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昆明—澄江——江川
我們從昆明南窯火車站出發,經南二環到石虎關立交橋,也許因為假期的緣故,這一方向的車流量很大,滇東南和滇南的許多景區如石林、普者黑、玉溪、元陽梯田、版納等等,都可由此驅車前往。車輛到了昆玉高速與昆石高速的岔路口開始分流,到收費站,時間顯示自出發至此耗時20分鐘。昆玉高速是云南比較好跑的公路之一,小車限速110公里/時。昆明的新城呈貢和著名花市斗南,不經意間已在我們在車窗外閃過。二十分鐘后,下高速轉上進澄江縣城的柏油路,這一路上車子因為路邊的水果攤而走走停停,所有水果都是路邊村寨里自己種植的。生態型的商品總是很吸引人,每次停車后汽車的載重量便增加了幾公斤,在彌漫著果香的氣氛里我們繼續向澄江靠近,翻過梁王山后,撫仙湖點點波光便射進我們的車窗。每個人都迫不及待想馬上投入她的懷抱,但此時腳下的路卻是一段長下坡,所有人都可以激動,但駕駛員可必須控制好情緒。
我們第一個目的地——祿充風景區距澄江縣城還有16公里,除了尖山下的一個大回頭彎需要注意外,路況都很好。祿充就在尖山旁,這里有許多當地人開的小旅館,一般三、四層樓高,一樓是飯店,以上都可住宿。到撫仙湖第一件事就是吃銅鍋魚,澄江的(穴康穴良)魚最有名氣,但十年前便已是120一斤,當時有朋友認識湖畔一家酒店的老板,免費吃了一頓(穴康穴良)魚大餐,至今難忘。如今(穴康穴良)魚已成記憶,吃的魚一般是青魚,旅游旺季喊價每斤70—100元不等,淡季則每斤30元即可吃到。在碧水藍天的陪伴下,一鍋魚,一鍋洋芋燜飯,再來幾盤山茅野菜,是怎樣的美景配美食!
除了下水游泳,祿充還有許多水上娛樂項目,如腳踏船、充氣皮艇等,在岸邊的娛樂設施也齊全。但因為江川三道菜的誘惑,我們沒有過多留戀撫仙湖的美景,只是在水邊胡亂嬉戲了一個多小時,便早早地離開祿充前往江川。由撫仙湖到江川星云湖有兩條路,一是從黃金海岸旁的路上山,翻過山即到江川,但還需走一段路才到星云湖,這條路好,車速快,但景致一般。另一條是老路,沿連接兩湖的海門河走,途中可以看一看“界魚石”。它是海門河中段一堵伸到水面的赭色石壁,古稱“界魚石”,旁邊還有一塊石碑,有詩說明星云湖棲息之大頭魚,撫仙湖生長的(穴康穴良)魚,以石為界,不相往來。沿河走約1公里即到江川星云湖,在湖邊留戀了一會兒,大家的話題便全都轉到江川三道菜上了。“三道菜”就粉條豆腐酸辣魚、羊肉清湯、三藥味燉雞,已成了江川的一張名片。這三道菜好吃在哪兒呢?三道菜自有絕密配方,但最主要的是所有的原汁用水都是江川的水,煮菜熬湯全用它。“三道菜”在選料上也有著嚴格的標準,所取之羊均為40公斤以上的黑山羊,雞是江川的土雞,魚也是江川的本地魚。“三道菜”吸取了民間(雞、羊、魚)各種做法的精華,主要原料皆來自當地民間。
我們選了一家客人較多飯店,約一刻鐘后,三道菜便依次上桌——端上來的第一道菜是三藥味燉雞。三藥就是三七,燉熟后有補血的功效。清香的雞湯里加上一團略帶苦味的三七,味道別有滋味。第二道菜是羊肉清湯。單從羊肉湯的外表來看,和普通的羊肉做法沒什么差別。這道羊肉清湯絕在蘸料,江川的吃法是在放有干辣椒面和蔥的碗里加些羊湯,再把羊蘸著吃。羊肉湯一點也沒有那種膻味,原因就是里面加了薄荷。第三道菜是粉條豆腐酸辣魚。魚是星云湖里產的,辣得很地道,挺鮮,一點也不輸于川菜。
第二天:江川—通海—玉溪紅塔區
在江川歇了一晚,我們便向通海進軍。秀美的秀山在呼喚我們,同時呼喚我們的還有那香甜軟糯的甜白酒和近乎神話般的南街飯店。從江川到通海的路況也很好,約1小時的路程,我們進入了通海。這是一個很精致的縣城,和昆明、大理、澄江一樣城筑水邊,杞麓湖就在城北,每當風平浪靜,天空一碧如洗之時,湖面從東到西便出現一條長達數丈的湛藍色帶,古人稱這奇景為“湖水拖藍”,是通海八景之一。與杞麓湖南北相望的便是秀山,與滇西北的那些山相比,秀山的確很秀氣,聽同事說從前秀山的翠樹蒼林間錯落有致地分布著眾多古寺觀,明清時期是滇中的佛教圣地。我們順著石砌山路上山,不多時便游遍了三元宮、普光寺、玉皇閣、清涼臺、涌金寺、白龍寺等六組建筑群。下山時,一副對聯始終在腦海回映 “秀山輕雨青山秀;香柏鼓風古柏香”,自古領略過秀山之“秀”的名士達人數不勝數,楊慎、朱德來了又去了,帶著秀山的綠、秀山的美……我們也來了,賞夠了秀山的美景和美聯,我們沖著一個美食的傳說——秀山腳下的南街飯店直奔而去。
南街飯店,我曾無數次聽朋友、同事提起過這家飯店。有兩位同事曾在三九天想吃南街的涼米線,專門繞道“路過”南街,不料天太冷飯店沒有做涼米線,二位同仁竟親自到廚房求師傅做了兩碗涼米線解讒。涼米線尚且如此,炒菜、大菜更不必說了吧。醬油雞、蘿卜絲蒸肉、“大雪壓青松”(豆渣炒茴香)、家常豆腐……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肚子永遠填不滿,吃完上車時,大家都在說,如果不是車后放滿了水果,現在一定是堆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南街還在腦海里,人已離開通海了。通海距玉溪約32公里,途中的曲陀關是云南最好的甜白酒產地。嘴角的菜香還沒有完全散去,人已在紅塔區。這是個現代與古老并存的城市,這里是國歌作曲者——聶耳的故鄉、中國一流的煙草基地。聶耳公園的這頭連著星級酒店,那頭連著充滿各種誘人小吃的老街,紅塔工業區里那些時尚新興的建筑與老街的青石板相映襯,顯示了這里多元化的社會生活元素。關于玉溪還有一個印象,這里是云南高檔車最多的地方。玉溪著名的美食有小炒肉、小燒鴨、冰稀飯等。
第三天:玉溪紅塔區—新平—戛灑—昆明
今天的目的地是新平縣的戛灑鎮。戛灑鎮距新平縣城72公里,新平距玉溪88公里,均為等級公路,路況非常好。一路上窗外各種風光交替呈現,高速路旁的草地上,牛羊悠閑地吃著草:哀牢山脈層層疊疊,在藍天的映襯下通向遠方。約行了兩個小時,我們來到了中國花腰傣之鄉:戛灑。戛灑壩子四周峰巒疊嶂,蒼松翠柏,是天然的綠色水庫。境內溪澗縱橫,河網密布,常年流泉飛瀑,可稱之為“滇南水鄉”,完全可以與蘇杭的“江南水鄉”媲美。通常,傣族給人們的感覺是衣飾清純,舉止柔雅。而近幾年來,世居新平、元江縣一帶的另一支系花腰傣,以其衣飾的華麗、習俗的古樸,頻頻在重大慶典中露面,展現出云南傣族歷史文化多彩的一面。
聽鎮上的人自己說,戛灑的花腰傣以種植水稻和甘蔗、香蕉、芒果、荔枝等作物為主。我們在田里也看見,他們的生產方式仍舊保持著古老的傳統,勞動用具也多見手制的竹、木器具。
從前曾來過的朋友告訴我們,戛灑花腰傣的土陶燒制很有特色,用來燒開水甘涼透徹,燉雞、煮菜則味道香醇。而一提到吃,我們便拉住當地的老鄉,問他這里最具特色的美食。老鄉告訴我們,這里最出名的是湯鍋。戛灑的湯鍋很適合男人吃,因為男人都是“肉食動物”。大鍋煮肉、大碗裝肉、大口吃肉,吃得酣暢淋漓,痛快異常。熱辣的牛肉,醇香的烈酒,讓我們想到多年前的馬幫漢子。他們是否懷念戛灑的湯鍋,戛灑的酒?他們敢在兇險的古道上常年行走,是否也因為吃了戛灑的湯鍋,戛灑的酒?馬幫已隨蹄聲遠去,今天如我們一般驅車造訪戛灑的人,卻能感受到一種返樸歸真、自然野性的豪氣。
將豪爽的湯鍋裝進肚子后,我們開始在鎮上游走。街子上有許多絢麗多彩的工藝品。我們與一個正在做刺繡的小姑娘聊了起來,她說,戛灑的花腰傣女孩,八九歲時就學習紡織、刺繡技術,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針繡挑花的好手。同行的女同胞愛極了花腰傣的刺繡工藝品,車后的水果是吃完了,卻又被花腰帶、背籮帶、背裳帶、挎包帶竹帽、飯盒、竹籮、彩穗等精巧別致物品和飾物堆滿了。我們本想帶湯鍋肉回去,看來是沒有我們的地兒了。
第四天:我們依依不舍地踏上歸途,在高速路上,銅鍋湯鍋、南街飯店……在我們的思緒里彌漫,美食和美景是這幾天的主角,同行的女士說,為了這樣的旅程,堅持了幾年的減肥計劃都可cancel掉,我們亦有同感。上午11時一行人平安返回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