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相親!都啥年代了,居然還有這么老土的詞,還被我成功地運用了一次!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和老公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相成了親人。
那是個暮春的下午,坐著正無聊,一個關系很鐵的朋友風風火火地拉我出去相親。我又好氣又好笑:哪有人家相親這么沒規沒矩!至少也得慎重一些吧!比如說約個時間喝個卡布其諾什么的,或者在某個浪漫的晚上讓咱們“不期而遇”。
哎,多么不解風情的保媒大人!
由于是暫時性的事崗,我沒來得及沐浴更衣,淡掃娥眉,連最起碼的包裝都沒有,呵呵,絕對原創!
我就那樣素著一張臉,被朋友生拉活拽地拉到了一個老男人面前。我雖然餓密友把這件事看得多么重要,但我的心還是多少有點期待的,我期待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會奇跡一樣地出現在我面前。他確實給了我一個奇跡,不過不是我期待的。那么老的一個男人,穿一身不得體的西服,說不得體是因為他的身材比西服窄了很多,不勝負荷似的。小頭小腦,頂上的毛發不是旺盛。縮看脖子,讓我突然想到了癲癇病人!
我有點惱怒。我不管怎樣寒磣,總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地步吧?我的朋友居然讓我和這樣的一個丑男人在今后的漫漫人生路上同床共枕,舉案齊眉!哼!我雖不是天鵝,但相對他來說,我就是一只天鵝,一只地地道道的天鵝!想到這里,我用目光狠狠地扇了朋友一耳光,驕傲地昂起我尖尖的下巴。
那個老男人明顯地對我有好感,臉笑成一朵金絲菊。他不停地招呼我,并起身為我續茶。我的天!我向黨和人民發誓,我夏小小,如果以后再相親的話,我不是人!他居然還是瘸子!
我可憐的自尊在剎那間崩潰,一股從未有過的羞辱充斥我心胸。我憤怒地站起身,拿起包想奪門而出。朋友及時地阻止了我。
“再等等吧。”
“有什么好等的!再等個一萬年我也不可能和這樣的男人等出愛情的火花來!”我義憤填膺。
這時候門口突然涌來了幾個無聊的看客,還毫不避諱地跨進了大門。我把怒火暫時壓了下去,目光被其中一人吸引了。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著一身卡布藍工作服,不大不小,隨意休閑。五官長得很是陽剛,配上他的平頭,整個一煉鋼鐵的工人!他讓人想到剛強和安全。我突然對這個好事的男子恬不知恥地產生了好感,我甚至想今生如果能和他有一段緣分,我心足矣。可我面前的這個齷齪的男人,這就是我自身條件的參照物嗎?我在朋友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和羞澀嗎?
在心儀的帥哥面前,我的渺小被那個瘸腳男人襯托無遺。我突然無法面對這樣兩個極端,難堪,無助,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我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朋友跟在我后面一個勁地叫喚。我邊跑邊大聲地控訴他:“你去死吧!把這樣一個臭男人,老男人,死男人介紹給我,你還是人嗎你!”
“你怎么啦?他不是挺好的嘛。”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被他的若無其事氣得紅了眼圈。
“在你的眼中,我真的這樣卑鄙和讓人不恥嗎?我真的落魄到需要你把這樣一個人介紹給我嗎?”
“夏小小,你有毛病吧你?我好心好意地給你介紹男朋友,你不領情,嘴里還不三不四的什么呀?”
“誰要你介紹了!是你把我硬拉來的!你成心叫我難堪,把那樣一個丑陋男人介紹給我!”
這時候,我注意到鋼鐵男子在一旁悄悄地站著。我似乎應該停止我的語言,可我已經被朋友逼瘋,大腦根本阻止不了我的信口雌黃。
“夏小小!人家李永長得再不如你意,也犯不著用丑陋來形容吧?你以為你王小丫啊?別以為脖子揚得高就是天鵝了!”朋友也是臉色鐵青,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那個我試圖染指的鋼鐵男人還在一旁,在他面前我真是丟盡了面子。想到這里,我什么也顧不上了,眼淚傾盆而下:“對,我就是天鵝!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天鵝!天鵝!天鵝!我至少不是一條腿長一條腿短!”
我大聲地哭著,沒有了往日的淑女風范。
朋友沒想到我會如此,愣在原地,繼而哈哈大笑。我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我在這兩個男人面前顏面掃地,風采全無。我哭我的委屈,我哭我的自卑,我哭我的還沒來得及表露的好感就這樣被朋友掩埋,我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哭我對那個老男人的惡毒和不忍。我哭了個亂七八糟,天昏地暗!
這時,就聽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夏小小同志,
你準備好了嗎?”我抽抽噎噎地站起身,居然是那個鋼鐵男子!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李永,不好意思,來遲了一步,讓人捷足先登了。說完給了我一個笑臉,露出一口高露潔白牙。
我的思維在一瞬間停頓,朋友已是笑得前仰后合。我的相親史就在他們的哄笑和我的尷尬中畫上了句號。
我對那個男子頗有好感,據說那個李永對我印象也很深刻。經過N年的努力……我和李永終于勾搭成夫妻。婚后,老公有事沒事就叫我天鵝。呵呵,把柄在人家手上,我的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