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愛書,一旦看到所喜歡的書,均傾囊而購。大學畢業,所有的專業書、工具書沒有像其他同學送人或出售,而是隨同他的行囊一起出行。所好他的工作單位與學校同城,短途的喬遷,并未費事。由此,兒子忘乎所以,以為租房就是自家住宅,用稿費買了五張書櫥。五張書櫥塞得滿滿的,猶嫌不足,一見新書,好書,盡收囊中。上個月,因工作調動,兒子要到另一個城市去工作,新租房不能容納他這龐大的書庫,近期又不能購房,人無定處書焉能安居。只有讓書暫歸故里了。為此我請了一位司機朋友,順路運送,好省點運費。
我和司機趕到兒子住處,上樓一看,不覺驚呆了,滿屋是書,散落的,成捆的,堆了一大堆,足有幾千本。
在家我住三樓,平日空手上樓,也有點氣喘,見此景就已氣餒。可小區內又無民工可請。父子二人這四樓上上下下來來回回,足足折騰了三十多趟,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可又不能停下來多歇會,司機還急等著回去裝貨。
那天天真熱,熱得讓我喘不過氣來,真想此刻飄來一片云彩,捎上一陣豪雨,讓人來個透心涼。可又怕真的來了雨,淋濕了書。也罷,五十多歲的老夫,為了兒子的書,也就煥發一下青春的活力吧。
回家途中,車過收費站。司機笑著問我:老劉,你知道你兒子的書多重?我不曉得。一噸半。哇,這么重,也不知兒子化了多少錢、多少時間收藏了這么多書。回到家,鄰居好奇,問我是不是開了書店。我笑笑:這是兒子的書。隨后我和兒子都累倒在床上。
所有的書上了書櫥,那排列有序、整整齊齊的書,讓人賞心悅目,書房里散發著清清的書香,我的身上好像也多了一絲書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