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玩童王朔的新游戲

最近媒體說王朔“高調復出”，這個表達方法讓我很難理解。如果以王朔公開發表文字為標準，那么這些年里他其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沉默。而如果你仔細在各大論壇看，又能看到許多朔爺存在過的蛛絲馬跡。即使不是他親自擊鍵，也有人替他轉達了類似的意思，朔爺那么一個愛玩愛鬧而且骨子里蔫壞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潛水”呢?王朔從來沒有離開過，哪里來的什么“復出”?

整個80和90年代，文學界有王朔，音樂界有崔健，他們的存在讓中國人活出點自在來。當然，這個標準不同于官方，純粹是我私人的感受。如果要列舉，還可以說阿城、阿憶不錯，但是他們不能讓人產生任何親切感。在30年前那種窒息的氣氛下，每個人心頭都壓著一座長城。而王朔和崔健就是偉大的挖磚犯，他們最早從墻基上抽出了第一塊磚，后面的人跟進完成了拆毀的工作，但是他們那一下具有歷史意義。

王朔同志出來說話了，今天應該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不應該提一些太沉重的話題。朔爺表示要把他的新作發在網上，地點就在鮮花網，又是鮮花網。我為什么要加個“又”字呢?這一切都可以理解，只有張——那樣的人理解不了，因為他要砍下王朔開始斑白的頭去上位。即便偉大如凱撒，羅馬民眾也私下稱他為“禿子”，而這無損于凱撒的偉大。人總有各種各樣的弱點，而王朔早就宣稱“千萬別把我當人”。他都已經這樣說過了，還有人不依不饒，覺得撿到了天大秘密。我個人覺得張——生在這個時代是他的幸運，否則他應該被扔進斗獸場用一把調羹做武器和餓了三天的獅子搏斗。而且即便這樣，也只值半價票錢。

在王朔同志的新發言中，讓人感覺到一種不可救藥的天真。他真的相信網絡的力量，覺得他的書放在網上付費下載可以避免盜版。如果他真做成了，那么很多網站的CEO就不用夜夜白頭，恨不能頓頓就著偉哥生嚼首烏。誰都知道，當一個人付了1毛錢下載了王朔的新書之后，免費的拷貝在網上就會泛濫成災。即使是為了一毛錢，很多人也寧可去看盜版，這就是網絡。但好像王朔并不知道這回事。他有他的小算盤，一本書只印刷4／5出來，剩下1／5放在鮮花網，供人付費下載。而書商除非被槍指著腦門，他們絕對不敢出一本只印刷了4／5內容的書出來，何況是王朔的書。

盡管有那么多不可能，但是我相信王朔能辦成這件事。如果人人都知道網絡上的盜版不能通過軟件技術手段解決，那么我希望王朔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人。如果王朔要玩這么一個新游戲，那么我決定支持他玩下去。當年我買過一本叫《無知者無畏》的書，到今天我都覺得那本書買得太便宜了，我應該付更多的書款出來。即使網上盜版橫行，隨出可見，隨手可下。我還是會去鮮花網付費，然后找個速度快一點的網站下載文本。

不為了別的，只因為他是王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