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同事阿興一起出去租房,是因在單位的大宿舍里,出現了很多次東西丟失的事件。來自四方的同事們,各有各的語言,各有各的脾氣,就算你有東西丟了,又能找誰去。這個社會,黑毛豬兒家家有,特別是錢,你掙的有,人家掙的就沒有啦?
阿興也是在丟失錢后,與我有了志同道合的想法,一拍即合,就這樣我們走到了屬于我們倆的屋檐下。可接下來的日子,并不如我想的那樣萬事大吉,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著自己的囫圇覺。
阿興的日常用品,一般都難得買一次。比如說香皂或者牙膏,他用完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看到他買。他的香皂剛用完,我在家時他會給我說,他用一下我的香皂。可接下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你在時,他說,今天忘記了買,而明天也會這樣說。沒在時,他就會自己用,即使你回來他也不會與你提起。這不,這天是周末,我出去到一個朋友那里玩,夜深了才回來,而阿興已經睡了。來到我的床前,我發現我的包被動過,里面的衣服被翻得很亂。仔細一看,我的信箋被撕去了好幾張,我想明天他會跟我說吧。可到了第二天,他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這可讓我心里疑慮上了,像這樣,如果我有錢放在里面會不會……
又到了發工資的時候,這個月由于廠里的效益比較好,我的工資有1800元。哦,還有一點,我們廠一般都是現金發放工資。以前發了工資我就會去銀行把它存起來,可這天我們要加班,到晚上10點才下班,這時出去存錢已不可能。我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回了租賃房,而阿興正在一邊吃著熟食一邊喝著啤酒,他沒有加班。
阿興看到我回來了,笑著對我說:“來,整兩瓶。”說話時舌頭都有點大了。我看了一眼地上堆放的啤酒瓶說:“謝了,我在外面吃得很飽了,肚子脹得很,你慢慢喝吧。”也不知道阿興是喝了酒還是怎么的,就上來拉我,手卻在我與他推來搡去的同時,觸碰到了我裝有錢的口袋。阿興說:“哇,這么大一包銀子啊,還沒存起來,放在身上耍大款啊。”瞬間我心里有點慌了,這可不是裝不裝大款的問題,俗話說,錢財不露白,這一露,有什么樣的后果可說不準。更何況阿興平時的舉動……
酒我是真的不敢喝了,在阿興不高興的目光中,我爬上自己的床。可這怎么睡得著呢?阿興還在喝著他的啤酒,他的酒量好,這是全廠都知道的,真不知道他會喝到什么時候。我衣服也不敢脫,就合衣躺在了床上。怎么辦呢?這錢該如何處置呢?
把它放在其他地方。對,就這樣。我來到洗手間,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可放在哪個位置都有可能被發現。來到廚房,把灶抬起來看看,又看看壁櫥,放進去又拿出來。假如阿興來拿碗什么的,怎么辦?
無奈地回到床上,就這樣可不是辦法。上了一天的班,又加了幾個小時的班,真的很累,倒在床上就想睡,可包里的錢讓我又不能就這樣睡去。阿興還在喝呢。趁阿興的頭望向窗外時,我以最快的速度把錢拿出來,放在枕頭底下。動作很輕,連我自己都很滿意,阿興肯定沒有聽到。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想想這也不是辦法,假如我一個翻身,頭離開了枕頭,那不……
等阿興再次望向窗外時,我又把錢放回了口袋里。我想,我把床單裹上,再把裝有錢包的口袋壓在身下,他即使要來偷,也不可能不動我的身體就能拿到。就這樣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鬧鈴響的時候,已是早上7點了。我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這一伸我猛地驚醒,床單早已不在我身上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趕忙伸手去摸裝錢的袋子,還好,錢還在里面,包仍是那樣飽滿。我起床,阿興仍然還在沉睡,而他床前的桌上放著他的錢夾,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的邊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