻的秘訣是——要認為老公都是對的。
我以前始終不明白的是:她為什么那么匆匆下嫁?就算是想出國,可選的高級點兒的男人也很多啊,或者憑她的成績考獎學金也是有可能的;既然到了美國,為什么不把那個男的甩了,卻甘心當“老”華僑的老婆了?現在我明白了,小鎮姑娘的格局就是小點,雖然她在某個時期走在時代的前列,但是關鍵時刻還是缺種狠勁兒。
我一個從小鎮來上海的女朋友,天天嚷著要傍大款,被我打擊。她把月入5萬(稅前)的男人就叫做有錢人,交往的都是比她還差勁的,見到個條件比她好的就緊張,自己就不相信有錢人會看上她。
可當楷模的小鎮姑娘是“上海寶貝”衛慧(浙江余姚人)、鄧文迪和翁帆,后兩位雖說都是廣州人,但對老默和楊振寧來說就是小鎮姑娘了。
(草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