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15日,中國人民銀行發布消息稱,到2006年底中國外匯儲備余額突破萬億美元大關,達到10663億美元。業內人士評論,外匯儲備是一國財富的積累和綜合國力的表現,超過1萬億美元巨額儲備,意味著我國有著充裕的國際支付能力,在一定程度上也彰顯了我國足以影響世界的經濟實力。從央行成立之初外匯儲備為負數,到今日突破萬億元,為央行成立、為新中國金融事業奉獻自己畢生經歷的人們應該被銘記,其中,央行首任行長南漢宸就是杰出代表之一。
1948年11月18日,根據周恩來的指示,華北人民政府在石家莊市召開第二次政務會議,任命南漢宸為中國人民銀行第一任總經理。從此,南漢宸這個名字就伴隨中國人民銀行幾個響亮的字眼為人所知,從籌備到成立,休戚與共度過了最初的艱難歲月。

1910年初,不滿15歲的南漢宸只身到天津加入了陜軍第一師,匯入了波瀾壯闊的反封建、反軍閥的革命洪流之中。在20多年的革命歷練中,南漢宸憑借堅定的政治信仰,沉著的氣度和橫溢的才華,成為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革命活動家。
1940年,南漢宸臨危受命,走馬延安,入主陜甘寧邊區財政廳,并負責統籌邊區的軍需工作。利用他在在國民黨中的上層關系和地方政府中的合法地位,成功打破了國民黨對邊區的經濟封鎖,扭轉了邊區經濟的極度困難局面,短短3年時間,邊區農業、工業、商業都得到了較大的發展,邊區財政經濟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南漢宸用大生產運動挽救了邊區150萬軍民。從此,南漢宸的一生便與中國金融事業的發展緊密聯系在一起。
毛澤東親自為“中國人民銀行”定名
1947年9月14日,時任華北財經辦事處的南漢宸,接到華東局工委張鼎丞、鄧子恢發來的電報:“建議立即成立聯合銀行或解放區銀行,以適應戰爭,越快越好!”
其時,解放戰爭節節勝利,革命戰爭的勝利迅速地使各根據地的土地阡陌相連。這樣,原來在各根據地里使用的各種貨幣,現在也都走進統一的解放區市場,統一的市場,卻沒有統一的貨幣,人們經常走出幾十里兌換貨幣,產生了許多不便。盡快統一貨幣,是革命的需要,也是歷史的需要。
接到電報,財經辦事處主任董必武,立即派南漢宸到山東進行考察。通過近兩個月的考察,南漢宸認為建立全國統一銀行,發行統一貨幣勢在必行:“必須要有一個統一的銀行、統一的貨幣,不能等到解放北平事,各路大軍都拿著各解放區的貨幣,那不像八國聯軍進北京一樣的混亂嗎?”董必武對南漢宸的意見深以為然,1947年12月2日,董必武將南漢宸考察山東的意見以及采納晉察冀邊區銀行何松亭同志建議,擬定“中國人民銀行”名稱的報告,送給尚在陜北的毛澤東。
聽到南漢宸的說法之后,毛澤東笑道:“八國聯軍進北京,各拿各的票子!這個南漢宸,真有意思。不過,發行全國統一的貨幣可是件大事,現在就成立全國統一的銀行為時尚早了些,同意先行準備,名稱就定‘中國人民銀行’。”
“中國人民銀行”幾個字讓南漢宸更加熱血沸騰,“人民”兩個字,說明了這個銀行的性質,;另一方面,它又能表示出這個銀行的規模、范圍和格局。雖然沒有立即組建全國統一的銀行和發行全國統一貨幣,南漢宸卻已經馬不停蹄地展開了籌備工作:他著手搜集有關統一貨幣的發行政策;搜集各解放區的發行指數和物價指數,籌備足夠的準備金;新幣金額、價值含量,甚至票面設計、版式制作等,都要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戰爭形勢的突飛猛進,原定1949年1月1日成立中國人民銀行和發行統一貨幣的計劃必須提前。面對形勢發展,南漢宸的先見之明顯出了效果,在一次工作會上南漢宸胸有成竹地匯報:“目前,12中面額的鈔票版面,已經請中央幾位領導同志看過,并已委托晉察冀邊區印制局印成,存放在發行準備庫里,如果明天掛出中國人民銀行的牌子,明天就可以發行;為準備北平解放后立即由人民幣占領市場,城工部同志已先期派人攜帶印版進入北平,并由一家印廠秘密代我印出一批鈔票,一旦解放軍進城,馬上可以上市流通使用。”
準備如此充分,董必武當即拍板:“馬上對外宣布中國人民銀行成立。”1948年11月18日,董必武主持華北人民政府第三次政務會議,最終決定“發行統一貨幣,現已刻不容緩,應即成立中國人民銀行,并任命南漢宸為中國人民銀行總經理。”
1948年12月1日,華北人們政府和中共人們銀行分別發出布告、公告,正式宣布中共人民銀行成立、人民幣正式發行,從此掀開了新中國金融史上嶄新的一頁。這一天,南漢宸第一次以中國人民銀行總經理的身份在石家莊花園飯店設宴慶祝,并對新聞記者發表了講話:“人民政府不但對人民銀行新幣負責,而且對一切解放區銀行過去發行的地方貨幣負責。將來我們收回地方貨幣的時候,一定按照現在所規定的比價受兌,兌到最后一張為止。”
時隔多年后,南漢宸還時常提及那次非同尋常的記者招待會。人民幣的發行是新中國國家統一法定貨幣的開始。
南漢宸與第二套人民幣
早在1947年籌備發行第一套人民幣時,華北財經辦事處按照國際慣例,希望在票面上印毛主席像。毛主席堅決不同意:“票子是政府發行的,不是黨發行的;現在我是黨的主席,而不是政府的主席,因此票子上不能印我的像,將來再說吧。”
到了1952年,南漢宸著手策劃第二套人民幣的發行時,更加希望能夠把毛主席像印上票面,一次,在中南海開會時,南漢宸當面請示毛澤東:“您現在是中央人民政府的主席了,在第二步人民幣的票子上可以印上您的像了吧?”毛澤東說:“政府主席嘛是當上了,但當上主席還是不能印。因為進城前,我們在七屆二中全會上作的決議,禁止用領導人的名字作地名、城市名、街道名和建筑物的名字,所以當上政府主席也不能印了。”
就這樣,毛澤東生前,兩次否定了將自己的頭像印在人民幣的票面上。
第二套人民幣開始,人民幣貨幣單位將“萬元”改為“元”,對于這件事,南漢宸解釋:“我們現在使用的人民幣是在石家莊時印制的,那時候戰爭還在進行,國民黨留下的爛攤子還沒來得及治理,物價無法穩定,所以票面的金額大。現在,經過一系列治理整頓,我們統一了貨幣、穩定了金融,全國物價已基本得到了控制,再用萬元作貨幣單位來計價流通,顯然已不適合人民幣長期、穩定流通的需要了。這不是憑空設想的,而是經過科學計算過的。恐怕一直到多少年后,這個貨幣單位也還是適用的。”周恩來總理反復對第二套人民幣的設計提出修改意見,1955年,經中央批準后,第二套人民幣正式兌換發行。
南漢宸平素喜歡書法,知道銀行員工馬文蔚隸書寫得好,便以試筆為名,大膽啟用一個普通工作人員書寫的“中國人民銀行”及圓、角、分等幾個字,這些字至今還印在人民幣票面上。
政治手段打擊銀元投機倒把
天津、北平、上海相繼解放后,全國各大城市的銀元投機活動一度泛濫成災。上海是全國的金融中心,投機商人和不法分子企圖通過銀元買賣攪亂社會經濟秩序,打擊人民幣的威信,對新生人民政權的金融市場造成很大的沖擊。
面對嚴峻的經濟形勢,主持中央財經工作的陳云同志來的中國人民銀行,同南漢宸及有關金融專家商討對策。南漢宸說:“開始,我們把銀元的沖擊力估計不足。我們曾經在上海采取了一個代號叫‘以銀元制銀元’的作戰方案,集中了一大批銀元在同一時間、同一地區用低于市價投放下去,結果是杯水車薪,完全無濟于事。看來,僅憑經濟手段來平息這股風潮,力度不夠。”參加過上海金融機構接管的冀朝鼎也認為,上海市民手里的銀元至少有200萬枚,而我們銀行手里掌握的銀元并不多,想投放下去幾萬枚銀元去平穩銀價,確實力不從心。”黨外人士胡子嬰還講述了1937年日本人占領上海時,面對銀元投機風波,從東京運來5噸黃金很快被市場吞沒,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歷史事實加以論證。
在聽取了各位專家的分析后,陳云說:“看來,只用經濟手段是不行的,得動用政治力量。我們要用征戰了力量打退這個投機行為!”并果斷決定:“從明天起,我們就動員工人、學生上街做宣傳,讓人們認清形勢,不參加銀元買賣。對于那些商販的投機活動要采取果斷的取締措施。”在1949年6月10日發動的攻勢中,軍警首先封閉了上海證券大樓,逮捕了幾個興風作浪的頭頭;在社會上,通過緝查和檢舉,又抓了一批倒賣銀元數量較大的投機販子。同時,組織和動員工人、學生上街宣傳,震懾銀元投機分子。通過廣泛深入發動群眾和聲勢浩大的政治打壓,一舉平息了銀元投機風潮。
經濟技巧穩定金融體系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大城市的接管工作,使新生的人民政權面臨許多前所未有的難題。剛剛平息了銀元風波,不甘心的資本家們迅速調集頭寸,把全部資金力量轉移到關系到人民生活命脈的糧食陣地。在上海、天津,南漢宸在中央財經委員會主任陳云同志的領導下,組織了一場沒有硝煙的糧食爭奪戰。
上海解放初期,糧食供應一度緊張,資本家想用饑餓把共產黨擠出上海,企圖通過大肆囤積糧食、抬高價格,造成市面糧食困難和社會恐慌,一是給政府施加壓力,而是要從中牟取暴利。南漢宸經請示中央,集中力量從各地組織里糧食(主要是大米)運滬,并將國營糧食暫時抬高。有的資本家和投機商站住堆得滿滿的糧囤旁邊得意洋洋地“叫板”:“難道你們共產黨能取締糧食買賣?”
面對囂張的資本家,南漢宸深知,我們的社會經濟秩序和剛剛走向統一市場的人民幣又面臨著嚴峻的考驗。不打退這場進攻,什么金融市場、商品物價以至于整個人民生活,都無法穩定。
在陳云同志的帶領下,南漢宸果斷迎戰,下令:“一方面抽緊銀根,一方面充分備足物資。”南漢宸指揮各部門同時通過幾條渠道吸納金融市場上的游資和社會閑散資金。為了穩定民心,銀行實行折實儲蓄,將人民幣用實物含量求算出一個折實單位。有的銀行領導怕這樣的儲蓄給銀行帶來虧損,南漢宸指示說:“虧本也干!我們要敢于奪取新的勝利,準備戰斗3個月,上青龍橋,過八達嶺,以后就會出現康莊大道的!”
不知不覺,社會游資已經被逐漸吸干,這時正趕上春節,按照民間慣例,大年初一、二、三閉市三天,我們也沒有任何進攻,糧價與節前持平,資本家和投機商們此時也渾然不覺。
初四開市,國營商店立即掛出價格,將糧食價格大幅度下調。開始,投機商們還在收購我們投放出去的物資,糧食運進一批,糧商吃進一批。南漢宸不斷抬高糧價,糧商不斷吃進,“貪心不足蛇吞象”,幾天工夫,糧商們籌款購糧,資金耗盡,倉滿為患。
而此時政府掌握的糧食已基本可以滿足市民需要。南漢宸看準時機,突然大幅度調低國營糧價并滿足市場供應,誰也不用去買資本家的高價糧。糧商們一下慌了手腳,眼看囤積的糧食就要霉爛變質,只好找到南漢宸,要把自己的糧食賣給國家。南漢宸說:我們有足夠的糧食,不用收購你們的糧。并下令將國營糧價再次下調。糧商們再次找到南漢宸,要求以購進價將糧食賣給國家。南漢宸表示只能按市場價收購。同時第三次調低糧食的市場價格。糧商們認為虧了,但又耗不起,便三找南漢宸,要求按上一次市場價格賣給國家,南漢宸仍不允,堅持只能按當日市場價格收購,并繼續調低市場價格。糧價步步下調,糧商們再不出手將會血本無歸,只得忍痛爭相將糧食全部拋出。
雖然國家在財政上作出相當補貼,卻狠狠打擊了資本家,他們都是按天計算利息拆借來的高利貸,現在就是血本大減價也堵不上這個大窟窿,個別糧商因負債累累跳樓自殺。事后,有的資本家感慨地說:“這個老西子(指山西人)真厲害,咱們斗不過他!”
1950年初,上海的工廠開工不足,造成了大量工人事業。為此,上海市委向中央提出請求,是否由國家發放貸款,促使資本家盡快開工,以緩解失業給群眾帶來的生活壓力。中央幾經派人去上海做工作,資本家們仍然堅持不給貸款就無法開工。為此,周恩來總理特地征詢南漢宸的意見。南漢宸認為:上海的那些資本家由資金,完全可以開工,國家不必出這筆貸款。周恩來令南漢宸去上海解決此事。
上海的資本家們一看到國家中央銀行的財神爺來了,便將南漢宸團團圍住,紛紛訴苦,要求貸款。在南漢宸召集的座談會上,資本家個個叫苦連天,把工人失業的責任統統推給了政府。南漢宸平心靜氣地問:“你們是真的沒有錢么?”資本家們說:“確實是沒有錢,有錢還不早就開工了?”南漢宸追問:“有了錢是不是就肯定能開工?”資本家們以為國家要給貸款了,異口同聲高興地說:“有了錢當然能開工。”直到這時,南漢宸才不慌不忙地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帳,將在座資本家在香港和國外銀行的存款情況一一道來,直說得這些資本家瞠目結舌。原來,早在1947年底開始籌建中國人民銀行時,南漢宸就秘密地挑選了一批年輕精明、有文化的干部派到香港和國外,進入當地銀行,了解和掌握國際金融動態以及國內大官僚、大資本家在境外存款的情況,并向南漢宸報告。南漢宸最后說:“其實你們不用把存款全部抽回來,只抽調回部分資金就足夠開工生產了……”結果,這些資本家的工廠基本上沒用國家一分錢貸款,紛紛恢復了生產。后來有資本家十分感慨地說:“共產黨里真有能人。”
起初,很多投機商人和不法分子不服氣,在公開場合公然叫囂:“你們共產黨能打仗,在軍事上是100分;在政治上搞統一戰線,是80分;在經濟上只能打0分!”幾個回合下來,他們口服心服:“共產黨不但軍事上能打100分,經濟上也能打100分!”
廣納賢才壯大金融專業隊伍
中國銀行系統成立初期,調入銀行工作的干部、職工,大多不懂金融業務。南漢宸為了盡快發展中國的銀行業,可以說思賢若渴,每到一地,第一件事就是了解當地有沒有金融方面的人才。一旦發現,便讓人推薦給他,或親自登門拜訪,無論幾顧茅廬,都不厭其煩。
1948年初,南漢宸聽說曾任中央信托局專員和通易信托公司經理的冒舒湮來的解放區,便立即冒著深冬的寒冷,親自登門拜訪。“久聞先生大名,還聽說現實是多年的老報人,抗戰勝利后,參加了敵偽金融業的接收工作。今天,特地來登門求教。”南漢宸誠懇地說。
得知南漢宸是央行行長,冒舒湮十分驚訝。他謙虛地對南漢宸說道,“南總經理要了解什么情況,出題目派人送來就可以,我一定將我所知原原本本地整理出來呈送南總經理。”
“冒先生遠道而來,當然要登門拜訪。再說,既然來求教,我就是學生,哪有學生給老師出題之理?”一席話,大家都哈哈笑起來,冒舒湮也對南漢宸產生了進一步的信任。冒舒湮閱歷豐富,在文藝界結識深遠,又做過很長時間金融工作,對滬、津銀行了如指掌,當下便將天津金融狀況詳細講述出來。南漢宸聽得很認真,不時插話詢問,臨走時,他懇請冒舒湮:“我們接管天津金融機構的代表已經集中在天津附近的勝芳鎮,為接管做準備,先生介紹的情況很有用,可否整理出個材料給我們做參考?”
冒舒湮僅用兩天時間就將材料詳細地整理出來,南漢宸及時地將材料送到勝芳鎮接管干部手中,兩人的革命感情由此建立起來。一天,冒舒湮順路去拜訪南漢宸,南漢宸熱情地迎出來,“舒湮同志,歡迎你加入我們銀行的工作。我軍向天津的總攻已經開始,估計兩三天內就能解放天津,敵人在天津設置的金融機構很多,我們要接管這些機構,再設立我們自己的銀行,這些工作繁重、重要又細致,希望你能協助我們啊。”
雖然相識不久,南漢宸求賢若渴的精神已經深深打動了宦海沉浮的舊社會里生活了多年的冒舒湮。雖然冒舒湮此行打算投身文藝界,但南漢宸的知遇之恩和人格魅力,已使他無法推辭。即刻答應馬上趕赴天津參加接管工作。
建國初期,南漢宸不止一次地說:“這些工農干部都是黨的好兒女,只是文化程度低些,要想辦法多幫助他們提高文化。”于是,南漢宸商請北大、清華等校設立銀行專修班,把從解放區來的工農干部、局外一級領導干部送去進修,把省市分行行長集中到總行辦學習班,親自授課,并提出建立銀行中專學校和金融學院的設想,要求抓緊培養銀行專業人才,以適應國家經濟建設對金融人才的要求。
南漢宸在擔任中人民銀行行長和黨組書記期間,不僅重視銀行專業人才的培養,而且十分注重使用和培養人才,在總行胡景沄、關學文、曹菊如和各大區行曾山、陳穆、陳希愈、王磊、黃亞光等同志的支持和協助下,當時銀行系統匯聚了包括何松亭、項克方、冀朝鼎、丁冬放、尚明、詹武、曾凌、楊培新、韓雷、王蘭、邱晴等一大批黨內的金融經濟干部。
為了了解世界各國銀行的管理運作,南漢宸責成人民銀行編輯室主持,聘請了精良的寫作翻譯班子,為新中國經濟建設服務。如季陶達、吳清友翻譯蘇聯、東歐方面的論著,精通英法德日語的寧嘉風、鄭伯彬、陶大鏞、朱紹文等翻譯西方和日本國家銀行的圖書資料,最后出版了一整套世界各國的金融圖書,建起了銀行業務資料庫。
南漢宸在中國人民銀行工作七屆。作為新中國首任央行行長,他不僅主持了第一版人民幣的設計發行和第二版人民幣的設計,規定了我國的貨幣單位圓、角、分,還先后簽發了《活期、定期儲蓄存款暫行章程》《關于受兌舊幣的通令》《關于執行統一資金運用與調撥制度》《保本保值定期儲蓄統一章程》《中國人民銀行發行庫制度》《中國人民銀行出納制度》《中國人民銀行放款總則》《僑匯業管理暫行辦法》《中國人民銀行關于調整利率的指示》《關于全國各區、分行籌設銀行學校的指示》《農村信用合作社章程準則》《中國人民銀行修訂儲蓄存款章程(草案)》等一系列文件,為人民銀行的業務快速、有序發展奠定了基礎,是我國規模巨大的社會主義金融機構的創始人和奠基者。