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他時,依照最寵愛她的外祖母的遺言,他們在教堂舉行標準西式婚禮。“……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他……”婚禮上依舊是傳統的誓詞,當他在身邊鄭重回答“我愿意”的時候,她竟然從緊張的情緒中分離出一點點竊笑。沒人注意,她說“我愿意”時口氣中那絲輕佻。
女兒兩歲時,她公派赴京進修,其間和同學結了私情,寂寞是多好的借口。他特意從家來探望時發現了痕跡。她很怕,怕他不肯饒過,畢竟只是時孤單尋找溫暖的出軌而已。好在他什么都不問,默默地抽了一夜的煙,走時留一句囑咐,外面不比家里,你多保重。
學成歸來,重聚天倫的她并沒有停下走遠的腳步,很快陷入了與重頭客戶的情感糾纏。這次,經過權衡,在他未發覺前,她提出了分手。他的痛苦是顯而易見的,卻仍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如愿以償嫁了新情人,再婚后的生活卻并非她想象中物質加精神的紙醉金迷。她只是被人圈養的金絲雀,錦衣玉食,然而自由與尊嚴喪失殆盡。她掙扎半年,終于選擇逃離。
再見到他是在她住院的病房里。面對他和女兒,除了胃潰瘍的折磨,她心靈上的潰瘍更為嚴重。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別再遠走了,和我們回家吧。
當她終于在女兒“媽媽回家了”的歡呼聲中點頭時,想起7年前的婚禮誓詞,淚流滿面。
所有親友都反對,甚至連她父母都勸他三思而后行。她傷了所有人的心,沒有人信任她會真安穩下來,除了他。他堅定地說,我信,她是真的回來了。
因為他,他們的復婚最終得到了大家的祝福。
一生睡在一個男人身邊,這種過于樸素的愛情要求曾經讓她不屑一顧。貌似繁華的感情游戲令她體無完膚時,倒回頭來才發現,無論世事怎樣變幻,這種天荒地老簡單的幸福浪漫才是真正的奢侈。
向世界要一個男人,霸占他的生,一生相伴共枕。我想說,何止奢侈,這是女人一生的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