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人不懂也不太喜歡古體詩詞,除了年少的時候附庸風雅讀過些唐詩宋詞,囫圇吞棗地記得一首半闕外,對古體詩的認知,幾乎就是零,根本弄不清寥寥幾十字里蘊藏的平仄韻律。由是,就越發地對古體詩敬而遠之,大凡在報刊雜志上看到了,總是一眼瞟過,再不敢深究。但當李老先生的《瘦竹齋詩詞連選》放在案頭時,我還是忍不住把它打開,一是對李老先生數十年的為人處事一直心存敬意,二是想看看這位多次榮獲全國原創杯詩詞大賽金獎、中國古典文學創作終生成就一等獎的作者,在這本薄薄的冊子里,能帶給我一種這樣的精神境界和閱讀愉悅。
這隨手的一翻,竟讓我再沒能把這本小小的冊子放下來,一口氣讀完后,原以為歷經四十年磨礪,已經波瀾不興、寵辱不驚心緒,竟還一直被作者帶著,隨著他喜怒哀樂、隨這她激昂亢奮。從來沒想過會為古體詩寫下些文字,但面對《瘦竹齋》卻有話想說,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幾經猶豫后,終于決定寫下這些文字,對于古體詩,我是反正不懂,反正無知,無知則無畏,對于這些文字,即便是貽笑方家,我也是無所顧忌了。
年少的時候,總是把文學當成圣殿,在殿外徘徊,常聽得殿里的老師說:言為心聲,詩貴情真。就一直相信詩是要用真情壘砌的,就一直覺得“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絕不僅僅是一種文字的境界,更應該是一種情至深處的境界。捧讀《瘦竹齋》我就常常詖這樣的境界感動著、震撼著,常常被作者滿溢的真情催逼得難以釋懷、無暇思索。
胸蘊深情,觀山則情滿于山,戲水則情溢于水。一個小小的水庫,在作者筆下,一會浪翻龍鱗,形神特異,一會玉臂輕舒,俏比西子;我們已經熟視無睹的文筆塔,作者竟能憑其‘九天’之高,扯白云當紙,借玄筆寫詩,想象之高遠,立意之大膽,在作者“心香一瓣意拳摯”的真情詠涌中,變得那樣的可親可信,可觸可感。
我一直被作者的一句詰問深深地感動著,作者在驟聞母親逝世后,幼小的心靈在發出“噓寒問暖今世夢,承歡繞膝再生緣”的哀嘆后,失母之痛充塞胸臆,仰天詰問:上蒼何必欺人甚?這份悲從中來,無法抑制的詰問,如余音繞梁,久久不絕,沒有割骨銘心的愛,沒有永難抹滅的依戀,無論如伺不能發出這樣啼血般的詰問。
沒有真情的詩,肯定蒼白瘦削,味同嚼蠟,只沉緬于小、我小情的詩人,也只能淺吟些“人約黃昏后”,之類的纏綿悱惻,只有胸懷大性情的詩人,才能永遠和時代前進的步履同拍,才能在他作品的字里行間,經意或不經意地,都流露出一種大氣魄大情懷。這樣的臥,在他的潛意識里,總是以天下為己任,盡管在大千世界,蕓蕓眾生中,他們的詩的吶喊不足以開山裂石,響遏行云,但在歷史的長河中,他們的心聲卻能歷經大浪淘沙,穿行千古。所以我們可以忘記“若非群玉山頭見,定向瑤臺月下逢”的旖旎無聊,卻永遠不會忘記“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告乃翁”的振聾發饋。應該說,李開鴻先生就是這種胸懷大性情的詩人,在他的作品里,他總是以一個赤子的情懷,以一個詩人無限的深情,關注著祖國和人民。“神五”上天,作者在欣喜之余,意一氣寫下六首“頌神舟”,“揚威大振航天業,抖擻驕張射宇弓”,這份舉世無匹,睥緲天下的豪邁,讓人讀來蕩氣回腸,豪情陡生,那份“東風浩蕩笑西風”的意氣風發,更讓人頓生一種作為炎黃子孫的自豪和驕傲,忍不住跟作者一起“喜迎天外客,自在逛仙宮”。文山州扶貧三項工程大會戰開始后,作者及時把握住州委、政府扶貧三項工程的主旨,以小見大,窺斑見豹,把黨和政府對人民群眾的關心關懷以及人民群眾脫貧致富后的喜悅心情,寥寥數十言,盡現紙上,“堪夸水窖甘霖滿,更喜瓦房春意濃”,如果沒有與貧困群眾相知相融的心,是和可能寫出這樣發自肺帕的喜悅的。
中國真古代人,常把“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作為自身修為的最高境界來追求,沉浸在中國古典文學氛圍中的李開鴻先生,無疑在自覺和不自覺中,受到了這種追求的熏陶,在絕對家事的《示兒》一詩中,作者除了告誡兒子要“當師灼艾兩人痛,莫效燃萁七步仇”外,更是叮囑兒子要“興家強國展鴻猷”;與同學四十年相聚,面對曾經的艱辛磨難、萬般委屆,作者毫無怨言,吟出了“無海一生勤奉獻”的詩句,平淡謙和中,透出的那份志存高遠,讓讀者不禁為之動容。
一位詩人曾經說過: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腳下這片土地愛得深沉。讀完李開鴻先生的《瘦竹齋》,讓我更加相信,因為有愛,因為有情,所以有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