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我市區縣和鄉鎮換屆工作已經告一段落#65377;最近,編輯部收到一位讀者的來信,信中傾訴了他在換屆中被改任非領導職務后的一些想法#65377;本刊編輯部非常感謝讀者對黨刊的信任,考慮到在這次全市區縣和鄉鎮換屆中因被“改非”等原因而離開領導實職崗位的同志較多,這封信反映的問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因此我們特意約請了一位長期從事組織工作#65380;現任分管干部工作的縣委副書記跟來信者進行交流#65380;溝通,希望能給來信者和更多讀者以啟發#65377;
編輯同志:
我是云陽縣的一名副鄉長,在這次鄉鎮換屆中,我由原來的副職領導“改非”了#65377;心中有些想法,心態也不夠平衡,所以提筆給貴刊寫了這封信,想說說我的心里話#65377;
20年前我一腔熱血,聽從黨的召喚,服從組織安排,走進了大山#65377;我所在的這個鄉距縣城90公里,海拔1000米,屬于高寒地區#65377;我從最基層干起,直到走上副鄉長崗位#65377;10多年來,我像一頭老黃牛似的默默耕耘,挑重擔管安全,爬雪山(縣內的無量山)過草地,隨時冒著生命危險深入井下2000多米去進行煤礦安全檢查,吃了不少苦頭#65377;
我不明白組織部門對領導干部“改非”的具體條件是什么,我猜想,被“改非”的,一是年齡大,二是沒文化,三是工作能力差#65377;我想自己不外乎是第三種,因為我有大專文憑,現年43歲,組織考察時,鄉黨委推薦我繼任副鄉長#65377;再一看身邊年齡比我大,工作能力也不比我強多少的人,都在領導崗位繼續任職,所以心里失衡了#65377;
《當代黨員》在2006年第2期上刊登了一篇名為《“不跑不送”的我該怎么辦?》的文章,我反復讀了很多遍,越看心中越不是滋味#65377;我和那篇文章的作者宋凱是類似的心境,也許我的工作環境和經歷比他還要艱辛,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老是“老黃牛”吃虧呢?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不逼著我們去“跑”和“送”嗎?當然我還是相信組織,我們這些基層領導干部絕不是靠跑和送得來的,但組織上不認識#65380;不了解你,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在換屆提拔的時候就可能吃虧#65377;就像我一樣,不跑不送,又不去找領導套近乎,只好自己咽下順其自然不接近上級領導所導致的苦果了#65377;
去年底,我們縣的主要領導在機構和全縣人事調整干部大會上講:“對那些在基層默默無聞工作多年從不向組織提什么條件和要求的人要‘高看一眼’#65377;”可我不理解這個“高看一眼”,為何在現實中變了調#65377;因為工作關系,我20年風里來雨里去,根本照顧不到自己的家庭#65377;孩子還小,妻子又有病,這次換屆我跟上級黨組織坦誠地談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要交流#65380;調動,我想工作地點離縣城近一點,順便照顧一下家庭#65377;組織上也說可以考慮#65377;后來,我就沒有再過多地想這件事,因為我相信組織會給我一個合適的安排的#65377;可想不到的是,我在這次換屆中被“改非”了#65377;我有些想不通,不是憂慮自己的官位得失,而是我還有為黨和人民貢獻才智的能力,我不想這么早就過上清閑的生活#65377;
目前,我已在新的崗位工作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雖然心里有些為自己鳴不平,但工作還是要做的,因為我是一名黨員,我要對得起自己的工作#65377;
只是有時候想起這件事來,我覺得自己像一只落伍的孤雁,失望地發著哀鳴,我對黨和人民的事業充滿無限崇敬和熱愛,面對不公不平更渴望感召#65377;我不知道宋凱在哪個鄉鎮,在這次換屆中,他的遭遇比我好嗎?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一種什么心態,工作還是要做起走的,但已沒有以前的激情了#65377;
一個困惑的鄉干部 蔣義祥
2007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