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是上蒼的恩賜,是無法用價值衡量的。可是,當這種天然資源變成了商品,變成了謀取政治、經濟利益的途徑,變成了獲取私欲籌碼的時候,“性賄賂”這個專用名詞也就應運而生了。從古至今,“性賄賂”翻著花樣演繹著一幕幕“權色”、“錢色”交易的丑劇。
最早的“性賄賂”肉彈:褒姒
三千多年前的商代,玉樹臨風,明月照人。位于太行山東麓的鹿臺上,紂王正襟危坐,他內心充滿了恐懼。曾經威風凜凜的紂王,此時已是萬念俱灰。鹿臺上堆放著無數的奇珍異寶;鹿臺下,衛兵們點燃了澆滿桐油的柴堆。頓時熊熊大火映紅了天空,延續三百多年的商代終于在美人妲己的盈盈笑語、明媚秋波中滅亡了。
姜子牙、散宜生是深諳心理學的。當紂王把周文王投入大牢后,他們立即想到了“美人計”,因為他們知道紂王最愛美色,哥兒幾個一合計,趕緊把傾國傾城、風情萬種的蘇妲己“呈”了上去。這一招果然威力無比,紂王不但釋放了文王,而且從此陷入妲己的柔媚中不能自拔,最終成了亡國之君。周朝八百年的基業也由此確立。
“姜子牙獻妲己”可稱為最早的“性賄賂”,但是它帶有太多的傳說成分。春秋時期,“性賄賂”才真正登上了“歷史舞臺”,它的標志是“洪德獻褒姒”。兩千七百多年前的西安,時值隆冬,驪山烽火臺上,周幽王與褒姒相擁而飲,滾滾狼煙直沖云霄;烽火臺下,千軍萬馬呆若木雞,不知所措。看到這童話般的場景,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褒姒忍不住嫣然一笑,這笑容勾魂攝魄,讓幽王開心不已。然而,在這如花的微笑中,一個叫做西周的國家很快就消失了。
褒王的兒子洪德可稱得上是“性賄賂”的開山鼻祖。洪德的父親被幽王關押,他就投幽王所好,送上了艷如桃李的褒姒,幽王“千金買笑”、“烽火戲諸侯”,落下了一個昏君的罵名,自己最終成了刀下之鬼;褒姒也成了他人尤物,成了誤國“禍水”的象征,讓世人唏噓不已。
“性賄賂”剛剛開始旅程時,最主要的“攻擊”對象是國君,是國家間爭奪天下、爭奪霸權的一種手段。春秋時,“勾踐、范蠡獻西施”是“性賄賂”的經典之作。這個時候的“性賄賂”最大特點是,女人大多是被“獻”上去的,通常處于被動地位。那個時候,為了防止“性賄賂”的蔓延,一些王朝就作了相應的規定,他們通常是把婦女等同于“物品”,送美女和送金銀財寶,收受美女和收4kSuAblRVEmGm+TSkvti5A==受金錢財物的性質是相同的,只要在不允許之列,都被認為是非法行為。
這是對“性賄賂”最原始的法律界定。
“性賄賂”的經典演繹
從秦朝到清朝,中國封建社會歷時2134年,再加上民國的38年,在這總共2171年中,“性賄賂”以它特有的魔力,活躍在歷史舞臺上。
漢代最著名的“性賄賂”是王允設計的“連環美人計”。他先將貂蟬許配給呂布,緊接著又獻給董卓。呂布、董卓這對“父子”都被貂蟬的絕世容顏所傾倒,兩人終于反目成仇。呂布一怒之下,殺死了囂張跋扈的董卓。王允、貂蟬為漢室鏟除了一大禍害。
唐代的高力士把楊玉環推薦給唐玄宗,是為了討皇上的歡心,目的是得到唐玄宗的寵用。高力士的“性賄賂”,讓玄宗從此迷戀上了楊玉環,強大的唐王朝從此走向衰落。
民國時期,為了討好袁世凱,內務部機要秘書洪述祖可謂用心良苦,他打的是妹妹的主意,可妹妹竟死活不肯嫁給袁世凱。黔驢技窮的洪述祖索性跪到了妹妹跟前,求妹妹可憐自己,妹妹只好違心地答應了他。一朵鮮花就這樣插在了袁世凱這泡爛屎上,洪述祖也因此得寵。
“性賄賂”逐漸被當作違法行為,首先把“性賄賂”引入法律的是《唐律》,以后還有《清律》。《清律》規定:“監臨聚見問為事人(案件當事人)妻妾乃女為妻者,杖一百。”明確規定了對“性賄賂”的處罰方法。
現代版“性賄賂”:權色的糾纏
當今的中國,“性賄賂”也是腐敗的一個重要污染源。透視眾多的“性賄賂”,人們發現,當今“性賄賂”的方式真是多種多樣,簡直令人眼花繚亂。深圳市公安局羅湖分局原局長安惠君就是一例。
一家賓館的餐廳里,朦朧的燈光下,安惠君親熱地為下屬夾上一筷菜,同時送去一個燦爛的微笑。年輕英俊的男警員有點拘束,安大局長聲音就更輕柔了。雖然這位1955年出生的女人已是徐娘半老,但此時更像個20歲的妙齡少女,她賣嗲作態,向男警員做出性暗示。這位局長大人也真是有“良心”,羅湖分局的一位年輕警員與她關系密切,從副科提拔到正科,再提拔到副處、正處,僅用了兩年時間。
自古只有藤纏樹,可安惠君偏偏要樹纏藤。人們一時都理不清到底是誰在向誰進行“性賄賂”。女貪官要求男人用自己的身體,給自己以生理的滿足,也算是一出絕妙的現代版的“性賄賂”吧!
通常意義上的“性賄賂”是離不開中間人的,可如今不少女人更是樂意直接“奉獻”自己。這方面的“大姐大”無疑是湖南的蔣艷萍了。
蔣艷萍有句“至理名言”:“在男人當權的社會,只有懂得充分開發利用男人價值的女人,才能算是真正高明的女人。”蔣艷萍是說到做到的,只有初中文化的蔣艷萍,憑借自己頗有殺傷力的容顏,先后和四十多名干部發生性關系,她的收獲是豐碩的——只用了13年的時間,就從一個小小的倉庫保管員飆升到威風凜凜的廳級干部,還聚斂了一千多萬元的非法財產。蔣艷萍把“性賄賂”演繹到了精妙絕倫的地步。漢壽縣看守所是她生命的最后驛站之一,罪孽深重的蔣艷萍居然成功地把看守所副所長萬江抱到自己懷中,萬江也“光榮”地成為蔣艷萍的最后一名“殉葬者”。
有關“性賄賂”的確定和量化,在我國法律上是空白的。最高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趙登舉日前明確表示,“性賄賂”同樣屬于犯罪。媒體的民意調查顯示,大多數國民都贊成給“性賄賂”定罪。看來,把“性賄賂罪”納入《刑法》的時機已基本成熟。
(呂毅冰薦自《民主與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