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兵,我對慈善事業還知之甚少,“入伍”以來,跟著慈善總會的老師走訪調查實施救助,倒也別有收獲。尤其那天,2007年4月4日,有幸隨著總會和區婦聯領導一同回訪了去年造血工程中受助高速縫紉機的部分婦女和她們的家庭。
上午我們去的是桐嶼街道,在街道有關人員的帶領下,我們首先走進的是涼溪村萬再花的家。這位婦人正坐在家門口仔細地剪著縫紉小兒圍兜用的零邊。一見到我們,她的臉上立刻洋溢出笑容,萬再花的丈夫先天失語,平日做零工聽任工頭的指派,也是有一天沒一天,收入甚微而且不能固定。家里還有個健康活潑的可愛女兒,一家人若撇開經濟困難不提,倒也和和美美。我也著實不愿意用“不幸”來形容萬再花,即使她是位侏儒,個子不過10歲小孩那般,但當她坐到那為她特制的縫紉機前時,身手利落,神采飛揚,還有那充滿陽光和信心的笑容,旁人自此無須懷疑她支撐這個家庭的能力。聽萬再花夸獎縫紉機輕便好用、感謝領導關心救助,我們也很高興。
接下來,我們陸續走訪了同村鄭春君、章明領及丁前村汪麗紅的家庭。鄭春君的丈夫、婆婆患有輕微精神病,兩個子女幼小,還要讀書,一家子全靠她一人來支撐。而她,把能用的時間全放在那臺高速縫紉機面前,那殘疾的右腳似乎粘在縫紉機踩腳上,連起身招呼或與人聊天都是種奢侈,面對如此拼命自強自立的她,我們只能用一句句“注意身體”來表示我們的尊敬和關心:
章明領女兒陳苗苗有張靈氣的小臉,但因為一次高燒而高度殘疾,腰下全無知覺,生活不能自理,如今正讀小學一年級,作為母親的章明領,每日要往返學校三次,接、送,再加中間送午餐并料理小苗苗的生活所需,其中艱辛可想而知,但她仍甘之如飴,每日一有空閑就坐在高速縫紉機前靠幫人做手套賺取家用;
汪麗紅,這位可憐的女子,先是丈夫患病去世,最近公公又走了,她自己又長期患病吃藥,10歲的女兒還在讀小學三年級,見了我們就忍不住流淚,肯定是想起那些離去的親人。當我們問及高速縫紉機的情況時,她又有了笑意,說每日靠它做袖套也能賺到十多塊錢,“實在好”、“全靠你們”、“全靠政府好”,樸實的她一遍遍重復著這些樸實的句子。
下午,我們轉去的是螺洋街道。在街道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我們先是到了火炬村楊彩云的家。到她家時,碰到的只是她的丈夫,渾身泥漿,似乎剛從地里回來。他匆忙請我們給他妻子打電話,讓她回來,邊輕輕地跟我們說,他妻子為了省些電費,白天都會去老板家干活,到晚上才回家在這臺高速縫紉機上做做襯衫,每天能賺個20到30塊錢。在等楊彩云的時候,隨行的村婦女主任向我們夸獎他們夫妻的恩愛。丈夫身患尿毒癥6年余,花去十五六萬醫藥費不提,現在每星期做血透就要1000元,兒子也還在校讀書,家庭特別困難。但他們倆仍異常堅強異常樂觀。一個每天拖著病體在田地干活,一個每日在老板家與自己家奔波,即使他們明知這些收入微不足道,一個月的收入省吃儉用可能還不夠一星期的血透……
后來,我們又走訪了羅家池村余玉琴的家。在家的只有她因脾切除而喪失勞動力的丈夫,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子,說到妻子每天外出幫人掃地,回家又要做縫紉機前的活,養他這個“看起來長長瘦瘦整個人”的丈夫時,不禁傷心淚濕了眼。聽聞他現在兩側腎囊腫,在場的領導都一再叮囑他要養好身體,鼓勵他對生活要充滿信心。
接下來去的倪愛蓮和鄭玉琴的兩戶人家,同在永遠村。倪愛蓮的家異常低矮,門前一棵大樹似乎遮擋了所有的陽光,顯得陰暗而清冷。她的丈夫三級肢殘,又患上了關節炎,平日里只能靠她在高速縫紉機前賺個二三十元,貼補家用,供女兒讀書,生活異常艱辛;轉到鄭玉琴家,她家已有了些生產自救脫貧致富的端倪,雖然丈夫患糖尿病喪失勞動力,兒子也還是個學徒工,但這個干練的婦人,儼然心中有了奮斗的譜,如同向我們介紹她縫紉的鞋幫一般,有條有理,讓我們倍感欣喜。
一天下來,不難發現這些受助婦女的家庭多為因病致貧或因病返貧,憑一股女性的韌性和堅強,她們挑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勤勞質樸而又積極向上。回訪期間,她們紛紛反映高速縫紉機“好用”、“實在好”,不僅讓她們提高工作效率,每日能有20-30元的收入來解決基本的日常開支,更讓她們感受到了黨和政府及社會各界對她們的關懷和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