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媒體稱劉德華的瘋狂擁躉楊麗娟為“智障追星女”。“智障”者,“心智障礙”或“精神障礙”也。此判斷絕對沒錯。在我看來,不但楊麗娟智障,她的家人個個智障:如果不是智障,她老爹會如此不惜傾家蕩產也要執拗地護著瘋魔女兒?如果不是智障,她老娘在見到丈夫跳海自盡后依然會跟著瘋魔女兒不屈不撓去叩響劉德華府上的大門?華仔惹你們了嗎?華仔欠你們了嗎?華仔承諾了你們什么嗎?什么都沒有。你們一家憑什么理直氣壯地死纏爛打?

是的,值得動問,究竟是什么,給了他們理直氣壯的底氣?
回顧事件發生的一切,不難看到一個明顯的跡象:就在楊麗娟處于瘋狂和冷靜的交界處時,首先是當地媒體伸出“橄欖枝”,表示愿意支助其“實現理想”,于是楊麗娟幾近熄滅的火種又點燃了。一經點燃,媒體興奮之極,紛紛伸展欲望,想看看華仔與粉絲如何交手。于是楊麗娟不可遏制地上路了。幾乎可以說,媒體是用夾道歡送的方式在為楊麗娟一家“送行”、并且以假惺惺的同情、實質是幸災樂禍的企盼等待著“故事”的發生。果然,故事發生了。
對楊麗娟事件,一些媒體舉起“人道主義”的大旗,仿佛十分“同情弱者”。然而,并非一切都適用“人道主義”,人道主義的泛化有時會成為無知者的幫兇。廉價的同情似乎顯得很具“人情味”,但這種變味的“人情味”恰恰為愚昧無知推波助瀾,并把它推向了極端。其實,明智者知道這是一個常識:“智障”和“弱者”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楊麗娟是前者,而不是后者。難道我們的媒體從業者做不出這起碼的判斷?難道他們不知道“面見華仔”后將會勾引起楊麗娟永不饜足的欲望和要求?而勾引之后的收場是斷斷不會有喜劇出現的。對于這樣的判斷能力,我想,媒體人的智商一定不會缺乏。問題是,他們的血管里奔涌著“狗仔隊”的激情,他們“制造新聞”的職業沖動和利益驅動激蕩著他們的神經,他們見到葷腥,就迫不及待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在那樣的時刻,媒體人的良知是關閉著的。
從這個意義上說,部分媒體和媒體人發生了“集體智障”,是他們的智障,推動和催化了楊麗娟的智障,并將其智障推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念及于此,不但齒寒,也覺恥辱 畢竟,我們也是媒體從業者。
楊麗娟的“追星”悲劇,在中國內地不是第一場,也決不會是最后一場。只要媒體的良知依然蒙昧,“狗仔精神”依然高昂,形形色色的楊麗娟還會前赴后繼。說到底,楊麗娟的悲劇是在一種同質的社會背景下發生的,如果說她患有‘智障”,除了個體因素外,更重要的原因 一定是社會文化的同質性感染所致,楊麗娟,不過是我們社會大面積集體“智障”下必然產生的一個悲劇性人物而已。
現在,楊麗娟的故事依然在上演著,究竟如何收場,其實是在拷打著媒體和社會的良知。智障了一個楊麗娟不打緊,智障了社會良知,就會成為人類共同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