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初像大多數的外地來京農民一樣,由于條件所限,從最初的小本生意開始了他的生活,蹬三輪、收廢品、賣菜,或是賣早點等等。陳世初選擇的是賣早點,鄉下人不會別的,難道還不會弄兩張桌子,支個煤氣罐,煮一鍋粥,再拌兩盤咸菜,或是再蒸幾個包子嗎?因此,在城市,到處都能見到像陳世初這樣賣包子賣粥的外地人。
只是,大多數外地人并不甘心永遠地賣包子。賣包子只是跨進城市的第一步。在一份外地農民進京的生活調查中表明,從做早餐起家的人數占到了他們初期人數的30%以上。因此,做早點對外地進城的農民來說,大多只是一個過渡。他們的心思更多地是盤算著更能賺錢的行當,而絕不是一心一意地賣包子。因此,城市人的早點,也就大多吃得很不穩定,包子也沒有多少滋味。因為做包子的人藏著諸多變數,一般也就做不好包子。城市人為了能找到好一點的早餐點,總要不斷地在居住地周圍尋覓,從一個小攤兒換到另一個小攤兒嘗試。
10年中,筆者搬過兩個地方,在附近幾十個早點攤兒吃過早點。說實話,令人滿意的不多,有的地方吃一次都是勉強。6年前,我在街角發現了一個包子攤兒,美味、可口,每天早上前來吃早點的人都要排隊。小老板就是陳世初。
很多人因為他的包子美味好吃,還曾起過疑心,問是不是放了罌粟,或是別的令人上癮的東西。連衛生部門的人也來查過。然而沒有,就是正常的包子。
筆者和陳世初熟悉之后,問他做包子的秘訣。他愣住了,他不懂得秘訣二字。他說他來北京,只想賣包子。那時他的同鄉們無一不笑話他沒有大志氣。因為他們個個都要找到更能賺錢的行當。
陳世初就是想蒸好他的包子,一心一意,別的什么都不想,簡單到了極點。甚至認為自己這輩子只能蒸包子。為了蒸好包子,他常去別家的包子鋪品嘗,天津的狗不理、北京的餛飩侯……他是在琢磨人家的配料。蒸包子時,他要盯著火候,是火大還是火小,什么時間起鍋最佳,什么牌子的面粉最適合蒸包子等等。幾年下來,他對包子的專心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方圓5里內,陳世初的包子相當有名,拔了頭份。每天都供不應求。陳世初的秘訣實在沒有什么,就是一心一意,單一而專注,死心塌地地做著這一行。去年年初,他還作為成功進京的農民上了一次電視,是講怎么蒸包子。
跟他前后腳來的幾個農民,到頭來,竟沒有一個比他富的。只幾年,陳世初的街頭包子攤兒,已經變成了百十平方米的包子鋪,不僅只賣早點,還有中餐和晚餐。在無數的外地人中,陳世初竟冒了頭,成了最成功的一個。
全心全意地做好每一件事,已經成為大多數現代人生活中的難題。心跡的雜亂已經成為整個社會的通病。因此,在這個紛紛擾擾的世界中,誰能靜下心來,簡單而認真地鐘情于一件事,也就能升華為一種不可多得的成功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