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美國念書之前,早已耳聞美國老師上課時的瘋狂:一屁股坐在學生的桌子上,連蹦帶跳地講課。與之相對應的,學生們也大嚼口香糖,把大腳丫子架在課桌上聽課。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是第一次與教授見面還是讓人忐忑不安。沒錯,老師確實很特別,端著咖啡拿著cookie(一種像餅干的甜點)就進了教室。點完一次名后,Jacque教授已經能把我們的臉和名字對上號了。在我一再解釋可以叫我的英文名Isabel來代替對于老美很難發音的中文名以后,Jacque還是堅持要念我的中文名,當她對著全班的面“Jiao JiaoJiao”地像貓一樣大聲地練習“準確”以后,我的臉已經紅到耳朵根了。美國老師的穿著也讓我大開眼界了。在國內可能是因為校方規定,老師們都穿得極其樸實,但是在崇尚自南的美國,一身哥特式打扮,年齡超過50歲,并濃妝艷抹的設計課老師,讓我吃驚不已。
早上8點的設計課是最讓人頭疼的,看著同寢室拿19個學分(18個學分是滿學分)外加打三份工還能堅持每天早上6點起來讀圣經,并不吃早飯就沖向教室的老美同學,我實在是自愧不如。等到狂奔進教室(通常會把鬧鐘砸爛以至睡過頭),大家早已經準備就緒。上課才幾分鐘,我就被班上的一個美國同學拉著往外走。“Hey,what's up?(嘿,怎么回事)”美國同學頭也不回地說:“eat!(吃飯)”我頓時傻了,那么大聲的一句“吃飯”,不被教授聽到才怪。“Jiao。”,我聽到背后一陣怪叫,轉身一看,果然是我的哥特大媽Jacque。我頓時冒出一身冷汗。“Where are you guys going?Ifyou are going for breakfast,pleaseremember to bring me a smallcup of coffee,thanks。(你們要去哪兒啊?如果是去吃早飯,那就記得給我帶個小杯咖啡)”我看著Jacque滿臉堆笑的樣子,實在是被這位大媽級教授的“體貼”給徹底征服了。“Oh my gosh,shewon't pay back to me again(天啊,她肯定又不會付錢給我了)”聽到這樣的埋怨,讓我對美國的師生關系嫉妒不已。
對于老師上課的輕松,作業簡直又是另一種極端。作為一個建筑系學生,每周一個的project(工程)是教授們“摧殘”學生的殺手锏。上課時老師會給出簡單的一張紙,上面列出此次作業的目的,材料,步驟和要達到的效果要求,剩下的就全由我們這些可憐的學生來做(美國的小學生也經常收到這樣的作業,他們小學時就開始寫論文了。)。當我拿著畫好的幾幅草圖拿給哥特大媽審批時,她卻一改平常的好臉色,讓我拿到一邊去想。“You can do it byyourself,I already told you whatto do(你可以自己做到的,我已經告訴你要去做什么了)。”雖然我背過身走的時候心里恨恨的,想著她白拿那么多年數量可觀的工資,但是當我最后自己找到答案時,心中的那種像得了小紅花的成就感又讓我仿佛了解到了老師的良苦用心。每次交作業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完全是可以用“小鹿亂撞”來形容,美國教授“寬進嚴出”的學術態度讓我意識到每一次作業都與平時的認真和付出息息相關。當我晚上在建筑樓的工作室里熬夜的時候,仿佛可以聽到教授們來之不易的“excellent(很好)”,我的愛國之心就不斷膨脹,想要為咱們中國孩子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