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波
面對風云變幻的市場,企業究竟能存活多少年?數字顯示,中國的民營企業大約為4年左右,超過10年的甚至不足5%;在美國,6成企業的壽命不超過5年,僅2%的企業存活達到50年;而日本似乎要好些,企業平均壽命為30年。
在如此短壽的企業界,杜邦公司堪稱“長壽之星”,建于1802年的杜邦如今已邁入第三個百年,在過去的205年中,從第一個百年的火藥制造商到第二個百年的化工能源巨擘,再到如今實現了從一家化學公司到科學公司的轉型。
“成為世界上最具活力的科學公司,致力于創造可持續的解決方案,讓全球各地的人們生活得更加美好、安全和健康。”杜邦公司董事長兼CEO賀利得先生對本刊說。在杜邦服務近40年、現年59歲的賀利得先生是杜邦公司第18任領導人。
事實上,持續200余年的杜邦也曾遭遇瓶頸,20世紀末,業務陷入低潮。杜邦的現金牛——化工和石油產品——已不能擠出更多的奶了。“作為一家科學企業,杜邦必須轉型回到它的根基,進入生物技術領域的前沿地帶。”賀利得說。
最終,他們以退為進,重新關注顧客需求和把握市場發展趨勢,走上可再生能源和生物科技之路。在賀利得看來,“杜邦200多年長盛不衰的秘訣在于不斷創新、堅持企業核心價值觀、從不回避并積極承擔企業社會責任,實現可持續發展。”

正是不斷積累了“創新”一小步才創造了利學奇跡一大步:人類首次登月,宇航員穿著21層的宇航服,其中20層材料由杜邦生產;美國自由女神像的金屬結構采用杜邦的涂料防銹;最為人們熟知的尼龍、萊卡等服裝纖維也是這家公司的發明。
非常有前瞻性的企業領導人,要能夠比對手更早看到共同的大趨勢所帶來的機遇和挑戰。在賀利得的視野中,未來全球發展存在三大趨勢,對可再生能源和材料的需求、對安全保障的更高要求、對提高全球糧食產量的需要。到本世紀中葉,全世界人口將達到90億左右。人口增長令能源問題、糧食生產問題和安全問題加劇。“這三大趨勢將長期存在并不可逆轉——事實上,其無疑還將繼續發展。”他強調說。
為了積極應對這些大趨勢所呈現的挑戰,2006年10月,杜邦公司公布了其面向2015年的可持續發展戰略目標。在原來的2010年環境目標的基礎上,杜邦面向2015年司持續發展目標不僅要求減少經營活動給環境留下的“印記”,還將企業的發展與研究開發更安全、更環保的新產品更直接地聯系起來。“我們需要對獲取和利用能源及材料的方式進行反思,基于可再生能源尋求新的解決方案。”而農業方面,“在相同甚至更少的耕地面積上收獲更多的糧食,就是我們所說的‘虛擬耕地。這是將生物技術這一強有力的工具運用到農作物遺傳學方面的結果。”
這些創新究竟是為了什么?無論在杜邦的中央實驗站,還是種子研發中心,所有創新活動都有一個明確的指向——可持續發展。
對杜邦而言,這個被反復強調的“可持續發展”的第一要務是減少企業經營給環境留下的“印跡”。長期以來,環保和成本投入往往是企業取舍的兩端。環保對企業最困難之處,在于可能增高生產成本。
杜邦在兩者間找到了平衡。過去15年間,他們在生產環節中降低了650萬噸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被全美投資人和環保團體聯盟稱為“全美第一的環保企業”。
與此同時,提高能源效率、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節約了30億美元的能源成本。這也使得在石油成本飆升一倍的情況下,杜邦的能源成本能始終維持在3.3%,打破了環保會帶來高成本的陳詞濫調。不僅如此,杜邦正在運用其強大的科學研發實力,開發符合市場與環境需要的產品,將“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拓展到公司的商業模式中。
這種“節能減排”的做法正是中國政府非常強調的,按規劃,“十一五”末中國萬元GDP能耗要降低20%。“杜邦公司積累了豐富的企業發展、經營管理、節能減排、社會責任等方面的經驗。我們有責任與中國的企業分享,幫助中國用可持續發展的方式來發揮其巨大的經濟潛力。”賀利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