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相信上帝會保護一個個善良的孩子,當我發現我們無法回到從前時,心里就嗖嗖地刺疼。
有段時間我喜歡躺在那片草地上,靜靜地看著天空飄過寂寞的云朵,走火入魔地回憶我們的曾經。親愛的,我們可不可以不悲傷,你答應過我你會好好的,還記得那個仲夏夜嗎?寫在《糖果屋》里的約定:
我,蕓嬤嬤。我嘰嘰歪歪。……
那些張狂不羈的字,透著無悔與堅毅,芳香彌漫了整個仲夏夜,你聞到了嗎?
我一直在做夢,鍥而不舍地想抓住點什么,鳳嬤嬤說她喜歡《左耳》中的小耳朵(一個左耳聽不到聲音的小姑娘),想來就心疼,喜歡敢恨的吧啦(大家都認為她是個壞女孩,會把小耳朵給帶壞),羨慕她們的友誼。是啊,我也好喜歡、羨慕她們。這個故事讓我明白:原來友誼是不分所謂的好孩子與壞孩子,是可以超越生死的。
而如今,一個在二樓,一個在三樓,一個在四樓。
楓樹的葉子一片片地飄落,風一吹,飄落到教室的窗臺上,全都是楓樹寫下的悲涼,于是難過鋪天蓋地地襲來。你知道嗎?去年,我看著它們凋零,光禿禿的,然后發芽、抽葉,由青綠到翠綠到濃綠,而今看著原來的教室,葉子一樣在窗外飄,可你們不在了。
鳳嬤嬤,我還想拉著你的手臂。對你撒嬌,叫你幫我買糖吃,我要你永遠做我的鳳嬤嬤,好不好?
還記得嗎?我們一起發牢騷。一起去吃辣得直流鼻涕的麻辣燙。一起去搶男生手中的糖果,去照甜蜜的大頭照,不知疲倦地寫著一疊疊的信。我們傻傻地偽裝自己。悄悄湊到你耳邊說:“我栽了,跟你沒完”。
考試后那一天,站在橋上,望著黑黑的星空深遂漆黑的夜,亂筆涂畫,把不快通通吐出來。拒絕上體育課,偷偷溜出去買珍珠奶茶……一幕幕地放電影似的在我腦中閃過,我一直試著忘記過去。曾經一味地依賴,恣情地難過。還好,有你們在我身邊,你說不許我難過。嗯,嘴上這么說,叫我怎么做得到呢?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走的走,離的高,在身邊的也越走越遠,我們之間好像隔著一張半透明的膜,許下的承諾不會兌現了……
我勇敢,所以我不逃避。我快樂,所以我放縱。我悲傷,所以我偽裝。
桌上一疊疊厚厚的課本,水杯在旁,日記鎖在抽屜。我們回不去了,我們的棱角被無聲地抹平了,多了層傷疤。每當夜幕降臨,一個人站在學校操場的看臺上,風吹著,撩起我的悲傷……再也無心看風景了。
擦干眼淚。收起惶惶的心。
天黑黑,帶我回家。
當我帶著一種僥幸的心去看待這一切時,所有的湊曲已經嘎然而止。舞臺在,我在,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