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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城堡》：一場自我的對話

文/胡凌虹

翻看著手中的紙頁，邊上是一杯咖啡，帕慕克的《白色城堡》是一本需要細細品味的小說，夢幻的色彩如咖啡的香醇，而字里行間引發的思索就像咖啡滑過舌尖的感受，苦澀之后是另一種甘甜。

《白色城堡》是帕慕克1985年出版的小說。小說探討了身份認同與文化差異的觀念，東方與西方的接觸。《白色城堡》也是帕慕克繼《我的名字叫紅》后在國內的第二本中譯本。《白色城堡》講述了一名年輕的威尼斯學者被俘虜到伊斯坦布爾，成為土耳其人霍加的奴隸。兩人竟然外貌神似。時間久了，他們甚至比對方更熟悉對方的生命歷程和生活習慣。他們聯手對付了席卷土耳其本土的一場瘟疫，霍加晉升為皇宮的占星師，威尼斯人則成了蘇丹的傾訴對象。他們還為蘇丹發明了一件用來對抗波蘭與其西方盟軍的戰爭武器。武器在圍攻“白色城堡”時上陣，當然，他們不可避免地失敗了。在城堡的身影底下，濃濃大霧中，霍加選擇了逃離，奔向他的想像城市威尼斯，威尼斯人則作為替身留了下來繼續霍加的生活……

看帕慕克的《白色城堡》，很容易讓人聯系到卡夫卡的《城堡》，帕慕克所描述的是夢境般的場景，他的白色城堡也是卡夫卡式的，不存在于現實之中。帕慕克所探尋的是莎士比亞問過，卡夫卡問過，博爾赫斯問過的“我是誰？”的古老而永恒的話題。《白色城堡》的故事，換個角度說，也是一個自己和另一個自己在異域的遭遇，他們以“對鏡”的方式，相互探求和拷問。在時間和空間的迷霧中，如何遭遇自我，如何自我對話，這是《白色城堡》要告訴我們的，也是我們國人所陌生的。

《白色城堡》，（土）奧爾罕·帕慕克著，沈志興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版，定價20元。

池莉的《所以》

文/ 胡凌虹

“所以”是一個無論在書面語中，還是口語中都頗被青睞的詞語，因為它承載了一種個人的強調，一種邏輯上的因果關系。而在作家池莉看來，“所以”包含的內涵顯然更多，它是一個結果，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立場，還是一種無奈。生活中有太多的“因為”，于是誕生了眾多的“所以”，如同無法割裂的雙胞胎姐妹。時代的，社會的，個人的因素……導致了我們一個個所以然的行為。池莉說，現在的生活中有太多的“因為”，所以我的小說叫作《所以》。

《所以》是一部跟女性、尊嚴緊密結合的小說，講述了一個知識女性葉紫在近四十年的政治與社會的歷史變遷中，不斷追求生命和生存尊嚴的故事。一場場失敗的愛戀、婚姻，伴隨著不斷的沮喪、失落感，葉紫疲憊地糾纏于與社會、家庭，與親情、愛情錯綜復雜的關系中，因物質化的世界而迷茫，被他人的自私膽怯所觸痛，可是至情至性的她不曾遺失自己的尊嚴。在痛楚與無奈中，她不斷地尋找自己的存在價值。“你們可以毀掉一個人的自尊，我就可以毀掉你們虛偽的面具！”柔弱的、易“受傷”的葉紫有著讓人驚訝的頑強和勇氣。

歷時三年三易其稿，池莉最新長篇小說《所以》以女性視角，再一次展現了她對當代城市生活的理解與挖掘。為了使文章更有彈性，更加機警，池莉選擇了大量的短句子來鋪陳一個知識女性在40多年中的遭遇和命運。池莉以女性特有的細膩，感受著這個世界各種隱秘的難以言喻的心靈痛楚，并在小說中揭示了出來。

《所以》，池莉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年2月版，定價2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