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一棵開花的樹,我們的心花一般都能開放起來。
孩提時代,鄰居家院子里的那棵開花的樹很是榮耀,不僅美麗的黃蜂和花蝴蝶成天圍著它轉,就連屋場里的小丫頭們,也常陪伴在樹下,一天到晚把笑靨給它。
我決心種一棵開花的樹。我家沒有院子,就種在菜園里。桃樹、梨樹、茅栗、柿子只要能找到苗子的,統統種下。兩年后,有幾棵樹成活了,唯一的一棵桃樹開了花。父親帶我在園子里種菜,鄰園的那丫頭天天跑過來看桃花,并與我說話,圍在我身邊,還說只是羨慕那樹桃花。我有了一棵開花的樹,樹榮耀我也榮耀。
父親后來用棍子敲了我一下。小子,桃花謝了看你怎么過日子,人家看上的是你家的桃花,不是看得起你!有本事,你就成為一棵開花的樹,會種菜,會種田,會打柴,會算賬,會過日子。
我開始不信,父親就點了屋場上下幾個很風光的人,并說那些人就是一棵開花的樹。不久,我信了,我立志做一棵開花的樹。學拔秧、學插田,學犁田,學做簡易的竹木農具。該會的農事大都會了,就是個子不長,注定了以后在農村即使會開花,也僅僅是一棵小樹。上高中的時候,班主任老師總是鼓勵和鞭策我們:你們都是一棵開花的樹,但你們現在長錯了地方,有本事,你們把你的書箱子挑出花亭湖水庫大壩,你們就是一棵有出息的開花的樹。
后來,我們那個30多人的班級里,陸續有20人挑起木箱,翻過了花亭湖水庫大壩,成為了老師說的一棵又一棵有出息的開花的樹。此時,我們的心花都綻放得五彩繽紛。
到城市后,忽然覺得城市才是一棵開花的樹。人如蜂、如蟻、如蝶,在城市飛著、舞著、爬著,各自做著各自的小夢。自己的出息無非就是能在城市這棵花樹上,或飛、或爬、或舞,做自己該做的事,度自己的人生罷了。
人生如花。我本是一棵開花的樹,可我從來不在他人面前說。一次在家,女兒卻說:爸爸是棵開花的樹!我心里一陣驚喜。誰知老婆在旁嘆道:你老爸的確是一棵開花的樹,這輩子,他只會開你這朵女兒花,其他的花他開不出來了。
但我知道我仍是一棵開花的樹,無非是這世上開花的樹太多了,無非是自己漸漸地難有出息罷了。
我還要做一棵開花的樹,在眾多開花的樹叢里,至少讓自己心花天天綻放,心情如花,笑逐顏開。
(掩月摘自《銅陵日報》)
怦然心動
如果把生命看作一棵樹,那么它的“開花、結果”則喻示著生命的絢爛。生命的絢爛是多樣的:出人頭地、事業有成是一種絢爛,而另一種絢爛更讓我們傾心——去追逐夢想,去發現自己,去充實生命,去快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