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島芳子系遜清肅親王之女,因被日本人川島浪速收養(yǎng),故名川島芳子。1947年公審時她32歲。在日軍侵占我國領土后,川島芳子曾顯赫一時。那時凡駐京、滬、平、津、遼、言的日本軍政要員,多與川島芳子有關,甚至漢奸汪精衛(wèi)等赴日本時也曾至頭山滿和川島浪速家商討要事。
川島芳子于1932年春,初回上海,開始間諜生涯。次年到長春,給日軍司令多田駿帶去密件多件。其兄金璧東任偽滿新京市長兼警備司令。后又至天津、北平,同華北交通總裁宇佐美、武德報社長山家亨、李香蘭、中島成子等一同做諜報工作,住北平東四九條34號。凡附敵求榮之輩,均趨附其門下。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金璧輝10月11日被捕,關押于北平第一監(jiān)獄。外祖母說當時河北省高等法院受命審理“金璧輝漢奸案”,她作為抗戰(zhàn)英雄佟麟閣將軍夫人受到政府特別邀請旁聽。
河北省高等法院審判金璧輝案歷經4次開庭。
第一次于1947年10月8日下午2時,在北平地方法院大法庭(地址在天安門西側的司法部街)第一次開庭,因自發(fā)前往聽審的市民太多,法院疏于先期準備而中止。
第二次開庭公開審理是1947年10月15日下午3時,在北平地方法院后花園設露天臨時法庭,以木柵圍著草亭,亭內設審判席和記者席。旁聽者均站立在木柵之外,并限制旁聽人數(shù)。原定以2000人為限,觀眾竟達四五千人,甚至擠折了木柵欄。法院為佟家親屬專門提供一把椅子和一條長凳,離法庭很近,看得很清楚。審理時金璧輝十分囂張,旁聽者群情激奮。
下午2時42分,被告金璧輝在幾千雙眼睛注視下,由兩位精干威武的法警押解她到露天法庭的被告席上。被告身穿銀灰色短袖線衣、咖啡色西服褲,短發(fā),略施脂粉,中等身材,體態(tài)豐盈,宛如一中年男子。法官、檢察官、書記官莊嚴地南面端坐,公開審理這個聞名世界的女間諜川島芳子。
吳審判長在查明被告身份后開始審訊,所提的第一個問題是要被告陳述回到中國的年月。
川島芳子:“我發(fā)現(xiàn)我是中國人的時候,是16歲,就從日本回到上海,17歲到長春。那時是民國幾年,我記不清了。”
問她在北票組織靖國軍,擔任何職,以及如何策劃將溥儀接往熱河的。她否認在靖國軍任職,并把責任全推給她哥哥金璧東。
“你在自白書上明明寫著自任軍長,在長白山一帶繳了陳國瑞的械及民間的槍支。組織偽政府,是不是偽滿洲國?”
“我辦不到,自白書上之自稱司令的經過情形,一言難盡了!”
法官又舉出她活動的事實,在日本方面領到槍支,組織自衛(wèi)軍,同時并游說馬占山和蘇炳文等。她把這些問題,又推到她哥哥的身上。
“那么,七七事變發(fā)生,你正在天津,參加日本軍事會議時,你對中國問題的看法,曾建議南方人做南方人的事,華北人做華北人的事,中國人做中國人的事嗎?”
她裝聾說聽不見,同時又搖搖頭。
“我問你!”法官說:“興安游擊隊與北票靖國軍是一事還是兩事?”
“一事。”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審判長逼進一句:“經過日軍批準嗎?你是幫助日本呢,還是保護我中國呢?”她避而不答。
法官繼續(xù)審問下去:“民國30年(即1941年),汪精衛(wèi)去日本,是由你介紹頭山滿與汪見面的,商量什么?”
川島芳子沉默了一分鐘,搓了搓手。“我那時在東北,我不認識汪精衛(wèi)和陳璧君。”但是,接著她供出多田駿是她干爸爸、松崗洋右是她的舅舅……
第三次開庭繼續(xù)審理是10月16日下午在第一監(jiān)獄設的臨時法庭,因場地狹小,除新聞記者、何思源市長偕夫人觀審外,謝絕市民旁聽。
辯論終結后,由被告作最后陳述。
審判長宣布審理終結,聽候宣判。被告還押。
第4次開庭宣判是10月22日上午11時在第一監(jiān)獄設臨時法庭,就近宣判。由吳盛涵審判長主持宣判:“根據(jù)以上事實,罪行確鑿,亦屬明顯,按照懲治漢奸條例,處以極刑。被告如若不服,希于接到判決書10日內向最高法院申請復判。”宣判畢,已11時35分。閉庭。金犯還押,返監(jiān)時狀頗凄然。
(蘇 北摘自《人民政協(xié)報·春秋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