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車人的營銷課
文/陸勇強
三十年前,他在村子邊的公路上坡嶺前擺了一個修車攤。他做過一個統(tǒng)計,公路邊每天經過的汽車是8輛,拖拉機11輛,自行車23輛。
擺這樣的修車攤,那就幾乎成了一種笑話。但是他一擺就是十年。十年后,這個無名地段有了自己的名字——修車嶺,在省城長途汽車站內,只要說一聲“修車嶺”,那些售票員全知道,他們還知道這修車嶺下有一個修車鋪,一個修車人常年呆在那里。當然,這一切都是站里的司機們告訴他們的。
這位修車人是“傻子”,這是司機揣測的。你想啊,每天那么少的車經過,修車鋪怎么會有生意呢?能過生活嗎?
修車人綽號真的叫“傻子”,村子里的人都這樣稱呼他。據(jù)說三十年前他突然之間迷上修車,花了十元錢買了工具之后,就再也不肯罷手了。
十年后,修車人又作了一個統(tǒng)計,公路邊每天經過汽車有80輛,拖拉機50輛,自行車有200多輛。他成了忙人,每天他有修不完的車。
他成了村里最早富裕起來的人,造起了洋樓,買起了摩托,他還把修車鋪擴大了一倍。
又是五年后,公路擴建了,每天經過的車不計其數(shù),他已經無法統(tǒng)計了。他雇傭了3位幫工幫他打理修車生意,每天幾乎日進斗金。據(jù)說他有數(shù)百萬元的資產了。
有商人請他合資辦企業(yè),他拒絕了。鄉(xiāng)鎮(zhèn)開出優(yōu)惠的條件讓他投資經濟作物種植,他也拒絕了。那都是在家坐著就可以賺大錢的事,比修車不知要好上幾倍,家人罵他傻,但他卻把修車鋪子再次擴大。
大家都笑話他發(fā)瘋了,僅僅一條公路哪有那么多車供他修。但是人們發(fā)現(xiàn)工房造好那天,門前樹起了一塊掛著紅綬帶的牌子,上面寫著:“機動車特殊器件加工廠”。許多人才明白,他的加工廠生產的是機動車上一些易損耗的器件。
五年后,城郊的開發(fā)區(qū)進駐了一家汽配生產公司,它的產值有三億元,它的產品遠銷到了海外。
也許有人已經猜到了,這家汽配公司的老總就是那個修車人,他現(xiàn)在是省城大學的名譽教授,給大學生講營銷課的時候,可以不用講稿滔滔不絕講上一個多小時,他說所謂的營銷就是堅持。在他的老家,人們仍然叫他“傻子”,但是,他從來就沒有傻過。
(馮國偉摘自《今日女報》)
盾牌魚
文/沈岳明
有一個年輕人,畢業(yè)于名牌大學,并且成績不錯,被許多公司爭著聘用。年輕人進了一家自己認為不錯的公司。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這家公司里上至總經理下到普通職員,竟然沒有一個人是畢業(yè)于名牌大學的。
年輕人感到很失望,覺得在這里肯定學不到什么東西。慢慢地,他得意起來,因為別人在看他的眼睛里總是帶著羨慕的光芒。他開始嫌同事素質低,又嫌總經理沒眼光,總是重用那些學歷比他低的人,而不重用他。由于心懷怨氣,他多次跟同事發(fā)生爭吵,結果是所有人見到他都遠遠地躲開。最后,他不得不選擇離開。
到了另一家公司后,剛開始時,他謙虛地向人請教,認真地熟悉業(yè)務。可是,慢慢地,他又發(fā)現(xiàn),這里的名牌大學畢業(yè)生居然也少得可憐,除了他,只有總經理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生。于是,他又對同事不滿起來。令他不解的是,同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生的總經理同樣不肯重用他。他的怨氣在心里越積越深,最終令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他不得不再次選擇跳槽。
在跳過無數(shù)次槽之后,年輕人不再年輕。跟他一起畢業(yè)的同學,還有那些沒有考上名牌大學的同學,大多功成名就,而他依然為找一份合適的工作而奔波。
有一次,我偶遇一位曾與這個年輕人共事過的總經理,他跟我說起這個年輕人。總經理的比喻頗為深刻,他說這個年輕人很像一種身帶盾牌的魚,那是一種生活在大西洋里的盾牌魚。
盾牌魚有點像我們熟悉的鯉魚,不同的是,它頭上長有一塊蚌殼般的硬殼。這塊硬殼堅硬得很,用又尖又鋒利的刀子都扎不動。盾牌魚頭頂硬殼,像古代手持盾牌的兵士一樣令人生畏,力氣比它大的魚頂多只能推著它的盾牌在水里游來游去,根本傷害不了它。如果碰上嘴很大的魚把它吞到肚子里去,它頭上的盾牌能劃破大嘴魚的肚子,讓大嘴魚與它同歸于盡,所以,沒有哪種魚敢碰盾牌魚。盾牌魚頭頂?shù)亩芘疲m然使自己免受敵人的傷害,可是也拒絕了親人朋友的親近。最終,因為失去了親人和朋友,盾牌魚只得孤身在大海里漂流一生。
一個人,不管擁有多么顯著的成績,還是過人的學識,都少不了親人朋友和同事的幫助。如果不善于虛心進取,與人協(xié)作,那過人的學識便會變成驕狂而鋒利的盾牌,最終只能是傷人害己。
(聶勇摘自金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