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中的另一個女人

　　曹蕓輝/譯
　　
　　在我22年的婚姻生活后，我最終發現了和我的妻子貝蒂保持愛和親密關系的秘密：約會另一個女人。
　　其實，這是貝蒂的主意。有一天她對我說：“你知道你愛她。生命苦短，你需要與你所愛的人一起度過時光。也許你不相信我，如果你多花些時間陪陪她，那會使我們更親近。”這讓我大吃一驚。
　　我妻子慫恿我去約會的另一個女人是我的母親，一個72歲的寡婦。自從我父親在20年前去世后，她一直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就在父親去世后不久，我搬到離我們家有2500英里遠的加利福尼亞，開始了我自己的事業和家庭生活。六年前，當我又搬回靠近我家鄉的一個地區時，我發誓要多花些時間陪陪我的母親。但由于忙于工作和照顧三個孩子，除了在節假日我們有一個家庭聚會外，我從來沒有機會單獨和她在一起。
　　當我打電話約她出去吃飯和看電影時，她很驚訝，幾乎不相信她的耳朵，“出了什么事嗎？”她問道。我母親認為，任何事出了日常生活的軌道便意味著壞消息。
　　“我想花些時間和你在一起，這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就只我們兩個人。”
　　“我很高興。”她回答說。
　　當我駕車去她家時，我很擔心。我們將談些什么？萬一她不喜歡我選的那個餐館？
　　當我駛進她屋前的車道時，她滿面笑容，站在門旁等著我。她已穿上了她的大衣，她的頭發已經細心地梳卷過。“我告訴我的朋友，我和我的兒子有一個約會，她們都很感動。”當她坐進我的車時，她說：“她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關我的約會。”
　　我們沒去高級別致的餐館，只是去了一家本地餐館，在那兒我們可以靜靜地交談。我母親緊緊抓住我的臂膀走進餐館，一半是出于慈愛，一半是幫助她自己踏上餐館的臺階。
　　她的眼睛已經看不清小字，我不得不讀菜單給她聽。當我讀到一半時，我抬眼瞥了一下她，她注視著我，嘴角掛著一絲惆悵的微笑：“你小時候，我曾經對你讀菜單。”
　　我知道她在說什么。從一個照顧他人者到一個被他人照顧者，從一個被他人照顧者到一個照顧他人者，我們的關系已經完成了一個周而復始的循環。
　　晚飯間，我們很愉快地交談著。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些我們個人的生活瑣事。我們談得那么久，以致我們忘記了去看電影。
　　我送她回家時，她說：“如果你讓我付晚餐497c1e09a213c37734deea797b457ce7費，我會再跟你一起出去。”
　　“你的約會愉快嗎？”那天晚上，當我回到家時，我妻子問我。
　　“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得多。”她笑了，并不感到意外。這是她預料中的事。
　　自從那次起，每月有一兩次，我和我母親相約外出吃晚餐。有時我們去看電影，但大多數時間，我們只是交談。我告訴她我工作中的成功與煩惱，夸耀著貝蒂和孩子們。
　　母親告訴我一些家庭瑣事和她的過去。現在我知道了，在過去她有著什么樣的生活。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她在工廠工作。在那兒，她遇上了我的父親。在那個困難時期，他們在“電車約會”中培養了感情。我還不知道全部故事，但它們對我很重要，它們是我過去的一部分。
　　我們還談及將來。由于健康原因，我母親擔心她活不長了。有一次她告訴我：“我有那么多事要做。我要看著我的孫兒長大，我不想在我孫兒們長大前死去。”
　　就像很多忙碌的小松鼠，我填滿了我的日歷，穿梭于公司、家庭和朋友之間。我經常抱怨時間過得太快。陪我母親度過的時光告訴我，在緊張中學會放松是很重要的。
　　貝蒂是對的，約會另一個女人讓我的婚姻生活更美滿。■
　　（徐立奇薦自《大眾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