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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春天開始

2007-04-29 00:00:00李東文
湖南文學 2007年4期

安斯林帶著梁方回家的那天是春天一個周末的下午。

以往的周末,安歡和安喜一般都要到媽媽那里呆一個上午,下午會到體育館去打球游泳什么的。這天一是因為天氣不好,二是他們的父親安斯林讓他們留在家里,強調要在家里吃晚飯。安歡和安喜是一對喜歡網球、羽毛球以及游泳的孿生兄弟。這個時候,他們正在朝東的陽臺的運動器械上汗流浹背地運動著。這些健身器械,原本是安斯林買來給自己的,是用來打發他孤獨的中年人的日子。那個時候,安歡和安喜還在學校里讀書,兩年都沒回家。

安喜說,哥,我大約能猜到你爸為什么讓我們一定要留在家里的。

安歡說,我也猜到了。——我們不談這個好嗎?

春天的南方大霧彌漫,樓下小區中心花園內樹木很多,剛剛換上春天新裝的植物與眼睛之間像被安裝了一層無限厚的形跡可疑的磨沙玻璃。在這樣的天氣里,你只能無可奈何地無法暢快和無法踏實,敏感的人搞不好還會有點壓抑感。空氣的濕度接近百分之一百。安歡和安喜因為運動產生的熱量需要及時地釋放,他們的汗液的揮發是如此緩慢,一會兒功夫,純棉T恤衫已經全部濕透,連運動短褲的下擺也隨著他們身體的上或者下或者左或者右的擺動,不時灑下幾滴年輕的不安分的汗水。安歡保持著重復的姿態在跑步機上一步又一步地跑啊跑。被汗水濕透的T恤衫已經被除了下來,扔在跑步機旁邊的那對有三十磅重的綠色的啞鈴上。衣服的色彩過于鮮艷,像在啞鈴上堆了無數零碎花瓣。穿不同的衣服的時候,外人也經常把他們搞混亂,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以后,他們自己的父親在他們的面前也變得不是那么自信。如果他們希望父親無法分得清他們誰是誰,那么父親就無法分得清。

安喜在另一個器械上練腹肌,他的腦袋朝下,腳朝上,整個身體倒轉過來,呈四十五度角放置著。安喜的動作幅度太大,一個不留神,打滑了一下,手往地上一撐才穩住了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的身體。哥倆同時驚呼了一聲,安歡的手無意識地猛地往一個不確定的方向擺動了一下。安喜的手指被地上的一顆小砂子咯破了,滲出了點兒血絲,安歡的手也跟著有反應。

安喜有些累了,停下來,站在一旁看了兢兢業業地跑啊跑的安歡一會,問,哥,這練腹肌的東東我練一會都累得腰酸背痛的,你爸這一把年紀了,還行不?安歡說,你爸可不喜歡自己有腐敗肚子了。你可別小看你爸,你爸他可能折騰了。安喜說,這倒也是,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對媽了。安歡轉過頭來看著弟弟說,你看你,又來了不是?——我們不談這個好嗎?

春天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潮濕的空氣帶來了一種略顯陰險的涼意。南方的春天并不是一個好季節,起碼不是一個友善的季節。

安歡說,要是不練了你就去洗個澡吧,小心感冒了。

安喜說,生病才好呢,我要是生病了就讓你爸來照顧我,讓他沒時間去泡妞。

安喜說,今天上午我們沒去媽媽那里,一會就去她那里吃晚飯吧……正說著,安斯林帶著梁方到家里來了。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帶女朋友梁方到家里來。在此之前,梁方也到這里來過,是選擇在兄弟二人不在家的時候來的。

梁方只好被動地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性感的小伙子:

1、 光膀子瞪著四只圓圓的眼睛站在陽臺與客廳的交界處,左邊的那個右手搭在腰際,右邊的那個左手搭在腰際。沒有力量的夕陽的余暉從他們的身后照耀過來,令他們的臉有些模糊而無法準確地被別人看得清楚臉上的輪廓和表情。

2、 他們的頭發濕透了滴著水貼在他們的額頭上,光著的身子上油光閃亮像涂了豬油一樣顯得有些可笑。

3、 他們都留著周杰倫一樣的頭發。一個左邊分界,一個右邊分界。

4、 他們最大的區別是其中的一個脖子了,搭著一條白底有藍色圖案的大浴巾,一個沒搭大浴巾。

5、 純白色運動短褲正往下滴著汗水。

這是安歡,這是安喜。安斯林對那個女人說。然后他又對兒子們說,這是梁方。頓了頓又補充:我女朋友。

你們好,梁方說。

哥倆同時說,你們也好。

他們這一笑,梁方發現,左邊的那個酒窩長在右邊,右邊的那個酒窩長在左邊。夕陽的光線在他們的臉上投下了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的陰影。他們都只有一個酒窩。不過這整齊劃一的神情和舉止,令梁方冷不丁哆嗦了一下。雖然他們的外貌和發型的確是很可愛。安歡左耳戴了兩個耳釘,安喜右耳戴了三個耳釘。這幾個耳釘,從這次會面的第二天起,兄弟倆就都除下來沒有再戴過了。

安歡和安喜的脖子上,還掛了個一樣的梁方當時沒好意思看,后來才看清楚的玉器掛件。是一個完整的心形的玉件一分為二,一半掛在安歡的脖子上,另一半掛在安喜的脖子上。幾天后,梁方躺在床上的時候跟安斯林說,她覺得安歡和安喜脖子上戴的那半個心形的玉器顯得有些邪里邪氣時,安斯林只是作出了一個別人不容易覺察的舉動,他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地低聲嘆息了一聲。

后來,在梁方的一現追問下,安喜才告訴了她,這兩半分開的玉做的心,合在一起是一個完整的心的形狀。梁方聽后笑話安喜,說他和安歡都是孩子氣,形式大于內容。

安斯林與梁方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連見面時的客套話也可以看得出來是被設計過的。安斯林說,你們叫她Lisai吧。哥倆的眼睛又一次瞪得圓圓的以示不解。這多少有做秀的成分。安斯林說:L-I-S-A-I,她的朋友都叫她莉沙,草字頭下面一個利益的莉,沙和尚那個沙。兄弟倆聳了聳肩。一個聳左邊的肩,一個聳右邊的肩。

這年齡和輩份的問題,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近期喜歡裝嫩的中年人安斯林解決了。安歡和安喜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向左轉,一個向右轉,轉身到陽臺去繼續進行健身運動。

快到晚飯時間,安斯林和梁方到廚房忙乎去了。

屋子里跟小區別的地方一樣安靜。陽臺上雖然有兩個人在低聲說著話,廚房里雖然有兩個人在操辦著晚飯。

安斯林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大家聽到安斯林有些克制但又掩飾不住得意的男中音:

哦,不了,今天沒空呢。你們玩吧。玩得開心點哦。不啊,不是啊,正在家里呢,正給寶貝兒子做晚飯。呵呵,是的啊,是的啊,LISAI今天也在,她正洗菜。你的車壞了?明天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用車。明天再說好嗎?誰知道明天有沒有事情要我操心呢你說是不是?再說了,我家里這兩個寶貝這段時間總是要用我的車呢。呵呵,誰知道是不是,兒大不由爹,我當然要支持他們他們談戀愛的……

安斯林掛了手機,一邊幫梁方圍圍巾,一邊意淫梁方,他故意把自己的身子貼在她身后,還意圖令自己的脖子與她的脖子交織在一起,似乎在模仿哪部西方文藝片里的準情色鏡頭,與梁方親個嘴什么的。梁方的屁股往后一擺,把安斯林撞了一下。

安斯林說,趙大偉讓去他別墅里打牌,還說明天想借我的車用一下。

別借給他,打什么牌,他肯定又是跟麗麗去鬼混。他也真不講究,一個做小姐的也值得他五迷三道。前兩天,他女兒還跟我說她媽又在家里鬧自殺了。

安斯林說,自殺?女人怎么都這樣?

什么女人都這樣?

沒什么。安斯林說。他的臉上掛了些暗淡,頓了頓,大概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壓低了嗓子說,你不了解大偉的……

梁方制止了安斯林,指了指陽臺的方向。

陽臺上,哥倆也在低聲嘀咕。早讓你跟我到媽媽那里去你不聽我的。安喜抱怨了一句。安歡看著弟弟笑著說,早晚的事。安歡總是顯得太過溫和了點兒。不過,溫和的人有時候說的話也挺損的。他低聲嘀咕了一句:她怎么穿成這么菜鳥?他們早就知道她是做服裝生意的。他們還知道,他們的父親才是她服裝店的真正的老板,本錢都是他拿出來的。

安斯林去接梁方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的打扮有些古怪。

梁方燙過染成杏黃色的頭發生硬地用一根普通橡皮筋扎成一團胡亂堆在后腦勺上;淺灰色中袖上衣顯然是大了一個碼,穿在梁方的身上很不應該地把她的腰都弄沒了;黑色長褲,在這個季節穿當然不是好的選擇,梁方穿了;褲子下面那雙半高跟黑皮鞋,更是讓她看上去像個知識分子但其實是郊區大嫂……更要命的是梁方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沒型沒款的塑料框眼鏡……安斯林閱人無數,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梁方這一身準莊重打扮的良苦用心了。梁方以為安斯林會對自己的扮相稍作評介,但對方只是淡然一笑就沒有再進一步的表示。當然,梁方也從安斯林的眼中讀懂了他的想法,她臉上有些掛不住,想說句什么緩解一下,一時又找不到適合說出來的詞語。

安歡站在正半蹲著舉啞鈴的安喜身旁,欲言又止,伸頭往廚房方向掃一眼,低聲說,喜喜,我們以后要注意點兒,這可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安喜一邊使勁一邊像是從嘴里往外吐金子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為、什、么這樣說啊哥?

安歡說,她那身打扮太可怕了,我看八成是特意穿成那樣給我們看,讓我們誤會她不是個狐貍精是個傻姑娘。

這個我知道,她平時穿得可好了。安喜這時已經放下了那一對三十磅的啞鈴,說話也利索了。

平時?安歡問,你什么時候見過她了?

安喜看著比自己早出生了26分鐘的哥哥說,反正我知道。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跟大媽一樣嗎?

安歡說,我猜她是想給我們造成一個錯覺,把自己弄得跟土老冒一樣,一來是顯得年紀跟你爸相差沒這么大,二是表示自己相貌平凡,不是狐貍精……我們不說這個好嗎?

兄弟倆的情緒有些低落。安喜說,今天真是應該到媽媽那里去,眼不見心不煩。媽的,真他媽的想把你爸這鳥事給攪混了它。

安歡抗議,他是你爸!

后來有一天,安斯林問梁方分不分得清楚他的一對雙胞胎兒子。梁方說,有什么難的,一個右派,一個左派。安斯林想了想,笑了起來,說,方方你真是個聰明人。梁方說,你那兩個兒子,鬼精鬼精的。

他們對你挺友善的,安斯林說。

梁方拉著安斯林的手,腦袋靠在他的肩上,眼睛有些虛無地望著狹窄的客廳一旁那棵差不多占了一半空間的巴西鐵樹,發出了一聲讓別人無法輕易覺察的嘆息。

怎么?安斯林問,不相信?你走的時候歡歡還讓你有空多到家里去呢。

你的喜喜還說我做的菜味道好!梁方這話說得有些悻悻的。

你不要這么小氣嘛,他們都還是孩子。安斯林說。然后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很快就是他們的媽了。

那天的家宴本氣氛本來挺好的,后來讓安喜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一句話給破壞了:LISAI姐姐,你做的菜味道不錯啊,再練練就跟我媽的手藝差不多了。

安斯林咬著牙說,我們準備中秋節結婚。

安歡和安喜交換了一個平靜的眼神,步調一致的發出了一聲:哦。

安斯林的前妻藍沁前半輩子是企業員工,后來做了小公司老板。做了老板后,因為時間突然多了很多,藍沁開始鉆研廚藝,能做很多工序繁復美味可口的菜。安斯林原本是個小小的國家干部,偶爾有機會腐敗一下,偶爾有機會賺幾個黑錢。如果不是因為運氣被狗吃了,他也不會因為只占了那么一點國家和人民的便宜就被清除出干部隊伍的。不過還好,在東窗事發之前他已經成功地把并不多的資金投資到妻子藍沁的事業上了。藍沁所在的企業倒閉后,整日無所事事,安斯林就出資給她買下一個小區臨街的商鋪,鞍前馬后的親自為她操辦了一個名為安藍的房產中介公司。

這天的晚飯,雖然大家都盡量克制著沒弄出什么大的不妥,有些東西還是顯山露水了。四個人都已經就座開始吃了,鍋里的清蒸桂花魚才剛剛下鍋。梁方畢竟疏于家長里短,疏于廚藝,她剛才把這條身負重任的魚給忘記了。到魚熟了,安斯林指揮安喜去廚房把魚搬運到飯廳來,做事向來粗枝大葉的安喜被滾燙的盤子弄痛了手,已經被蒸熟了的價格昂貴的桂花魚就整個摔地上去了……在安喜的手痛的時候安歡揣著碗的手冷不丁哆嗦了一下,碗在飯桌邊緣被阻攔了一下,然后滾到地上摔碎了。安斯林只好對梁方解釋這對孿生子的種種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們從一出生就開始了共同的命運,口味一樣,身體狀況一樣,喜歡的歌星一樣。他們總是不加克制地發揮彼此間的心靈感應,讓哪怕是父親的安斯林和他們的母親也時常感覺到自己在這對團結的兄弟面前有種是外人的錯覺。

三天后,天氣開始轉涼,倒春寒。大霧早已經散去了,人們再一次能看得見無限遠處的車輛和行人,也再度能看得見不時出沒于小區內濃濃綠葉間的小鳥。

黑夜降臨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后,安喜出門去了。拉開大門后,他回過頭來,像是對著玄關處的鞋柜又像對著家里那對摸不著頭腦的父子有些夸張地大聲朗讀了幾句詩:

打開大門,走進了寒冷

雖然我正從寒冷里走了出來

這條人們正在行走的大路

噴灑了迷倒眾生的香水

廣告行業的精英,大都以為自己是詩人,安喜也是如此。

他口袋里裝著一張藍色情懷嚼士酒吧的限量門票。這間全市最牛的懷舊酒吧在這天晚上請來了據說是全國最著名的嚼士樂手。這天是酒吧的開張三周年的紀念日。門票昂貴而且搶手,一般人沒本事得到的。

在這個雖然寒冷但依然月朗星稀的夜晚,安喜沒有騎他視作心肝寶貝的250CC的摩托車。這是個計劃性很強的夜晚,兩個輪子無法與四個輪子相提并論。

這么冷的天,你弟弟去哪?父親問。

兒子說,泡妞。

父親又問,那你怎么不去泡?

兒子又答,他泡完了我再泡。

父親很好心情地說,你是哥哥,你要加油。

兒子也很好心情地說,他是弟弟,我要讓他。

白天的時候,安歡就已經成功地幫安喜把安斯林的五羊本田騙到手了。快下班的時候,安歡來到安藍信息總公司找安斯林,說有個外地的同學來了,他來借他的車去用一下。

安歡和安喜一起開了間叫名為“雙子星”的廣告公司。他們的投資者自然是安斯林。本來,用兄弟倆聯名存在銀行里的錢也有不少,他們完全有權力支配這些錢,但他們從來就不動用這些錢。安家現在有五家房地產信息公司,其中三家的法人代表是安歡或者安喜,兩家的法人代表是安斯林。雖然安斯林一個人管理著五間規模不大但很能賺錢的公司,但真正屬于他自己的公司只有兩間。這兩間公司是他與前妻藍沁離婚后開的。每個月,每間公司扣除了所有的費用,平均還能落下三四萬塊。也就是說,這對幸運的兄弟哪怕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有十萬左右的收入。讓人捉摸不透的是,這對兄弟的花費,小錢方面是自己掏腰包,大的方面,比如買車,開公司這樣的事情上面,向來都有辦法讓安斯林掏錢。開始的時候,安斯林讓他們拿自己的那些他們母親替他們爭取來的錢出來投資什么的,但從來就沒有成功過。他們說這是媽媽的錢……只要一提起他們的母親,安斯林就理屈,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也變成了無理取鬧。

梁方曾經是安藍信息公司的一個職員。

安歡和安喜心情好的時候會有意無意地恥笑安斯林不是一只好的兔子,專門挑窩邊的嫩草吃。

那個時候,藍沁開的第一間房地產信息公司只有一個老板和一個叫呂湘湘的職員。開始的那四個月,藍沁苦心經營,仍然入不衍出,安斯林也有些站不住了,怕公司一直這樣虧損下去。直到半年以后,安藍公司突然好起來了,有了一萬元的純利潤。一個公司也好,一個人也好,朝著一個方向努力,的確是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的。藍沁有一天發現,安斯林與呂湘湘有染。藍沁把呂湘湘約到家里吃飯,把安斯林也留在家里。吃過飯后,碗洗過后,甚至連廚房的衛生也搞過了,藍沁突然說了一句:好了,可以進行了。

藍沁一刀把自己左手的無名指剁了下來。

當天晚上后,或者是從此以后,呂湘湘人間蒸發了。

梁方是安斯林勾引到手的本公司的第三個女職員。是跟藍沁離婚以后才下手的。

在梁方之前,第二個女孩的名字叫楊康。

呂湘湘事件以后,安斯林老實了相當長時間。這個老實指的是更加小心翼翼,讓藍沁不懷疑、不知情。

要命的是,楊康也是公司的職員,而且同樣也是藍沁請回來的姑娘。這個時候,安斯林已經從國家干部隊伍里被淘汰了出來,到安藍公司去的次數多了很多。既然去的次數多了,被發現的幾率自然會更高。

這時,安藍信息有限公司已經又開了兩間分店了。三間安藍信息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藍沁。她正在計劃著開第三家分公司。

藍沁義無反顧地與安斯林離婚了。這一次她沒有再剁自己的手指頭,或者攻擊自己身體的別的部位,也沒有傷害別的人,包括安斯林和楊康。她只是離了婚。她讓安斯林給她在全市最高的那幢豪宅里買了個套間——這個套間的業主是安歡和安喜聯名而不是藍沁。這是她的第一個條件。她的第二個條件是,三間安藍信息有限公司歸兩位尚在大學里讀書的兒子,由安斯林單獨經營(她金盆洗手了),這三間公司的所賺的每一分錢都與安斯林無關,但他必須要無條件為這三間公司負責……安斯林答應了藍沁這兩個聽上去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條件。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他也不想去拒絕。他太了解藍沁了。

安斯林順利離了婚,可是,楊康以更快的速度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楊康的消失,比呂湘湘的消失更加迅速,更加徹底。

每個女人的消失,都讓安斯林心尤不甘,他自認愛得認真甚至真誠,可上天似乎有意在跟他過不去。后來他才算是想明白了,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沒有游戲成分的認真讓曾經走進并且打算從此以后一直占據他部分生命的女人消失得如此徹底的。

呂湘湘和楊康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從此,安藍信息有限公司所有的人都不再談論這兩個間接或直接拆散了安斯林的家庭的女人。安斯林挺費心思地把所有的知情者都辭退了。

安斯林不得不接管在法律上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三間信息公司,不得不一天到晚為著這很容易賺錢的公司忙得團團轉,日子過得似乎比國家領導人還要有意義。第四間信息公司不得不比原先的計劃推遲了很長時間。第四間公司開張的那天,送來了花藍以示祝賀的安斯林的朋友們,看到兢兢業業地站在風里迎接各方來客的新職員梁方,都忍不住私下里嘀咕。嘀咕的內容無非是這個梁方有機會嫁給單身中年男人安斯林。當然,她也有可能跟以前的兩位一樣,在人間蒸發掉。

剛剛畢業那會,安歡考了個可以開汽車的B本,安喜考了個只能開摩托車的E本。他們私下里的陰謀是讓安斯林買一輛摩托車和一輛像他的五羊本田那樣的汽車供他們使用。因為涉及的金額太大,安斯林打死也不肯,只買了輛二萬多塊錢的摩托車給他們共同使用。安歡和安喜的證件是可以混著使用的,既然連他們自己的父親有時候也把他們搞不清楚誰是誰,外人更是沒有辦法分得清楚他們了。

幾個小時前,花店送了一束鮮花到梁方手上,粉紅的信封里有一張爵士酒吧的門票,一張上面寫著“保持神秘和愉快。今天我有應酬,九點鐘你自己過去好嗎?我九點前肯定能趕過去。不見不散!”的愛情卡。這間爵士酒吧是安斯林和梁方經常光顧的地方。他離婚前就經常約姑娘們到這個故作高雅的地方去故作高雅了。

梁方自然沒有辦法在酒吧找到安斯林。她打他的手機,呼叫轉移到安歡的手機上了。

這個時候巧遇了梁方而且正坐在她面前的安喜就聽到梁方說這樣的話:

奇怪,你是誰呀?……我是他的朋友,他的電話怎么轉到你電話中了?什么?他去泡妞了?泡什么妞?……算了,不跟你說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不找他了。

安斯林早在一個小時前就被兒子安歡拉下水,跟他一起在線打游戲。安斯林聽到兒子接了個奇怪的電話:

都是自己人,電話轉一下好大的事?……你是誰啊,這么兇巴巴的做什么!……他啊,九成是泡妞去了。泡什么妞?妞還能有什么妞?你這個人說話真搞笑。嘿嘿,這個我可不知道。哈哈,也可能是去喝花酒了啊,他這種年紀啊,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哈哈……你說話好古怪。你到底是誰?嘻嘻。

為了表示與兒子的距離不是很大,也為了表示自己還年輕,安斯林經常與兒子們一起運動、唱OK什么的。三天前,安歡開始拉攏他上網玩一個叫做撈金子的白癡游戲。連安歡沒料到安斯林這一把年紀了,玩起游戲來還能如此投入,白天在公司里玩,晚上在家里還要繼續玩,兩三天下來,他已經能打到三十多關,掙八萬多分了。

當然了,這是個早有預謀的晚上。事后,梁方回憶起來種種細節,感覺上,每一個細節都無懈可擊。她有一萬個理由相信,自己是中了安喜的陰謀,而且他八成是在她的酒里投放了迷幻藥之類的東西。

第二天,安歡一見到安喜先是給了他一拳,說,我昨晚夢遺了兩次。

安喜說,我那個了四次。

梁方次日醒來的時候,安喜已經起來了,穿著他老爸安斯林留在這里的綢緞睡袍正在廚房里煎荷包蛋。梁方腦袋里亂哄哄的。她聞到油煙的味道的時候,恍惚間還以為是安斯林在廚房里忙個不停。

安喜進入到房間的時候,梁方抱著被子縮在床的一角像電影里的情節一樣瞪著她美麗的大眼睛渾身顫抖著。

安喜站在梁方面前陽光燦爛又天真無邪般笑了起來,整齊的牙齒,每一顆都閃耀著年輕的驕傲和盛氣凌人……安喜像個脫衣舞男一樣在她面前解下了那件華麗的綢緞睡袍。

他脖子上用藍色細繩子系著的半個心形玉件似乎正在努力地暗示著一段帶著邪氣的傳奇經歷正在進行著。玉器的中間分開的部分呈犬牙鋸齒狀。

梁方一時無法反應過來,還沒有想好應該尖叫還是誓死反抗,一雙手已經被安喜的一只手牢不可破地握住了。這個時候,她的身上其實也一根線都沒有,甚至脖子上安斯林送給她的價格昂貴的閃閃發光的白金鉆石項鏈都被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除掉了。寂寞的白金和鉆石被放在窗臺前的陽光下,眩目的金屬光芒令整個事件顯得冷冰冰的透著一股透骨的寒氣。

早飯涼了。

他們餓了。

離開之前,梁方問安喜,這是什么地方。

安喜說,媽媽的小屋,我們的家。

那你媽媽呢?梁方問。

安喜說,她在另一個地方。

春天將盡的某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安斯林開車經過梁方的服裝店時看到店門緊閉著。

他打電話給梁方。梁方說有些累,關了門休息一下。安斯林以為梁方病了,買了水果鮮花去體貼她。梁方沒有病,她只是坐在服裝店二樓的她的臨時的家里的客廳內吃零食。梁方主動告訴安斯林,百分之八十的女性在心情欠佳的時候選擇吃零食,然后在心情好轉之后節食減肥。

因為一連四五天都沒有時間來找梁方,安斯林有些過意不去。這些天,他喝酒快要把自己喝瘋掉了。現在看到梁方心情不好,更加過意不去。他問她什么事,她說什么事都沒有。被問得急了,梁方說,是生理期。安斯林眉頭一皺,說不可能,你的生理期還早著吧,還有十來天呢。

梁方心中一凜。一陣感動,一陣不安,刺痛了她。

這些天,安斯林都被安歡拉了去幫他搞關系。原因是他們的廣告公司要拿下一個上市公司的品牌形象廣告,如果順利,可以賺幾十萬。安歡需要安斯林親自去出動多年來積累下來的江湖關系。安歡告訴安斯林,安喜這臭小子這段時間忙于泡妞,基本上置公司的事務于不理。當然,安斯林對小兒子的行為沒有表示異議,還建議安歡也要加油,不要比弟弟落后得太多。

安歡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安喜泡完后我再泡,他是弟弟我讓他先泡著。

安歡說完這話后,安斯林再一次感覺到自己在自己的一對兒子面前是個多余的局外人。像很多時候一樣,這對兄弟,在私下里商量好一切后才跟他宣布一下他們的決定,再問他要錢什么的。

梁方靠在安斯林肌肉有些松弛的身上,顯得有些軟弱無力。

安斯林問梁方是不是遇到什么無法解決的事情。梁方說沒事,什么事都沒有。

這幾天,安喜天天都跑到梁方這里來。

安喜半強迫半利誘梁方與自己發生身體接觸。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不說話,更多的時候他坐在她的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梁方閑坐、推銷服裝、打掃店鋪、做飯、吃飯、化妝、換衣服,等等,等等的一切,都被安喜刻意盡收眼底了。梁方開始的時候被看得心里有些發毛,后來那種感覺有些轉變了,變得更加復雜,更加發毛。可是,她似乎又有些期待這深情的目光,從來就沒有人能如此長時間地注視過自己,雖然她很懷疑安喜的深情有演戲的成分。

梁方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就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父親。

安喜說,我也怕自己有時候說話不小心,跟他多講了些什么。

再后來,梁方與安喜的會面變得有規律了,周一的上午、周三的晚上和周六的下午,他們都在一起。其余時間,相互發個短信問候一聲什么的。比如,給你看個對聯:做愛做的事,日日快樂;下聯:交配交的人,彼此舒服;橫批:心想事成。等等。當然,有時候,安喜會在半夜里開著父親的車來接了梁方去很遙遠的地方吃個宵夜什么的。他向來都是拿著安歡的車本開小車,同樣,安歡也拿著他的摩托車本開摩托車。

安喜來找梁方的時間自然是安斯林不會與她在一起的。周一上午,安斯林到各公司巡視。周三晚上與一些所謂的中產階級在一起吃喝玩樂。這些中產階級這樣在一起吃喝玩樂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梁方跟安斯林去過幾次,每一次都覺得無趣甚至無聊。周六下午安斯林被安歡拉了去搞運動……前些時候,安斯林都不大敢跟兒子們去運動了,他們總是打擊他的自信,比如游泳的時候,他們總是在他的面前恥笑他除了衣服后遠遠不如穿著衣服的身體,比如打球的時候,他們總是說他老了,體力跟不上了什么的,他們甚至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問他是不是經常服用偉哥。

到了這個時候,是安歡與安喜聯手合作了這一惡作劇已經變得很明顯了。

甚至,服裝店里的女職員也有意無意地加進到他們這個惡作劇之中來了。

例子之一:

一個周四的下午,安喜完成了一個偉大的設計(安喜對自己的評價)后,即興來到服裝店,強拉了梁方到樓上去尋歡作樂。他們剛剛上樓沒多久,安斯林也到來了。他原本是約好了要跟梁方一起吃晚飯的,他來接她。梁方把這個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店員一邊跟安斯林瞎扯,盡量拖延時間,一邊發短信給梁方。她是不敢直接打電話的,怕他聽到樓上傳來的手機的鈴聲。

安斯林沒心思再去勾引新的職員,也就沒有耐性跟這個青春無敵的普通少女閑扯,顧自上了樓。可是,他的鎖匙打不開梁方的房門。

店員告訴安斯林可能是梁方換鎖了,因為她昨天一直都在找鎖匙。安斯林說,可是我看那鎖還是原來的鎖啊。店員說,現在換鎖只需要把鎖膽取出來調整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整個都換的。

這個時候,梁方靠在安喜的臂彎里。她的頭發上的發膠的濃濃的香味兒一個勁地往安喜的鼻子里鉆。她手里拿著安喜脖子上那半個心形玉件像是在仔細看,又像是只想玩弄一下。她的手指頭劃過玉件犬牙交錯的部分。

梁方和安喜一起看了店員發來的短信,也一起豎著耳朵聆聽安斯林意欲開門而弄出來的聲音。

梁方只好真的去換了個鎖膽。

梁方跟安喜到他媽媽的小屋里好多次了,也沒有遇到過他的母親一次。

后來,當安喜提出再帶她去母親的小屋時,梁方提出了異議和抗議。這是可以理解的抗議,這事,是誰也沒有勇氣讓安喜的母親,或者父親,知道的。

可是,安喜卻執意要去那里,他說,在媽媽的小屋里,他的感覺特別好,尤其是夜里,即是周三的夜晚的時候,他有種把自己當成天下第一的錯覺。

梁方聽到安喜這樣說,感覺上好像安喜在周三的夜里的表現的確是比其余的時間好一些的。

安喜又說,沒事的,我用性命保證,你不會遇到我的母親。

梁方說,萬一遇到了呢?

安喜說,如果真遇到了,那我只好把你殺了以謝天下啦。哈哈。

有一天,陽光似乎還不錯,不是太強烈,也不是太溫和……安斯林經過他前妻的樓下時,很意外地看到自己的五羊本田孤獨地停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下面。他的車是這天一大早安歡借了去用的,但剛才他跟安歡通過電話,知道安歡這個時候在公司里。

安斯林坐在從趙大偉那里借來的車里猶豫了很久才決定上去看看安喜是否在上面。不過,在電梯里,安斯林突然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無聊,安喜開著自己的小車到這里來無非是帶了姑娘來的,自己上去視察一下的想法豈不是有些白癡?

他知道這是他兩個沒心沒肺的兒子的地盤。這里不歡迎他。

正在這個時候,趙大偉打電話給他,說他急著要用車,問他什么時候可以還車。安斯林打了個電話給安喜,安喜說不是他借的車,是安歡借的,要安斯林找安歡要車才對。正說著的時候,安斯林聽到電話里有個女人在說話,那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安斯林打了個電話給趙大偉說他馬上就把車送過去。在去找趙大偉的路上,安斯林拐到梁方的時裝店里,梁方不在店里。店員說她去進貨了。安斯林還不死心,打了電話給梁方,梁方的手機是關機的。他只好發了信息給她,讓她晚上到萊茵閣吃晚飯。

這天晚上,他們吃了一頓浪漫情調的西餐。氣氛相當好。他們的心情也相當好。

夜更深的時候,安斯林回到家里后跟安喜說,以后他若是要用車,直接找他借就是了,不要再假借安歡的手來借他的車用。安喜問安斯林為什么這樣說。安斯林說,你們都是我的兒子。

夏天快要結束了。

梁方與安斯林的婚事即將要舉行了。

梁方對安喜說,我要結婚了,我快要做你媽媽了。

梁方無法從安喜的臉上看得出表情。

梁方說,我們應該結束了。

安喜說,我們不結束。

梁方說,我們私奔吧。

安喜說,不私奔,我舍不得我哥。

周三晚上,月亮圓圓的像個胖小子一樣掛在高高的天空上。

梁方張開手掌,想讓月亮留在自己的手心上。她心里亂亂的。

安喜把時間往后拖了拖,用他的250CC的摩托車帶著梁方在公路上浪漫地來來回回了很多次。

在公路的盡頭,安喜停了車站在一旁去撒尿。

梁方看到安喜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血都給咬出來了。梁方還看到了,安喜抱著頭蹲在公路邊上作痛苦狀。

然后,梁方看到了,安喜的左手,神經質地擺動了一下。

然后,他們去到安喜和安歡的媽媽的小屋。安喜說,我們到媽媽那里去吧。

正當他們準備好了要進行魚水交歡的時候,另一個裸體的安喜也出現在床上了。像是安喜克隆出來的一樣完全一模一樣。他的脖子上,也有一個不見了一半犬牙鋸齒狀的心形玉墜子在晃蕩著。

這個人當然是安歡。

梁方好半天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梁方說,你們……

他們都沒有說話。

他們靜止不動,仿佛化作了石頭。街燈與星光下的黑夜透進房間,透進六只等待的眼睛。

梁方又說,你們怎么敢同時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們怎么敢同時在這個屋子里一起出現在我的面前?兩雙意圖伸向梁方的身體的不懷好意的殘忍的年輕男性的手長時間停留在夏天悶熱的空氣中。他們的耳旁,響起了一種不甚尋常的聲音。那是被陽臺的鮮花吸引到屋子里面繼而飛進了臥室的蜜蜂的飛翔而發出的嗡嗡聲。

安歡和安喜還是沒有說話,他們聽到梁方繼續說:每個男人的心里都保留著世界上最原始的獸性,可笑的是每個男人都嘲笑這種與生俱來的獸性。

她看到安歡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個還在往外冒血絲的牙印。

安喜告訴梁方,周三晚上的那個安喜,其實是安歡。別的晚上,不是周三的晚上,有時候是安喜,有時候是安歡。梁方看著安歡和安喜的眼神坦坦蕩蕩地讓哥倆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時候,這張鋪著棗紅色床單的寬闊的大床上鋪陳了一幅古怪的畫面:三個美麗的裸體,一女二男,女的半靠在床頭,兩個男孩在她前面兩側,以跪著的姿態跟前面那雙嫵媚的眼睛相互凝望著。

兄弟倆個,一個講一句,講起了幾年前的一段往事,像一個人在說話一樣沒有間斷,他們的母親在搬進這個小屋的第三天就自殺了。

責任編輯:易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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