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居住在川、滇、黔、桂三省一區和越南、老撾、緬甸等國,國內彝族人口670多萬,國外彝族人口近80萬。語言分北部方言和南部方言區,金沙江以北的為北部方言區,金沙江以南為南部方言區。兩大方言的口語歷經滄桑雖然有了一定的區別,但筆者曾到不同方言的土語區作過實地考察,其語言的骨核完全相同,特別在古語和古詞方面。彝族文字,在解放前雖然只掌握在極少數的畢摩手中,但無論是哪個方言區,文字基本是一樣的。在不同方言區和不同省區,文字的不同處最多有百分之十。作為中國彝族,語言和文字的相同,是值得我們彝人驕傲的。可惜,1980年經國務院批準實施的“彝文規范方案”只在四川以及云南北部的一些縣市通用,這樣一來,彝族母語文學的發展就受到了一定的地域限制。如果我們現在所使用的規范彝文,能在我們所有的彝區通用,那么我們的母語文學就不會是現在這種發展狀況了!這是我們發展繁榮彝族母語文學的一點局限和不足,需要我們所有彝人共同努力、共同奮斗、達成共識,可以相信的是這一天離我們不遠了,因為我們的專家學者正為此而努力!
正是有以上這點不足,筆者在本文所談的母語文學,自然也只是彝語北部方言區——四川境內的彝族母語文學了。
一、當代彝族母語文學的現狀
我們彝族先民用老彝文記載的民間文學作品及流傳于民間的口頭文學作品,雖然數量多、內容豐富、形式多樣,但是這些作品大都是集體創作的,少有作家文學。因而可以這么說,彝族的母語文學,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彝族的母語作家文學起步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它的標志是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于1980年創辦了中國第一份公開發行的彝族母語文學刊物《涼山文學》,接著也是全國公開發行的《涼山日報》彝文版也固定性地出版副刊,使彝族母語作家文學在四川有了兩塊固定的陣地。報刊是承載作家文學的唯一載體,因而《涼山文學》彝文版和《涼山日報》彝文版,在當今和未來的彝族歷史上,鐵定具有了深遠的歷史意義,特別針對彝族母語文學更是如此。
1980年是彝族母語文學的春天。《彝文規范方案》由國務院批準并頒布實施后,政府在彝區大力推廣使用彝文,為彝族母語文學的茁壯成長奠定了堅實的讀者沃土。同年,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創辦了純彝文文學刊物《涼山文學》,為彝族母語文學的發展繁榮建立了難得的陣地。彝民族本來就是能詩善文的民族,有了作品發表的陣地,猶如雛鷹成長翱翔太空,彝族母語文學如魚得水般在四川,特別是在涼山彝族自治州蓬勃發展起來。
在四川,特別是在涼山彝州從事母語文學創作的各層面作者有近千人,作者中有農民、中小學生、大專院校學生、機關公職人員,只要是有母語基礎的都可以提起筆來就搞創作。形成了因年齡結構、人生閱歷以及文化層次不同的梯級作家群。首先是以阿魯斯基等為代表的延續傳統克智詩體的老一輩作家作者群;其次是以阿蕾、毛勇、沈成軍等中年群體為主力的掘進作家作者群;再后是阿庫烏霧、阿牛木支等為主力的新銳院校軍團。二十多年來,這些作者在《涼山文學》彝文版和《涼山日報》彝文版副刊上創作發表了小說、散文、詩歌等各類文學作品上億字,出版了100多部文學作品集。其中,賈瓦盤加的小說集《情系山寨》、阿蕾的小說集《嫂子》、時長日黑的小說集《山魂》、阿牛木支的文學評論集《當代彝文文學研究》榮獲全國少數民族文學“駿馬獎”獎。另有近百部(篇)作品獲各級文學獎項。彝族母語文學的繁榮和發展,極大地豐富了中華民族的文學藝術。
但是,二十世紀的彝族母語文學,由于作家文學起步較晚,評論領域相對薄弱,還存在著文化標示不清,美學風格定位不準,文學開放意識較弱等現象。
二、當代彝族母語文學的走向
進入二十一世紀后的今天,從傳說、故事、歌謠、史詩中走出的彝族母語作家文學,在作家們繼承中發展的辛勤耕耘下,作家自身和彝族母語文學得到了雙贏。新世紀的作家們,一面緊緊抓住自己的母語文學不放,一方面挺進了漢語文學。他們都是雙語作家,在出籠母語文學作品的同時,也會出籠漢語文學作品,這是他們的優勢,也是彝族母語文學的光明發展前景。
相信,未來的彝族母語文學必將走出單一的文化背景,在立足于本土文化,立足于彝人的人文性格和地域特色的同時,一定會緊跟時代步伐,借鑒和吸收其他優秀文化,走進多元并存、“和而不同”的文學振興之路。相信,彝族母語文學在中華民族文學的大家園里開創出一片屬于自己的燦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