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橫江”正義

“白露橫江”是蘇東坡《前赤壁賦》中的素描名句。新版高中語文教材注釋為“白茫茫的水氣”，天津古籍書店復印出版的《古文觀止》，解釋為“白色的露水，鋪在江岸上……”，我以為譯釋為“水氣”或“霧氣”者，雖滿足了“橫江”的要求，但聯系后文的“水光接天”，便可知其譯釋犯了不應有的邏輯錯誤。

試想：“白色水氣(或霧氣)”橫罩著大江，蘇子與客泛舟江上，怎能看到“水光接天”，又怎能觀賞到大江兩岸月夜之景？譯釋為“白色的露水，鋪在江岸上”者，回避了障眼的霧氣，還給了“蘇子與客泛舟”江上可觀賞的月夜美景。但譯者卻忽視了“白露橫江”中“橫”的實景意義。也就是說：“白色的露水”，只能“鋪在江岸上”，卻不能“橫”蓋大江。

其實，要準確地捕捉原意并不難，只要我們結合“蘇子與客泛舟”江上的特定場景，由作品的后句推導前句就可以了。我們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明亮的月光照射在水面上，水面又將月光反射回空間，很自然就構成了水天相接的情景。而“蘇子與客泛舟”江上，放眼浩瀚的長江，所能觀察到的莫過于一條白練似的光帶，橫躺在大江面上。此情此景，對于文思敏捷、想象力極豐富的大文豪蘇軾來說，自然而然地會聯想到白色的霜露。有了以上的分析，我們就能領會到“白露橫江”的原意了。結合原作后文，我們可以理解為“霜露似的銀光，白茫茫一片，橫蓋著大江，水面反光與月色相融，似乎水天相連”。

學校：湖北蘄春縣城關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